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冕下！”

“您的问题本身就是笼统无比，道就是道，哪有什么最初与先后之分。”

“道就在那里！一万个生灵，悟一万种道，道可以是日月星辰，可以是宇宙万物，也可以是花鸟鱼虫，更可以是足下的路。”

“你口中的最初泛指什么？万物之前，混沌之初，鸿蒙之内，还是一卷古史之前，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如果非要回答的话，那也就是不知道。”

古荒很清楚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充满了矛盾，最初的道那也只能是不知道，此与阅历无关，也与掌握多少知识与奥秘无关，就是道本身显化也是无解。

一席话！

钧祖傻眼了，他可是创世元灵，这个问题确实无法解答，根本没办法确定最初代表着什么？

而这个老王八蛋的回答确实是一绝，不知道三个字却又表明了一切。

最初的道是什么？

不知道！

的的确确不知道啊！连什么都没有，又如何知晓道。

绝，真是绝，如果换一个人前来，或者就是他自己前来回答，保证说的一堆云里雾里，可也会无限偏离。

“哈哈哈！”

“好，好，好，好一个不知道，无穷的岁月以来，这个问题问了无数人，但是每一个人都坠入了星渊，成为星渊的囚徒。”

“而你却是第一个回答出来的，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未来者，你说的没有错，道就在那里，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道本身没有那么复杂。”

“这个问题算你通过了，按照规矩你可以进入星渊，不过你真的有意思，我可否继续向你提个问题。”

“当然就是回答不出来，也没有关系，纯粹就是我个人的兴趣。”

星神大笑起来，显得是非常的愉悦，因为有太多人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了，如今出现了一个能够回答的人，当真是不简单。

“星神冕下，您问吧！”

“倘若我回答出来，不知能否向星神冕下请教一个问题？”

古荒可不愿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要知道星神可是最古老的神祗，属于雷神老祖第一批创造的星灵族，足以称的上是星灵族的源祖。

“可以！”

“未来者，曾经有一个人杀了一个世界的无辜生灵，却只为拯救一人，但是有一天，他却发现所拯救之人，却是一个满手血腥，毁灭无数世界的末日。”

“而那个人只要杀了末日，就能拯救无数世界的众生，但他发现自己却爱上了那个末日，而那个末日为了不让那个人为难，选择了自我永灭。”

“那个人拯救了无数世界的众生，但换来的却是众生的背弃，谩骂，指责，所有人都在憎恨他，因为他毁灭过一个世界，拯救了一个末日。”

“未来者，如果是你面临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这一刻，星神的声音沉默了，似乎变的是无比的悲伤与无助……

“星神冕下，那个人后悔拯救过末日吗？”

“不曾！”

“星神冕下，那个人面对众生的背弃，可能憎恨过众生？”

“恨过！”

“星神冕下，那末日选择自我毁灭的时候，那个人可曾阻止过？”

“阻止过！”

“星神冕下，众生与末日先天对立，那个人为何不惜背弃众生，宁可毁灭一个世界，也要拯救末日？”

“因为那个人爱上了末日！”

“星神冕下，那个人既然深爱末日，又已经为末日背弃了众生，那么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末日死在我的面前，我会为了末日杀尽众生，毁灭所有反对我的世界。”

“为什么？那个人爱上末日，但他也不想与众生为敌？”

“星神冕下，既然已错，那么索性一错到底，换做是我的话，我宁可毁灭一切，也不会我深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我知道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可那又如何？哪怕我对不起世界所有人众生，但我起码对的起深爱的人，没有让她这份爱错付。”

“未来者，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真要面临那种情况，你……”

“星神冕下，不用怀疑我的话，因为这样的事情我做过，而且不是一回，对于你这样的存在来说，我言行的真伪，你一眼就能窥出。”

“未来者，你确实做过，但你为何能够如此坚决？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誓不回头，难道你就不会后悔吗？”

星神的光源体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尊蓝发蓝眸的青年，真的是无比惊异的看着古荒，不知道为何他能够做到那样的事情。

