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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7 章


 余青见到于杨,面容微敛,却还是道:“撞了人还这等态度,若好生赔罪便也罢了,仗着有几个银子便想拿银子砸人。”

  “行,看在于公子的面上,我就不报官了。”

  “你给银子吧。”余青轻抬下巴,冷眼瞥她:“不是有钱吗,一万两总不该拿不出来吧?”

  于杨微顿:“便是再有钱,一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整个渝州大约也没几家动辄可以掏出这么多钱来的,余小姐……”

  “好,我赔。”可他话没说完,就被林水月惊着了。

  一时间,无数目光落在林水月身上。

  这种土大款的感觉,林水月从来都没感受过,别说,还真挺新鲜的。

  “嗤。”余青冷笑道;“于哥哥就不必多言了,人家有的是银子,根本没把这点钱放在眼中呢!”

  林水月还真说赔就赔。

  夜辞回到马车内,取了个小匣子来。

  马车门打开的时候,隐隐露出了裴尘的半边身子来,仅一眼,便叫许多人看痴了。

  没来得及细看,马车门已经被夜辞合上了。

  夜辞将匣子递给林水月。

  按理来说,财不露白。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初来乍到,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那匣子。

  然后,在场的人就都被闪瞎了眼。

  里面放着的也不是什么金子。

  而是一叠叠整齐的银票!全部出自晋朝最大的钱庄,面额极大。

  总归是寻常人没见过的大面额银票。

  “这……”有人半张着嘴,许久都合不拢。

  余青脸色变了又变,想过有钱,倒也没想过这么有钱。

  林水月从匣子里随意抽出几张银票,姿态就像是拿了几张草纸一样随意。

  抬眸时却顿住了。

  余青见状,就以为她犹豫了,当即讥笑道:“怎么,又舍不得了?那好说啊,你这会跪下求饶,说不准我还能放过你。”

  林水月却是摇头。

  她素手轻抬,指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人皆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去。

  地上躺着的,是林水月这马车上的琉璃宝珠。

  此刻已经摔碎了,瞧着格外凄惨。

  林水月顿时有些踌躇,她抬眼,认真地对余青道:“余小姐,赔你银子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琉璃宝珠,产自海国,放眼整个晋朝也就此一颗。”

  “其价值嘛……不多不少,刚好万两。”

  周围瞬间安静。

  余青脸都青了,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你说什么?就这么一颗破珠子,就要一万两?你诓我呢?”

  “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马车顶上,如今摔坏了怪得着谁啊?”

  林水月眨眨眼:“贵吗?”

  “在我们家,这也就是寻常的装饰,装饰不就是拿来用的,总不能将其摆起来每日上三炷香吧?”

  所有人:……

  “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怎么听起来这般不适?”

  “大概是我家确实没有上万两的摆件。”

  余青也被林水月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

  她无言以对,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反应过来的于杨,先是深深地看了林水月一眼,随后便道:“今日之事是个意外,相信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但撞车的人确实是你,若因此要求赔偿宝珠,倒有些说不过去。”

  “不如这样,两边各退一步,小姐赔偿余小姐五千两银子,这事便算了结了。”

  “小姐意下如何?”

  林水月点头:“我自是没意见。”

  余青撇了撇嘴,显然不太乐意。

  一直没说话的余昊当即道:“那便按于公子所言来办吧。”

  他开口,余青反驳不得,林水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带了些兴味。

  看在余青眼里,更觉得心中不适了。

  接过银票当即道:“下次驾车注意点,可不是谁都像是本小姐这般好说话的!”

  林水月却听见身侧的百姓摇头道:“真不愧是知府女儿,被人撞一下便要人五千两。”

  “五千两,这都够买多少辆这样的马车了?”

  “连城中最大的商铺都能盘下好几间了。”

  “这说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快别说了。”

  若非这数字太过惊人,百姓哪敢当着余家的面议论此事。

  眼见余家的马车离开后,这边才散开了些许。

  林水月站在原地,似是还没回过神来,那于杨便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轻声道:“小姐见谅,方才是权益之举。”

  “这位余家小姐向来任性,招惹了她,只怕小姐在城中的日子都别想好过了。”于杨轻声道:“眼下虽是赔了钱财,却也避免了一场祸事。”

  他话语温柔,目光却落在了林水月的脸上,许久都未曾移开。

  林水月假装不知,朝他福了一礼权当谢过。

  他旁边的于程程却对她格外好奇,轻声问道:“姐姐瞧着不像是渝州人士,此番来渝州所为何事呀?”

