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拿着匕首给所有人上眼药，在他们面临死亡的这一刻，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在你们选择执行这次任务去救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们的结局会怎样。”    

“但你们没有人做好随时死亡的准备，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也要死的像是个人一样！”    

“看着我的眼睛，用你们的眼神告诉我，你们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这一刻在这些跪着的人当中，眼神发生了明显两个极端的变化。    

真正看破生死的人，眼神是从容的，也是无所畏惧的。    

而惧怕死亡，整个人不只是会惊恐，甚至还会下意识的颤抖。    

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容面对死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进死亡……    

我记下了三个人的眼神，这些人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来我的话没有白费，有些人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所以上路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和心理压力了。”    

“来生在世，我们再次相见吧！”    

说完我拿着刀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在他们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在他们的身后来回踱步。    

这一刻会给他们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会捅下来……    

不知道会捅到谁的身上，心理压力会更大，但这是我故意为之。    

我故意磨蹭了几分钟，一直迟迟没有下手。    

在这些人中，早早就已经有人坚持不住了，不是挣扎着回头往后看，就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我磨蹭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内心就会越害怕，越恐惧。    

只有在这种必死无疑极度恐惧的状态之下，才能够分得清楚是好汉还是孬种。    

俗话说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江湖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跟着鲨鱼集团做事，尤其是跟在鲸鲨身边做他的走狗。    

如果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那又该如何活下来？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哪怕畏惧死亡是每个人的天性，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不需要这样的天性。    

在几经思考之后，我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我并没有用刀去捅人，而是选择了三个我在心里面记住的人，用刀割开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    

我把他们一个个扶起来，他们用怀疑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你们可以离开，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们。”    

“海阔天空，天高任鸟飞，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个选择干掉其他人，跟着我干，保你们一人一年最少一千万！”    

“路在这里，怎么走你们自己选，记住这不是看我的面子，要看也是看在钱的面子，是在为钱做事！”    

我把鲸鲨给我的那一套，活学活用立刻用在他们的身上。    

然后我转身走到一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香烟，看他们如何抉择。    

这三个人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而且和跪在地上那些人也是认识的。    

我没有全杀，也没有全留，并且我还给他们选择。    

鲸鲨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看到了所有全部的过程。    

“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强。”    

鲸鲨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捧我，说我和其他鲨鱼不一样。    

可实际上是在损我，说我和其他人的出身不同……    

听话要听音儿，曾经我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灰鸽子，属于远程部门，但是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    

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但是我坚信像鲸鲨这样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有目的，都另有深意！    

他是一个极具城府的人，但又让我看不出他的城府具体在哪里。    

在江湖世界，如果让人一眼看出城府很深，那只能算是中流水平。    

真正顶尖的城府，就是没有城府。    

笑看所有一切在眼前发生，笑看关公面前耍大刀，而且识破不说破。    

真正的城府永远都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为人处事的一种方式。    

说白了江湖是人情世故，江湖也是一个演戏的剧场……    

在三个家伙商量之后，他们做出最终选择，拿起了刀！    

没有人逼迫他们，是他们自己愿意做出的选择。    

曾经一起做事的这些人，不管能否称得上是朋友，最起码都是认识，但认识和自己的财路相比不值一提。                                    

就像很多人在初期会合伙一起做生意，一旦生意做成功了就想把伙伴踢出局，自己独享独吞利益……    

这样的事情多如牛毛，数之不尽。    

因为大多数人的本质都是自私的，也都是利己的。    

很多兄弟朋友都是因为利益而反目成仇，这在江湖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在他们按照自己的选择做完后，我把桌上的抽纸丢过去，让他们擦一下手上沾染的血迹。    

“你们出去等我，可以去喝点酒压压惊。”    

我让这三个人暂时回避，留下我和鲸鲨谈话的空间。    

在鲸鲨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个冷酷的保镖。    

能够随时带在身边的人，一定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回避他。    

“老板，我现在可以成为鲨鱼集团的一员了吗？”    

“可以，你本来就是鲨鱼一团中的一员，你的代号是灰鲨。”    

“不！我现在听到灰这个字就浑身不舒服！”    

我的反应很大，鲸鲨也略微有些吃惊。    

“一个代号而已，至于吗？”    

“我不想用这个代号，我想和以前所有一切的划清界限。”    

“可以，你喜欢什么代号就用什么代号。”    

“我全新的代号，九头鲨！”    

“噢？为什么要起这个代号？你知道九头在神话中代表什么吗？”    

“我知道，九头代表邪恶！”    

我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并且心如磐石！    

曾经我潜身于灰色，为正义和公平效力，可他们却抛弃了我，抛弃了我们整个远程！    

用不正义的手段，不公平的对待我们，让我们做替死鬼！    

“你想好了，真的要摒弃曾经所有的一切，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吗？”    

“我本来就属于这里，这样的江湖，让我不再束手束脚！”    

“我可以全力以赴，可以让我在杀戮当中获得快乐，在征服敌人和对手当中获得满足与成就感！”    

“我已经彻底想明白，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自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好，九头鲨，我拭目以待，看你会有怎样的表现！”    

“现在请给我一个机会。”    

我起身站在了鲸鲨面前，低下头，用恭敬虔诚的态度面对他。    

“现在南洋鲨的位置空缺，但我有更好的选择推荐给你。”    

“什么选择？”    

“芭提雅的虎鲨，马尼拉的大白鲨，澳洲的三角上，横滨的魔鬼鲨，都是赚钱的好地方。”    

“只不过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麻烦，只要能为他们解决麻烦，你就可以一本万利，至于要做哪一行你自己选。”    

鲸鲨说的这四个地方，我知道代表的是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生意类型。    

表面上看似鲸鲨给了我选择，其实他根本没有！    

就像刚才，让我决定那些人的生杀大权的时候一样。    

我从一开始就看了出来，但是我并没有点破……    

一般像他这样的人，会在轻描淡写，只言片语之间就判定一个人的身份层次和程度。    

我留下那几个人，是因为他们都是为鲸鲨做事的手下……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把他们带在身边，这样鲸鲨就不需要再重新安排眼线放到我的身边。    

也不需要动我身边其他的人，他就可以掌握我的一举一动。    

就像现在看似他给了我选择，但实际上他是在对我的能力进行一种考验，也是在确定我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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