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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杨莹请宋刚祝贺她


杨莹调到了临江市南区宣传部任副部长,宋刚微微有些吃惊。

  杨莹打电话给宋刚,问宋刚可不可以来祝贺一下她。宋刚笑着开玩笑,说:“你是请客呢还是讨祝贺呢?要是请客,那我就带个红包来,要是讨个人来祝贺,那我就送个人来。”

  “送个谁呀?”杨莹问。

  “当然的我自己了,你不是跟我讨吗?你看过从别人袋子里拿钱做施舍的吗?”宋刚开着玩笑。

  杨莹说:“随便你啦,只要你来,怎么着都行。那我就在米萝咖啡厅等你啦。”

  “还有谁呀?”宋刚问。

  “你喜欢热闹?你快过来吧,祝贺一下我,我求你啦还这样小气?我今天真的高兴,没人分享真的难受。快点罗,我高兴得要死,好容易调到市里来了,千辛万苦才搞掂,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杨莹今天真的太高兴了。

  宋刚开车去了米萝咖啡厅,这是过去常来的地方。原来在这里等候他的是鲁玉,现在,变成了杨莹。他一想到杨莹,心里就有些心跳加速,一是那晚他们两同床而卧,两人君子和淑女,却被她姑姑误以为他们两在那里风流快活,还让她姑妈姑爷羡慕不已;二是他们去解释假装夫妻的事,没想到她姑妈竟然怂恿自己的侄女做宋刚的情人。

  今天,杨莹请宋刚祝贺自己的快乐,宋刚起先觉得有些尴尬,后一想,两人还同床而卧过,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关?于是,他坦然地走进了米萝咖啡厅。

  杨莹的打扮仍然是那次去姑妈家时穿的那一身衣裙,她认为这是她最漂亮的一身装束,当然,宋刚也这么认为,不过,这身衣裙让他不由得又联想到了那一晚的情景。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其实,杨莹何尝不是呢?她今天在打扮时就犹豫了半天。本来,她又买了身更漂亮的衣裙,但犹豫之后不知不觉还是穿了这一身衣裙,后来她自个儿琢磨,忍不住笑了,她依然留恋那一晚,似乎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天。

  在电话里说话时,杨莹很放得开,宋刚的玩笑话也没什么顾忌,可是,两人一见面有些不自在起来了。除了“你好。来了?”“祝贺,真心祝愿你。”之类的客套话,半天也没顺顺畅畅地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最后,还是女人大方一些,杨莹看着宋刚的眼睛,突然“呵呵”地笑起来,把宋刚也逗笑了。两人相视着大笑之后,才变得坦然自在起来。

  他们俩又和那天一样无拘无束地聊着天,都觉得这样很快乐,很高兴。

  杨莹说:“选择一个朋友,就是选择一种生活方式。自己修身养性是交到好朋友的前提,等于给自己打开了最友善的世界,能够让自己的人生具有光彩。真正的朋友不是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而是即使不说一句话也不觉得尴尬。我觉得,和你交上朋友,是我这一生很幸福的事。”

  宋刚说:“我也是一样,有我们这种经历的朋友,只怕是很难再找到了。杨莹,我觉得你离婚以后反倒是更快乐了。那天,我可能错了,你认识鲁玉吧?她说,她想离婚,我劝她还想一想,她离婚对她的影响很大,看到你,我觉得我错了。我记得有个故事是这么讲的,一个苦者找到一个和尚倾诉他的心事,他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他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我觉得他这话似乎就是对鲁玉说的,所以,我那天不该劝她,该放下的就该放下,背着,永远是个包袱,一辈子很累的。”

  杨莹说:“哦?鲁玉的婚姻也不幸?我还伤感天下人就我一个人倒霉呢。鲁玉可是个名人呀?她要做出这选择真还不容易。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也很实在呢。几时我也见见鲁玉?……她不会也是你的……?”

  “我的什么呀?”宋刚问。杨莹脸红了,说:“不说了。真的,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是想见见她。”

  宋刚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也许,你们会成为好朋友。杨莹,你怎么就调到市里来了?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呀?”

  杨莹笑着说:“我又不是上了什么级别的人,副科级干部用不着惊动市委组织部的。说白了吧,还是胡国圣和朱齐两个帮的忙,还有,丁俊军给我带了个正科级干部的头衔,所以,工资也涨了一点。”

  宋刚“哈哈”地笑着说:“都是一些搞不正之风的人,特别是这丁俊军,年纪轻轻,违反规定给你一个虚衔,到临江来领工资,不用他的钱就不心痛了。”

  杨莹说:“也不用市里的钱呀,你市长心痛啥呢?小家子气。”

  “我小家子气?好好,我认了,杨莹批评得对。”宋刚说完,喝了口咖啡,觉得苦了点,又加了一些糖。加糖的时候,他想起了鲁玉,鲁玉每次调的咖啡味道是最好的,苦甜正合适。

  “你嫌苦了点吧?下次我就知道手位了。我喜欢苦点的,有点儿回味,余香甘甜。”杨莹很细心,其实不亚于鲁玉,看见宋刚加糖,她就默默地记住了分量。果然,后来宋刚和杨莹喝咖啡时,再没有自己加过糖了,每次都很合口味。杨莹接着说:“其实呀,这味道也是一个习惯和心情,第一次品过咖啡以后,品出味来了,以后就认为这味儿是最好的了。”