  旁人问这个话,算是失礼。

  但这兄妹二人刚刚才为她解围,林水月便也没有遮拦,笑道:“我是京城人士,来渝州是打算在这边做点生意的。”

  “什么生意呀?”于程程轻笑:“改日有机会的话,我也去照顾一下姐姐的生意。”

  “拍卖行。”

  于程程怔住,连旁边的于杨也微愣了下。

  他们自是听过拍卖行这等店铺,但也知晓能开这种店的人,必定是大富之家。

  原以为这女子出手阔绰,就已经非常了得了,哪知竟是奔着这般生意来的。

  于程程惊呼的同时,待林水月更亲密了几分。

  等到真正进入了景阳城后,于程程已经一口一个凌姐姐了。

  得知林水月父亲去世,才刚继承了家中家业时,还感慨了两句。

  一直到于府门前,于程程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林水月的手。

  “凌姐姐初来乍到,渝州这边的客栈到底不比京城,只怕姐姐住不习惯。”于程程轻笑道:“姐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我们府上。”

  旁边的于杨也点头:“府中除了我们兄妹及父母亲之外,再无他人,凌小姐若不嫌弃,可借住于此。”

  没想到林水月却是摇头笑道:“不太方便。”

  于程程微怔,正想开口问,就听林水月道:“我并非独身一人,身边还有个随身伺候的郎君。”

  于程程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场愣在原地。

  她竟是带着个面首在身边?

  到底是于杨反应得当,忙笑道:“既是如此,我们也就不多留凌小姐了。”

  林水月轻颔首,待得他们一行人离开后。

  于杨于程程兄妹已经在府中的花厅内坐下了。

  “没想到这位凌小姐看着知书达理的,竟是这般……”放浪形骸这四个字,在于程程嘴里滚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口。

  比起这个,于杨更在乎其他的东西。

  正好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进屋后便道:“那位凌小姐和,和她身边的郎君,没有去客栈之中。”

  于程程一怔:“他们不是刚来渝州吗?”

  难不成方才是在骗他们?

  那小厮摇头道:“……人确实是刚来,那位凌小姐直接买了个宅院。”

  于程程呆滞了。

  于杨问:“哪里的宅院?”

  “就是城内最大的染秋院。”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那染秋院在渝州可有名了,前任主人可是前太子!

  那位罪太子向来喜好奢靡,景阳城又属于晋朝最繁荣的几个城池之一。

  这染秋院听说光建成就花了大笔银子,里边的摆件也样样不俗。

  罪太子被斩之后,那院子便被收缴了。

  听闻朝中将罪太子的产业尽数处理,也有一部分售出,但这染秋院格外奢华,报出的价格格外惊人。

  故而自罪太子伏诛后,这宅院一直空着。

  没想到竟是叫这凌霜买了去。

  “公子猜得不错,此女只怕来头不小。”小厮低声道。

  于杨轻颔首,到底没多说些什么,只挥手叫他下去了。

  那边,林水月一行人舟车劳顿。

  抵达染秋院后便歇下了。

  等到夜幕低垂,整个景阳城都安静下来后。

  林水月和裴尘二人并未睡下,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两倒有兴致。

  书房内点着指琉璃灯。

  林水月穿着单薄,手里捏着棋子,正举棋不定。

  裴尘却低笑道:“夫人若是再输,可什么都没了。”

  他指的是林水月的衣衫。

  林水月:……

  就不该答应他玩这种游戏。

  她棋下得臭,总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这下可好,叫他占尽了便宜。

  “但若夫人愿意。”他凑近了林水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水月的脸瞬间爆红:“你想都别想。”

  裴尘遗憾地摇头:“那就不成了,本想着要再让夫人几盘的。”

  林水月一听,竟然还犹豫了。

  她果然被这个男人带坏了。

  “叩叩叩。”

  却在此时,听得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林水月顿时勾了勾唇,她将手中棋子放回了棋盒,笑吟吟地对裴尘道:“这可真是不巧呢。”

  裴尘轻笑,便是没这回事,她要耍赖他还能不依着她不成?

