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时喝酒的动作停顿，手机里的声音也安静。

  这里的死寂，突然间被控制，无法再滋长。

  托尼没听见付乘的声音，也不着急，他说：“放心，我不会拿林帘的电话乱用，而且……”

  托尼看湛廉时，此时的湛廉时和刚刚不一样了。

  似乎，这个人，有了那么点活着的气息。

  “你们湛总就在我旁边，他要阻止的话，早就阻止了。”

  付乘明白了，他说：“我发给您。”

  电话挂断，托尼拿下手机，笑着说：“有这么个明事理的助理，我也想有一个。”

  刚说完，手机叮的一声，一条消息进来。

  托尼点开，入目的就是一串手机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托尼看着这串号码，念，“13……”

  他边念，边把号码存上，然后，把这个号码发出去。

  只听一声叮，消息收到的声音。

  但这次，这个声音不是从他的手机里发出，更不是从湛廉时身上发出，而是从托尼身上发出。

  他把手上的手机放茶几上，从兜里掏出另一个手机，点开这条消息。

  “13……”

  他又念了一遍，然后存上。

  整个动作，没有一点停顿，更没有把身旁的人放在眼里。

  似乎，这里就只有他一人，旁人，没有。

  托尼做好这一切，他没有停，他就着这个手机，直接点下刚刚存下的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

  刚刚那通电话，他拨出去了，毫不犹豫。

  那一直没动的人，僵硬到石化的人，这一刻终于动了。

  他眼眸抬起，里面深的没有一丝光点的深渊笼罩托尼，他说：“挂了。”

  托尼慢悠悠的说：“晚了。”

  国内。

  C市，早晨七点五十三分。

  林帘收拾齐整，走出套房，章明紧随她的步子。

  李叔和保镖在外面，看见林帘出来，李叔叫，“林小姐。”

  林帘点头，“李叔，早。”

  “早。”

  林帘往电梯去，几人跟着她。

  李叔现在也不问林帘要去哪了，林帘要去哪，有什么吩咐，她会跟他说。

  几人下楼，清晨的酒店大厅，人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人。

  但林帘的出现，还是让这零星的几人看过来。

  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他们难免会注意。

  林帘没看这些目光，她走出酒店，李叔说：“林小姐稍等，我让人把车开来。”

  “好。”

  林帘停在酒店外的马路台阶前，李叔吩咐保镖把车开上来，章明始终跟在林帘身后，注意着四周。

  她的目光落在几处，停顿了一秒，离开。

  林帘对李叔说：“李叔，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去……”

  话未完，手机响。

  林帘说：“我先接个电话。”

  “好的，林小姐。”

  林帘把手机拿出来，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号码，而号码归属地是，京都。

  林帘看着这个归属地，两秒后，划过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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