  这话很有道理,宋刚想。突然,他又起了鲁玉,也许,那一次和鲁玉品咖啡是最愉快的吧,所以,后来每次喝咖啡都喜欢这味儿。

  杨莹轻轻地笑了起来。宋刚问,你笑啥呢?杨莹说:“说到这调味儿,我想起了个故事,从前有位老公公,他很喜欢喝汤。他只要一天不喝就全身不舒服,所以他天天叫他太太煮给他喝。结果有一天他太太死了。他也没汤可以喝了啊!所以他开始叫他媳妇煮。可是不论他媳妇煮的再好。他总是把它丢在一旁说:‘不是这个味道。这么难喝的汤你也煮的出来啊!’刚开始媳妇总是忍气吞声,心想只要煮出那味道就好。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她依然煮不出来,而且也越来越不耐烦,终於她起了杀机。她要杀了她公公,可是她不知道要怎样下手。她想啊想的,突然她在角落发现了一罐已生锈不堪的杀虫剂,她把杀虫剂喷到汤里。然后鼓起勇气的拿给她公公喝。只见她公公大叫说:‘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宋刚“哎呀”一声,说:“刚才我加的不是杀虫剂吧?”

  “你自己加的,我可没给你加哟。今后啊,你自己调口味吧,我可不敢和你调口味了。”杨莹故作生气的说。

  宋刚说:“我自己怎么给自己‘调口味’,你不跟我‘调口味’了?哦,原来你是‘调我口味’的哟?”宋刚开玩笑。杨莹回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明白他说的意思,满脸通红的,嘴里轻轻地说:“我即使是调你口味,你也不会吃的。”

  宋刚一听,心里砰然一动。杨莹又幽幽地说:“唉,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心里就难以自已。哪怕是做你一天的情人,我……我也心甘情愿,……只是,只是你……”说到这,杨莹幽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宋刚,突然,杨莹扑在宋刚的怀里,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一股女性的清香扑进宋刚的鼻孔,宋刚一阵迷离。杨莹湿润柔软的嘴唇开始吻着宋刚的嘴,一种异样的冲动传遍全身,他也热烈地回吻着……。

  突然,两人几乎是同时,挣开了。杨莹嘴里哝哝到:“不,不,我不能……害了你……”

  宋刚在杨莹挣开的同时,他想到了一个人,他被惊醒了,说:“不,我不能让你变为第二个凤姐。……我虽然也爱你,可是,我不能让你变为第二个她。”

  “你有过一个叫凤姐的?她怎么啦?即使你有个凤姐,我这一辈子爱着你,只是,永远的用心爱着你。”满脸仍然绯红的杨莹看着宋刚问。

  “没有,凤姐是当年那个红歌星,后来,她的遭遇很惨。她就因为爱这个人,那人抛弃了她,最后青灯为伴,度过了短暂的人生……”

  的确,宋刚他并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的人,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宋刚从没认为自己是英雄。但是,每当他在这个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凤姐那双忧郁悲戚的眼睛。他知道,今天的玩笑开得大了点,让杨莹情不自禁,自己也同样如此。

  他不想她们成为凤姐,包括鲁玉,更有陈红。

  这时的杨莹,一丝淡淡的忧伤涌上了心头,从第一次见到宋刚以后,她的芳心就紧紧缠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她并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即使是现在独身,她也洁身自好。但是,她对宋刚的依恋,对宋刚的相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袭上心来。现在,她离宋刚近了,她并没有打算经常叫他出来,只是,她会觉得,心有了一种依靠,有了一种寄托。

  “凤姐是谁?”沉默了许久的杨莹突然问。

  宋刚告诉她,凤姐是当年的红歌星,很多的富家子弟追求她,可是,她偏偏被一个落魄的年轻人打动了她的芳心,后来,他们生活在了一起,并有了爱情的结晶。不久,那青年考上了清华大学,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投身到了一个高官女儿的怀抱。这年人很有才华,仕途上一马平川,终于成了名望显赫的人物。可凤姐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爱人,因为他,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丢失了,最后,只能以青灯为伴,在佛祖前度过了她的余生。

  杨莹说,这男人好坏,把当初的感情忘记得一干二净,那小孩怎么是因为他而失去了呢?是不是他把小孩送给了人家,免得拖累他呢?宋刚说,这男人很难说是好是坏,他一辈子都深深地为这段情而内疚,直到老了那天,他仍然在内疚。可以说,凤姐和那男人相爱一生。那小孩是因他而失,可不是他送走的,是另一个利欲熏心的人送走的。杨莹说,那孩子就一直没有回来了?宋刚说,那孩子失掉了,不过现在找到了,回到了那男人的身边。杨莹吁了一口长气,说,终于还是回来了,这孩子不恨父亲吗?杨莹又问。宋刚说,原来恨,现在不恨了。接着,宋刚略略把整个过程说了遍,只是没有把真实的姓名说出来,更没有说到自己的名字。

  “唉,原来竟然有这样一段离奇的故事呀。这男人也不算坏呀,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杨莹似乎也陷入了那段情里,“我知道了,你就是怕成为第二个那个男人。咦?那个帮他找回孩子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宋刚笑了笑,说:“怎么是我呢?不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张文静这段历史,更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曾经陷入过这场感情的纠葛之中。

  宋刚从杨莹那里回来,心里不平静。鲁玉准备离婚,可电话偏偏是打给宋刚;杨莹,从梅县跑到市里,并不一定是追求仕途和虚荣,今晚差点难以控制的举动,差点就成了第二个张文静;陈红,大年三十来到临江,悄悄地来,悄悄地又走了。宋刚想,他不想欠债,可是,不想欠债,难道就真的会不欠吗?是不是已经欠了呢?宋刚说不准,也想不透。

  宋刚,静静地躺在床上,朦胧中,他想起了陈红。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他很想问问,可是,夜已经很深,他不能打扰她。

  而这时,恰恰也是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的陈红,也在思念着宋刚。她已经拨了五次宋刚的电话了,可每一次都是在快接通时又挂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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