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自然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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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刚才冲撞了一下，但还好两位演员都没有受伤，杰克-吉伦哈尔也只是牙齿磕碰了一下，让颚的里面破了一点皮而已，喝两口水漱口一下就没事了。

  这一个小意外，也让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之间那种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点，再次投入拍摄的时候，两个人的配合就流畅了许多。所谓的流畅，不是指两个主角之间的关系，而是力道的使用，拍摄的进程。

  当杰克顶着恩尼斯的手，凑前吻住了恩尼斯的唇之后，两个人这才有了真正的第一次接吻经历。不过，这个吻可不是温存幸福的吻，恩尼斯很快就推开了杰克，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这一次，喊“卡”的不是李安，而是埃文-贝尔主动举手示意，希望暂停拍摄。

  记得曾经有人如此评价过酒的一夜情，管她长得如何，关灯之后都是一样的，只要摸起来手感好就足够了。其实刚才那个吻，埃文-贝尔也觉得是如此，虽然接吻对象是男人，但单纯从触感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难怪李安会一直强调，真爱无关性别。也许这就是原因，爱了，就是爱了。经过这几次的拍摄，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内心对于男人的那种排斥感的确是消减了许多，还产生了一份默契。

  “怎么了？”李安暂停了拍摄，看向埃文-贝尔询问到。

  埃文-贝尔坐在原地，看着走过来的李安说到，“我觉得这场戏不要有接吻的部分。杰克，我绝对不是对你刚才的吻不满意，当然，也不是满意的意思……”这后面一句话是看着杰克-吉伦哈尔说的，闹得周围一圈人都笑了起来，其中安妮-海瑟薇笑得最开心。

  随后，埃文-贝尔又看向了李安，“我的意思是，恩尼斯和杰克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他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凭借着一股冲动行事。杰克渴望与恩尼斯接触，所以他主动了；恩尼斯有些排斥，却最终服从于本能……这种慌忙和困惑，如果加入了一个吻，即使只是简单的吻，都会变成‘爱恋’，而此时，两个年轻人都还不确定这是不是爱，只是依靠内心的冲动去完成这些事。所以我觉得，杰克应该尝试去吻恩尼斯，但是却被恩尼斯推开，随后杰克脱下了外套，让恩尼斯产生波动，杰克又接着解开了皮带，这种金属碰撞的声音打破了恩尼斯心中最后的犹豫和矜持，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他选择了粗暴地将杰克翻过身，解开皮带……之后的事，你知道的。”

  李安捕捉到了埃文-贝尔这段话里的两个词，一个是“本能”，一个是“粗暴”。的确，这场吻戏和床戏是两个年轻人内心原始的爆发，就算杰克明白自己爱了恩尼斯，但他也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而恩尼斯更是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依靠酒精脑服从了。而如果两个人顺利接吻了，从恩尼斯的性格出发来看，他应该会直接转身就离开，即使这个吻是在粗暴对抗之中发生的。这样想来，按照埃文-贝尔所描述的，恩尼斯的抗拒被杰克宽衣解带的动作击碎，最后粗暴地发生了两个人的第一次关系，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李安在脑袋里转了几个圈，“拍摄一条试试看。”他知道，埃文-贝尔也是一名导演，“恋恋笔记本”他看过了，镜头的细腻和节奏的把握的确十分出色。而且，埃文-贝尔对于角色的揣摩和剧情走向的掌控，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开始！”李安坐在监视器的前面，认真地看着。安妮-海瑟薇、米歇尔-威廉姆斯就站在后面，一脸兴致盎然地表情。

  恩尼斯一个转身，将左手搭在了杰克的身，被子底下轻微动了动，然后两个人男人顿时一骨碌就坐了起来，面对面地坐着。帐篷之外朦胧的月光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形，只能认出左边的是恩尼斯，右边的是杰克，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杰克抓住了恩尼斯衣服的双肩，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对视着，一动不动。猛地，杰克松开了双手，把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了，露出里面那件藏蓝色的牛仔衬衫。恩尼斯似乎有些糊涂了，酒精脑的他弄不清楚情况，“你在干什么？”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从唇间溢了出来。

