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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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有一个府医,秦岚,他师从李济的父亲李素,秦岚不愿按师父的意愿成为太医,李素就将他推荐给了长公主,后来又随着宣平来了安王府。
医术大多都是家族传承,便是有收徒的也都留一手。可秦岚是个意外,孤儿出身,机缘巧合下成了李素的药童,李素见他实在有医道天赋,不忍埋没,就收为了弟子,与李济一起听课,倾囊相授。
现在宣平身怀有孕,皇帝专门派了蒋太医在府上照顾,而王府众人有些头疼脑热的也有王府原来的府医医治,他自觉没了用武之地,干脆去了安王府开在城外的镇北书院,当起了医术先生。
今天他突然回城了,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宣平面前。
宣平心里一跳,秦岚的夫人三年前上山拜佛时不慎跌落,去世了,这家伙不是打算娶这小姑娘当续弦吧?
秦岚拜师后就跟着李济出来交际,与林言多年的朋友了,又在长公主府几年,和宣平也成了朋友,自然看得出来宣平眼中的意思,不由有些无语,这是一孕傻三年吗?
“王妃,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张宁宁,正儿八经拜师的徒弟。”秦岚强调道,“她父亲是镇北军的军医,小时候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跟她父亲学过医术,如今在镇北书院学医。”
宣平笑得十分和蔼,“好,你是你师父的首徒了,跟着你师父好好学,他医术还是不错的。”至于性格就有些不着调了,这句话宣平没说出来,给秦岚留点儿面子。
秦岚第一次带徒弟过来,她作为朋友总得给个见面礼,送什么好呢?
宣平见这姑娘周身上下都没什么饰物,只在头上插了个银簪,不知是为了学医干活方便,还是家境贫寒,于是从头上拿了支玉簪给她,“第一次见面,这支簪子给你当见面礼。”
这玉簪玉质极佳且雕工精妙,一看就价值不菲,小姑娘有点儿不敢接,“多谢王妃,可……”
话还没说完,秦岚就从宣平手中接过玉簪递给了她,“给你就拿着。”
“本王妃与你师父多年的朋友了,也算你的长辈,长者赐,不敢辞。”宣平笑着说道。
“多谢王妃。”小姑娘恭敬地行了礼,礼数周全,然后将玉簪端端正正地插在了头上。
秦岚看了看站在宣平身边的满月,问道:“王妃,琴韵不在?”
“她出府了,怎么,有事儿?”宣平端起杯子抿了口水。
“有个惊喜,打算让琴韵先替你看看。”秦岚卖关子。
“秦先生,要不奴婢给看看?”满月问道。
“不行不行,你这么温柔文静看这个不合适,你能看的你家王妃能直接看了。”秦岚摇摇头。
“秦先生,我呢?”房梁上传来了剑心的声音。
秦岚抬头望去,“你怎么还天天在房梁上坐着,你家明统领也不管管?”
“我家明跃才没这么多事呢!”剑心飘然落下。
“就你了,跟我去厨房。”秦岚带头走了出去。
“你要给王妃做药膳啊?让我去干嘛,我可不会做饭啊!”剑心嘟囔着跟了上去。
小姑娘忙行礼告退后才跟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这三人才回来,秦岚拿了个装满药粉的药瓶递给宣平,又递上一张药方,“这是我徒弟研究出来的伤药,与寻常伤药比,见效快,能帮助快速止血,可以大大减少伤兵的死亡率。”
“是的,王妃,刚才秦先生用厨房中的兔子和羊做了试验,确实比寻常伤药好了许多。”剑心帮忙做证。
宣平打开瓶子略闻了闻,又看了看药方,“好像都是一些常见的止血药?”
“没错,你之前让书意采购送往前线的就有这些药材,只是配比的问题。”秦岚说道。
“宁宁,这药是你配出来的?”宣平问道,小姑娘不得了啊,难怪秦岚急着收徒呢。
“民女只是在从前伤药的基础上改了几种药材,而且最终配比是师父确定的。”小姑娘不贪功。
“那也很棒了,你把方子给了王府,有功就要奖赏,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宣平很大方,前线有了这个药,她夫君的日子能好过许多。
“王妃,民女想成为军医,想去燕云。”小姑娘语气很坚定。
这要求宣平却是没想到,倒也没直接拒绝,“你既然小时候在军中待过,想来也该知道那里并不适合你这样没有功夫傍身的姑娘。”
“民女虽然不像薛小姐一样武艺高强,但民女也不柔弱,常年上山采药、劳作练就了好身体,还使得一手银针,有自保能力。而且民女精通缝合之术,正是战场上最需要的那种军医。”小姑娘冷静的说着自身优势。
早在几百年前就有缝合伤口促进伤口愈合的技术了,不过正统的医学不重视此道,所以发展至今仍未大范围应用,只在军营这种刀剑伤重的地方存在,不过精通的也不多。
在军营那种地方,连军医都是糙汉子,这活儿对他们来讲太细致了,许多军医拿得了刀剑,拿不了细针,而且在人皮肉上缝合也考验人的心性,能练成的少之又少。
宣平听到这儿真是有些佩服这小姑娘了,小小年纪做到了许多人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你回家与亲人商议后再做决定。一个是去做军医,一个是留在书院做先生,培养出更多合格的军医。”
“王妃,民女父亲如今在燕云,母亲已病逝,再无其他长辈,民女可以自己做主。”小姑娘想了想又说道,“王妃可以让民女两个都选吗?民女想现在去燕云,等战事结束后回书院做先生。
练习缝合之术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对如今的战事来讲却是来不及了,而民女一天少说也能为十几人缝合伤口,前线多个军医,战士们就多一份生存的杀望。”
宣平看着目光坚定的小姑娘笑了,“可以,那你先随你师父留在王府,待我准备好东西,派人送你们去燕云。”
“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我可不去那破地儿啊!”秦岚炸毛。
“行了,别演了。”宣平不忍直视地打断他,“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呢?之前听杨神医聊起军营的洒脱时那个羡慕啊,杨神医走的时候你那个眼神啊,需要我给你详细描述一下吗?
以后有想法就直接提出来,多年的朋友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用得着装模作样找理由吗?不过还得谢谢你去书院,挖掘了一个人才。”
旁边剑心和满月控制不住的笑出声。
秦岚无奈,不是一孕傻三年吗?这阵儿怎么又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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