  “猜猜来的人是谁?”林水月把玩着手里的棋盒,好整以暇地道。

  今日在城门口演的这出,林水月就差把我有钱好骗几个大字写在了脸上了。

  从吃穿用度,到她无意中透出来的裴尘,都透着一种奢靡好摆弄的意思。

  所以他们料定今夜会有人登门。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林水月漫不经心地将头上的钗环都卸掉,满头青丝散落腰间。

  她这般模样,看得最多的就是裴尘。

  然而就是再看上多久,他都始终心动。

  他手指穿梭在了她的发间,轻轻地给她拢了个发髻。

  这也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习惯,裴尘不喜欢身边太多人伺候,尤其他身边都是小厮,便不愿意让林水月的丫鬟近身。

  加之红缨那丫头与他身边的砚书定了亲。

  被林水月留在了京城备嫁。

  裴尘就将给她挽发的活都接了过来,寻常林水月穿着素净,发饰要求也不高,便由他来。

  偶尔需要做一些繁复的发髻,才会叫白诗接手。

  林水月看着他的动作,杨眉道:“睡了一半被人叫醒,为何还梳着发髻?”

  裴尘轻笑道:“因为夫人房中的人是个醋坛子,见不得夫人在他人面前露出半点妩媚姿态。”

  林水月与他对视,一时失笑,便任由着他为她拢了个发髻。

  最后还要将她身上的衣服扣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满意地道:“好了。”

  他轻整了下自己的衣摆,淡声道:“夫人问来的人是谁?”

  林水月颔首。

  “不出预料的话,应当是余昊。”

  事实证明,裴尘还真是料事如神。

  且余昊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着上午与林水月起了冲突的余青。

  兄妹两个皆是不见了白日里的嚣张模样,那余青卸下了跋扈的面容,瞧着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

  见得林水月半晌才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容貌堪称一绝,俊美非常的男子时,余青也愣了下。

  渝州之大,青年才俊之多,她近些年也见过了不少。

  但没有哪一个人,像是裴尘这样,生得这般面容。

  若非还有要事要办,只怕她都要看呆去了。

  还是余昊在一旁轻咳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当即红了面庞,这般羞涩姿态,倒是比早前在于杨面前的来得真实。

  “凌小姐。”余昊对林水月轻颔首,将一物推了过去:“这是上午凌小姐给的五千两银子。”

  见林水月面露惊讶之色,他无奈地道:“今日之事,实属无奈之举。”

  “旁的不便多说,但若有人问起来,还请凌小姐按照上午的事情来说,我妹妹要了你的五千两银子,是满景阳城都知晓的事。”

  林水月似是未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道:“余公子,你们这是为何……”

  余昊面色微顿,并没有回答林水月的话,反而是道:“听闻凌小姐打算在景阳城内开办一家拍卖行?”

  林水月点头,倒也没去问他怎么知道的。

  余昊却直言:“景阳城虽大,却不适合做这样的生意。晋朝内比景阳大的地方不少,江南金陵便是个好地方。”

  “凌小姐想做成生意,倒可考虑其他的地方。”

  “在景阳城内……”他未再多说。

  林水月虽疑惑,但显然与他们也并非太过相熟。

  瞧着面上只当是以为他们二人回到了府中,遭到了知府大人的训诫,又拉不下面子,故而才会深夜登门。

  余昊本打算的,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

  以至于从头到尾,那余青都没有说话。

  待得这话说完,他们兄妹二人也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这边。

  走出这富丽堂皇的染秋院,余青实在忍不住道:“这位凌小姐,未免太有钱了。”

  余昊却是道:“一个弱女子,手上有这么多的银钱,在这世道可未必是件好事。”

  “那哥哥方才怎么不跟她多说几句?”

  余昊微顿:“我听人说,上午凌小姐和于程程相谈甚欢,下午于程程兄妹二人还带着她逛了会景阳城。”

  余青面色变了下,倒也明白哥哥未深入解释的原因了。

  “我看她身边那个郎君倒是不一般,瞧着倒并不像是那等人。”余青忍不住道。

  至少她从未见过这般丰神俊朗的人。

  余昊只摇头:“这二人来历成谜,赏菊宴在即,那凌霜不懂收敛,只怕要惹来祸患。”

  “只看过几日,那些人必定会派人到京城查探这凌霜的来历,若真如她所说,只怕接下来要热闹了。”

  余昊预料得不错。

  接下来的几日,林水月分明什么都没做,却接连收到了各种各样的邀约。

  但与她来往最多,还属于程程。

  于程程性格活泼,空闲时间总是会约着林水月逛街游玩。

  林水月出手阔绰,光就这几日里,花出去的银钱,就已经是叫他人惊愕的数字了。

  不过时间越久,林水月面上愁容越多。

  过了好些时日,于程程到底忍耐不住,开口问道:“凌姐姐可是碰见什么难事了?”