  杰克伸出手试图抓住恩尼斯的双肩，但是强壮的恩尼斯拍开杰克的手，反而把杰克的脖子抓住了，杰克不放弃，也伸手抓住了恩尼斯的脖子。两个人额头顶着额头，杰克试图前进一下，但是恩尼斯的手却抓住杰克的头发，努力在控制自己。湿热的鼻息让帐篷里的温度开始升，山脉寒冷的夜晚顿时变得温暖甚至炙热起来。

  杰克松开了双手，解开了皮带，脱下了裤子。画面一片黑暗，让人看不清楚，只有两个人形在移动，但是耳边传来皮带扣叮铃作响的声音、裤子布料摩擦的声音，却让人不由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恩尼斯再也忍不住了，按住杰克的肩膀，用力一扭，就把杰克翻过了身，按在了地面。随后又是一阵皮带和拉链的声音，恩尼斯也将裤子脱了下来。

  “吐”地一声，恩尼斯吐了一口唾沫在自己的掌心，画面之只有恩尼斯的身影在摇晃，躺在地面的杰克被压在下方一动不动。伴随着恩尼斯的一声低吼，杰克也传出了一声闷哼。两个人喘息的声音交错升。

  画面之，只看得到一团藏蓝色在下方，面叠着另外一个身影，两个人之间的摇晃将月光绞碎，漆黑的夜晚被一片又一片的荧光闪得忽明忽暗。下方的杰克一声呼喊，右手开始捶地，而恩尼斯粗犷的吼声和喘息声更是紧密而琐碎。

  如此露骨的表现，让整个剧组鸦雀无声，这种扑面而来的真实感和冲击感，带给所有人无限的震撼。其实因为灯光的关系，只能看到两个身影罢了，埃文-贝尔那张侧脸的曲线在月光描绘之下都朦朦胧胧的。这里所谓的“露骨”，并不是说脱光了，还是直接拍摄出画面，其实画面只看得到一些细节罢了，比如说两个身影的重叠，比如说方的恩尼斯抓着杰克的衬衫领子，在前后摆动，就算是这些画面都不太清晰。这里的露骨是指听觉效果，仅仅是皮带、拉链、衣服摩擦的声响，吐唾沫的声音，再加两个人男人浅吟低喘的声音，却制造出无限的画面感，让人脸红心跳。

  其实现场的大家都知道，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即使是心知肚明，听觉在大脑里勾勒出的画面却清晰无比，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由羞涩了。

  “卡！”李安还是现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可一点都不脸红心跳，因为这就是他想拍摄出来的效果，他不会可以渲染夸大，但同时也不会特别隐晦含蓄，不多不少，就是应有的程度。他知道，这场床戏在映之后势必会被无数人诟病，甚至会激怒很多美国人，这对于作品的传播，包括未来在奖项的角逐都是不利的。但是李安就是想呈现出这样一个真实自然的画面。只有这样，才能将两个男人面对彼此的慌张、困惑、摸索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好，很好。”李安开口说道，他脸的笑容就足以表现出内心的喜悦了。刚才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的演出十分自然，那种依靠本能所爆发出来的火花，呈现出来的效果让李安觉得十分惊喜，这种表现方式正是他所追求的。

  埃文-贝尔从杰克-吉伦哈尔的身移开了，两个人都不敢直视对方，刚才的声音和表演实在是太过直接了，让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尴尬。

  “不过，你们两个的喘息还是不够到位，那种疼痛感，还有碰撞的激烈感没有出来。”李安显然是要精益求精，他对于这些细节的要求势必不会放松。

  可还没有等待李安继续说下去，埃文-贝尔就直接插话说到，“安，我们对这方面可没有经验，你有吗？”说完，杰克-吉伦哈尔也在旁边跟着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刹那之间，李安那举在半空中的手就停顿住了，脸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顿时周围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哄笑了起来。

  李安看着埃文-贝尔，真的是一脸无奈，他总是拿这个少年没有办法，但是刚才这场戏的确是不够，“埃文，我对这些也不太了解，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一些视频来给你们看，让你们详细研究一下。”这话说得很平和，没有刻意地改变自己的语气语态，但是话语说出来，强大的威力还是让埃文-贝尔顿时被噎住了，他和杰克-吉伦哈尔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工作人员们刚刚笑过李安，现在看到两个男主角的窘迫，再次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起来。安妮-海瑟薇和米歇尔-威廉姆斯两个女生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了，弄得两个大男生一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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