“星神冕下，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世俗星辰的凡人，从小不知道双亲是谁，生活在一个孤儿院中。”

“他自幼就很弱小，总是被孤儿院的孩子欺凌，每天都是过着遍体鳞伤的生活，吃不饱饭，穿不了衣服，连最简单的生存都做不到，直至到了十二岁那年。”

“那个少年被一群人堵在巷口里，当他快要被打死的话，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匕首，问少年想要苟延残喘，直至有一天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还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把夺回属于自己的生机。”

“少年选择了匕首，拖着痛苦回去了，那一夜孤儿院从小到大的欺负过他的人全部都死了……”

“全部孤儿院总共一百三十六人，其中欺凌过他的四十四人，还有一大半的人都没有欺负过他，甚至有些还帮助过他。”

“但少年还是把他们全杀了，不是因为少年杀红了眼，放出了人性最大的恶，而是少年是帮助他们解脱，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幸。”

“当然少年也知道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但是从拿起匕首开始，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么争夺一线生机，搏一个未来，要么被人杀死。”

“星神冕下，我的故事说完了！”

古荒亦是沉默起来，这自然是他在地球上未穿越前的事情，可是他有的选择吗？根本就是没有……

此时，钧祖震惊了，不置可否的看着眼前两人，很明显都是在说着自己的故事，尤其是老王八蛋，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过去。

十二岁的少年，就敢一夜杀数百人，给他匕首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错吗？

不知道，无法评判。

未曾经历过，无法体会。

“未来者，我懂了！”

“然而过去不可更改，时光亦无法重来。”

“你可以提出你的问题了。”

星神已经是彻底的明白了，如果他能有这个未来者一半的果决，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了，永守星渊。

“星神冕下，未必呢？”

“每个人都追悔不及的事情，但凡事皆有例外，若时光可以逆转，过去也可以改变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星神冕下，就比如我现在干的事情，以您的阶位应该知道我将要做什么？”

“我就与您赌一赌，看究竟能否改变！”

“冕下，您可有兴趣与我一赌。”

古荒也知道眼前这尊星神绝逼很强，但同样也是一个可怜人，落于星渊的入口，对于他就是最大的酷刑。

“未来者，没有用的，永恒星空的毁灭，那是不可更改的，同样也是我一手铸就的。”

“我欠了众生太多，也众生对我的诅咒，终有一天我的文明会毁于末日。”

“永恒星空将不在璀璨，注定将会被黑暗吞噬，无论你想去星渊做什么？”

“哪怕你是受祖……最终难以脱离这个囚笼。”

“未来者，没有人比我更懂末日。”

星神充满了悲哀与绝望，不在是之前充满智慧的姿态了。

“星神冕下，你可知祖为何让我来吗？因为我们这一族也是祖创造的，祖从未给予过我们任何关注，也未曾给予过我们半点帮助。”

“我们这一族甚至连在踏足主历史长河的资格都没有，我们曾一度被毁灭，但我们一度又崛起。”

“老家伙，让星神冕下看看吧！我们究竟经历过什么？”

“星神冕下，请你好好的看看，你们的永恒星空究竟比我们要强大多少。”

古荒亦是退到了一旁，直接就是点燃了一根烟，剩下的就是交给了钧祖，因为他很清楚这究竟是代表着什么？

“星神冕下，您来看吧！”

钧祖一指凝聚虚空，将自身记忆映照而出……

“怎么可能？”

“你们宇宙的众生都已经沦为一片墟灵，却依旧还没有被打到，还敢去抗争。”

“嘶！诸夏文明，你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文明，为什么都被灭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要选择抗衡。”

“你们的首领，你们的祖，你们的宗，为何能如此无怨无悔的牺牲……”

“你们的子民，竟然为了王能够自我献祭……”

星神无比惊悚的看完了映照的记忆，已经是彻底说不出话了，从未见到任何一个文明有如此这般的恐怖。

一念不灭，死战不休。

从一个死墟，走到了真正的主历史长河。

见到了他们的创造者，并且前来拯救永恒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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