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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争执


  兄弟姐妹间打架的原因也无法说出个一二三四,无非就是看对方不顺眼了,脚前跟碰上脚后跟,非要玩命的较劲.

  但是往往都是大的吃亏,为什么呢,因为大的会让着点,下手有分寸,可小点的未必就有分寸了,得了机会就要下死手。

  眼下老四和老五就是这状况,一个有心让,一个拼命要怼对方。

  李和进了院子,王玉兰在院子里洗菜,对姐妹俩打架好像也习惯了,只是说了句,“都松手啊”。

  结果没有一个松开的,她也就索性不管了。

  李和也没吱声,蹲门口抽烟了。

  随便她俩折腾吧,闹玩了两个人照样晚上挤一个床,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老四道,“你松手”。

  老五死死的拽着老四的袄袖子就是不松手,个子比老四矮了一截,踢又踢不到,就用指甲抠她的手,然后就开始飙脏话了,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妈就是你妈,我奶就是你奶,你骂谁呢”,老四着急了。

  “骂你,就是骂你”。

  老四发狠了,把她的手腕使劲掰开,一下子给她推倒了在地上。

  老五躺地上懵了一下,一下子爬起来,左瞧又瞧,见靠在墙根上的火钳子,跑过去一把抓了起来,就要冲老四过去。

  李和吓了一跳,慌忙过去从后腰搂住老五,“出息了啊你,火钳子打人是闹着玩的吗”。

  “谁让她打我”,老五的火钳子又朝身后的李和晃过去。

  李和抓住她手腕,夺了火钳子,立马就变了脸,提着后脖子,“真皮痒了是吧,这几天没管你,是不是当我好说话了”。

  老五这样子被悬在半空,又哭开了,“你们就是偏心”。

  “行,想跟你四姐一样是吧?”,李和把她松开,“那简单啊,你四姐上初一的时候是一个星期四块钱,你现在一个星期是十块钱,那你想一样,以后也就四块钱了,行不行”。

  老五响亮的叫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李和反问道。

  老五道,“反正就是不一样”。

  李和道,“我看都一样,以后就给你按照一周四块了,省的你四姐再说偏心”。

  老四一脸的幸灾乐祸,开开心心的帮王玉兰洗菜了。

  “你耍赖,你说好给10块的”,老五这次是真哭,现在不哭,要是真变成四块了,就没地方哭了。自家里条件好后,她手里的零花就没断过了,不管是村里的孩子,还是学校的同学,都喜欢围着她转,有零花又有零食谁不喜欢啊,糖衣炮弹无往而不利。

  她想到了,万一真的变成了四块,她的威望就要一落千丈了!

  虽然四块也是巨款了,可是简直不可跟十块同日而语啊!

  李和威胁道,“看你表现了,表现的好,还是十块,表现的不好,说给你四块就给你四块”。

  “真的?”。

  “真的”。

  老五就不再哭了,想着怎么办吧。

  她决定首先去走王玉兰的亲情路线,要让他李老二知道,这个家里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不给钱,不是还有亲妈呢。

  可惜她太不了解她亲妈了,王玉兰原本就觉着一个星期给十块有点多了,一周只上五天学,等于是一天花两块钱呢,简直是败家了,要不是二儿子千交代万嘱咐的,她不可能给这么多钱。

  现在二儿子说给四块,正是如了她的意,哪里还能听小闺女唠叨,只是一个劲的说,知足吧,知足吧。

  老五泄了气,想着这场无妄之灾都是老四引起的,对老四更加没有了好脸色,晚上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跟老四一个屋里睡了。

  可是家里能睡觉的就这么几间屋子,王玉兰两口子一间屋子,她是没法去的。

  李和睡了一间屋子,她有点发怵,也不会过去找不自在。

  剩下的一间屋子就是姐妹俩一间屋子了。

  她去哄李沛,晚上去他家带他睡,想着三哥家的空屋子多的是吧。

  小李沛也是六岁了,什么都懂了,要让小姑姑跟他睡,怎么都不带乐意了。小姑姑的巴掌打人疼啊!

  段梅更是利索的抱着李苛,牵着李沛,转身就走了,不敢接小姑子的话茬,她可不想自找麻烦,惹不起躲得起啊!

  老五早先就撂下了话,不跟老四睡了,眼见没地方睡了,只得还是回了原来屋里睡,不过再也不肯跟老四一个被窝筒了,挑了一床被子,自己卷起来,自己钻进去了。

  老四少了她麻烦,自然更是高兴。

  李燕大早上跑过来跟李和说,“我爹又让我继续念了,开学我就回去上课了”。

  “那挺好,好好念书,会有出息的,有不懂的作业来问你四姐”,李和也盼着她有出路,对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说,最好的出路就是读书,离开农村,听起来有点残酷,可是以后几十年都会是这样,只有城里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李燕重重的点了点头,没事就来找老四问作业。

  老四不是小气的,就把自己以前的辅导书、课本、笔记一股脑的都给了她,还附带着讲授了一些学习的方法,大多都是从李和嘴巴里知道的。

  李和问,“脑子反应快吧?”。

  老四道,“燕子够呛,还是要加点劲,半桶水晃荡”。

  李和无奈,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学习这种事情,最多的还是要依靠自己。

  李沛在路口正撅着白花花的小屁股,怎么都出不来货。

  李和道,“不是便秘吧?”。

  “昨天吃了打虫药,估计堵着了”,王玉兰经验很是老道的说,然后拿了开车路,在李沛的屁股上滴了几滴。

  开车路一般都是用来对付小孩子大便干燥结团的药水,一般的乡镇卫生室都有,都是寻常的必备药物。

  一会儿就出来了一滩。

  李沛高兴的说,“虫子,虫子”。

  王玉兰道,“俺早就说了嘛,天天吃不好饭,肯定有虫子了,她妈还不信”。

  李和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这是得了蛔虫病,出来的一条条长虫,跟蚯蚓似得。

  只要是农村出来的,肚子里没长过这玩意才叫稀奇。

  蛔虫是人身体最常见的寄生虫之一,此时农村卫生条件不好,鸡鸭牲畜满天飞,到处路边都是粪便,传染给小孩子再是正常了。

  经常每天都有早起捡牛粪猪粪的,晒干用来烧火。

  而且许多人家都是用河里的水,村里的老井可是供不上这么多人吃水。

  也有不少人家是有井的,毕竟离河这么近,洼地里挖开几铁锹就是水,都是只扒到了浅水层,一到下雨井水照样浑浊不堪。

  水打到缸里还是要放入明矾,这样杂质能沉淀下来,这是农村最普遍的净水方式了。

  卫生的状况还是让人堪忧。

  李和道,“咱家这井重新挖一个吧”。

  王玉兰道,“又不是不能吃,重新挖一个做什么?”。

  “听我的吧”,李和还是得去找李福成,挖井的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只有老爷子熟悉这些道道。当然李兆坤也可能知道,不过李和不想跟他说话。

  李福成道,“找人容易啊,不过要挖深,就得用石头或者红砖箍上了,不然一下雨还是这样浑浊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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