  林水月本想推辞,但架不住她再三询问,这才道:“我本想在景阳城内开一间同京城那样的拍卖行,不想这边不比京城,我往知府府中送了帖子,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这般耽搁下去,还不知要如何是好。”

  几日相处下来,于程程已经该知道林水月在京中经营了一家拍卖行,生意极好。

  见她这般为难,于程程便给她出了个主意:“再过几日,就是知府夫人筹办的赏菊宴。”

  “此宴是渝州最为重要的宴席,来往的皆是渝州内的官员家眷,如若凌姐姐能去的话,拍卖行的事情应当不难办下来才是。”

  林水月听了她的话,还真到处差人打听去了。

  只可惜这知府夫人所设的宴席,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想要参加宴席,必须得要有帖子才行。

  林水月着急非常,却怎么样都得不到这进入赏菊宴的帖子时,于程程却说自己能有办法为林水月讨来帖子。

  只是……需要一大笔银钱。

  林水月问她多少,她开口便说五万。

  这数目对于林水月来说,虽然多,但并非不是不能接受。

  她当下应了,当日便把银票给了于程程。

  过不了几日后,于程程还真的给她送来了帖子。

  “小姐。”夜辞将那烫金帖子放在了桌面上,便退了下去。

  林水月正在作画。

  此番来景阳城,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她便当是出来玩乐来了。

  此前裴尘就想要一幅她亲手画的画,而且他要求很奇特。

  不要林水月画山水,不要画其他人,也不画他。

  要她画她自己。

  自画像这种东西,林水月学画这么久以来,其实画过许多。

  不过裴尘见得她画的画像之后,又觉得不够,要把他也画在了旁边。

  总归闲着也是闲着,林水月便按他所说,将他画在了身旁。

  可谁知这人格外不老实,要喂她喝茶,喂她点心,还要搂着她看画。

  林水月无语:“你不坐着,我怎么画你?”

  他眼里装着星辰浩海,却只看着她一个人,闻言低笑道:“都这么久了,我竟然还没有活在夫人的脑海中。”

  “夫人不爱我了。”

  林水月:……

  她索性撂下笔,是的,不爱了。

  至桌前拿起了那帖子来看。

  帖子上用簪花小楷写着她的名字,字迹娟秀。

  林水月本身擅长多种字迹,一眼便能看出来,此人师从书法大家,且还是习了许多年的字,才能写出这般好的字来。

  “这位余小姐字倒是写得不错。”

  裴尘轻笑:“夫人怎么不夸夸我?”

  这他也要比,林水月一时无言。

  他确实是给林水月写过不少东西,多半都是她在书房处理朝务,他便让底下的人送来张信笺,说想她了。

  “夫人收了我那么多的信,却也不给我回上一封。”裴尘叹气,捉了她的手在掌中把玩:“真是狠心。”

  一边看了下帖子的内容,问她:“明日可要做些准备。”

  林水月轻颔首:“你与我同去。”

  待得第二日,知府大门外,于程程看着林水月竟然把家中面首带了出来,是大惊失色。

  她忍不住对于杨道:“这等重要的场合,她求了许久我才为她找了帖子来,她竟是把这人也带了过来,未免太过荒唐!”

  于杨面上也有不虞,目光沉沉地看了林水月一眼,在对方走近时却是轻笑道:“凌小姐。”

  林水月与他轻颔首。

  她今日穿了身玄色绣金纹长裙,头戴宝冠。

  一路行来,因着出色的容貌和这一身价值连城的装扮,惹来了无数目光注视。

  她身侧的裴尘亦是一身玄色衣袍,长身玉立,俊美无双。

  “别说,光就这么看着,这人容貌太绝。远超渝州一众青年才俊的存在,也难怪凌霜对他这么疼爱。”

  “再疼爱又如何,还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面首?”

  于程程听到身边的议论声,面露不喜。

  快步走到了凌霜身边,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凌姐姐快随我入席吧。”

  林水月点头,然而手里的贴子刚递出去,面前的人脸色就变了。

  “慢着。”站在外面的,是一位管事,脸色冷沉地道:“这位小姐,这张帖子当真是你的吗?”

  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叫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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