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那日之后,我与李瑾的关系似乎缓解了一些,虽说不上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好歹他见我不再冷嘲热讽或者是避之不及,只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此接纳我或如何,我心里分得清楚——我于他不过半路夫妻,阴差阳错偶尔共乘一段路程,等到一切归位,总有人要提前离开。
本以为要完整一个月软禁,没想到圣上松口下旨提前放我们出了□□期。
旨令刚下,我们便需去宫里面圣听训。
刚进大殿,却没想太后也在,圣上坐在对面正陪着下棋,远瞧着母子俩言笑晏晏,十足的天伦之乐的场景。
“太子、太子妃到。”太监唱报。
我们走到殿中跪下分别给太后、圣上一一请安。
“都来起来吧。”圣上没有抬头,捻起一黑子布下。
我起身的片刻便感觉到太后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朕提前解了你们的软禁,不过是念及中秋佳节将至。你们仍需谨记教诲,以往之过不得再犯,行事待人皆需要三思而行。”
“儿臣谨记。”
“儿臣省得。”
一直沉默着的太后忽然开了口:“范氏与太子成亲将将快一年了吧——怎得肚子还没动静?”
我一顿,面露难色,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强撑着笑道:“是妾身失责。”
太后没理我,转而看向圣上:“先前哀家说的那事圣上如何考虑,如今也到了三年选秀之期,不若尽快把太子侧妃之位定下,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此话刚落,我余光瞧着旁的李瑾忽然抬头看了过去。
圣上举起了茶杯,忽然一笑:“朕瞧着太子还年轻,再加上功业繁多,倒不宜广纳妾室。再说,这皇室规矩,向来没有正妃有所出前,就急着纳侧妃的先例。”
太后冷笑了声:“圣上是单纯不想让太子取妃,还是觉着我许家女儿配不上太子?”
此言一出,场上的氛围忽然陷入僵持。
“母后说笑了。”圣上似乎并未察觉到言语间的刀光剑影,一脸和气,“那许家二姑娘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又是母后的表侄女,朕自然也视其为半个女儿,可如今若是嫁与太子,也只能做个侧妃,太傅家好好养大的女儿怎么能委屈去做个妾室?”
“你——”太后怒极反笑,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袖子,“圣上如今是底气越来越足了,连哀家也不看在眼里了。”
“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圣上面露惶恐之色,好像分外不安一般。
太后冷哼一声站起身,旁边有嬷嬷看着眼色立刻上前扶着太后下了台阶。
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大殿,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她冷冰冰的眼神忽然飞到我身上。
等太后一走,圣上像是疲倦至极捏了捏鼻梁,命人收了棋盘,看了眼李瑾便起身朝内室走去,开口道:“你随朕进来。”
也不知圣上找李瑾进去谈了什么,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太子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可脸上却有一个明细的红色巴掌印子,我一言不发,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只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喝茶。
圣上背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朝我们开口道:“朕听闻太子府中事务繁杂,鱼龙混杂。太子妃年纪轻轻,恐一些刁奴欺上瞒下在里头糊弄主子,便让吴嬷嬷协助太子妃管理府中杂务。”
圣上说话间,一个穿着深色宫装的中年女人走到我们面前,她面容威仪,不怒而威,背挺得如一根戒尺般直,朝我们行了标准的大礼。
“吴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对于如何御下、管理庶务极有能力,还懂得岐黄之术,先前皇后怀太子的时候还给皇后调养过身体,太子妃跟嬷嬷好好学学。”
我忙行礼谢恩:“儿臣多谢圣上。”
“行吧,你们退下吧。”
回去的马车上,李瑾一直没说话。我余光瞧着他侧脸上的那个巴掌印,觉得有些滑稽,但也没敢笑出声,只憋着笑意转向窗外。
“好笑吗?”李瑾幽幽开了口。
“臣妾可没笑。”我正色答道。
“那老妖婆规矩繁多,极难对付,到时候我看有你哭的时候。”他冷哼了声,又看向我,“你应该猜得到圣上派吴嬷嬷来的意思,之后估计只能委屈我跟你同房一段时间了。”
我收回视线,明白他的意思。
太子与我不和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京城。
吴嬷嬷不过是圣上派来的眼目,管理府内庶务是一,督促我们快些生下子嗣才是主要目的。
吴嬷嬷到了府里,过目了所有府里的规矩、账目之后,又集合了下人训了话,紧接着又进了东苑想看看生活起居的摆放,我跟着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眉头皱了起来:“太子与太子妃很少同房就寝吗?”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找了借口:“太子做功业到很晚,还常有应酬,偶尔便宿在书房。”
她目光淡淡看着我,像是知晓一切,未戳穿我:“太子胡闹,太子妃可莫要纵容。”
我忙点头应过,面对这嬷嬷,我莫名有种不寒而栗的敬畏感。
晚间,李瑾果然收拾了东西悄悄溜过来,被吴嬷嬷逮到又是噼里啪啦教训了一顿。
直到她关门出去后,屋子里才突然安静下来。
如今只剩我与他两人,忽然没来由的尴尬。
他觑了眼门口,摆了嘴形示意我吴嬷嬷在门口。
“你会装那个吗?”他忽然低声开口道
我起初没听明白:“什么那个?”
他斜了我眼:“你女儿家出嫁前,母亲没跟你说些压箱底的东西吗?”
我这才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瞬间涨红了脸,扭过头。
这问题我怎么答?
“那你一会儿配合我。”他说完,也不理我满脸僵硬,忽然摇起床来,撞得墙阵阵响。
然后就看他不断用眼神示意我快叫。
我涨红着脸,咬了下唇,憋了许久,愣是没敢发出声音。
他有些不耐烦道:“你没吃过猪肉难道就没见过猪跑?”
我几乎脸红得快滴血,还想反驳“这事怎么见过猪跑?”,就见他忽然伸手到我胳肢窝下挠痒。
那处我极敏感,只要别人一碰,就受不了痒,还会有莫名的生理反应,所以自小我连贴身丫鬟都不大让碰这里。可如今被李瑾这人突然袭击,当下我嘴中便忍不住溢出来一句像是莺啼般的娇喘,紧接着憋不住的一阵轻笑:“你快松手。”
殊不知这笑带着喘气声,活像是进行某项深入交流时被狠狠撞入的倒吸声。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抬眼超他瞪去,只是配着我此时脸上比胭脂还红的红晕,这气势就要减了大半。
我没有注意到他眼眸神情的变化,还道他是故意要逗我,脸红的要滴血,却还得一边憋着笑,一边急着拍开他手,低声细语道:“李瑾你别闹了,我真生气了。”
闪躲之间,试了平衡,摔到了他身上。
他目光盯着我胸口,我一低头,才惊觉衣服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了绣着粉露清荷的肚兜。急着搂住中衣领口,又想推开他,一面避他,一面又急急遮着衣领,却不知这一幕落到别人眼里倒变成了“欲迎还拒”。
我一抬头,见他眼神加深,便觉得这势头有些不受我控制。
他的手开始游离在我的腰上、再是背上。
一阵凉气贴着肌肤而上,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挣扎着想推开他,不想他劲儿极大,根本脱不开。
他把头埋在我颈侧,一阵温热的印记便顺着脖颈的肌肤往下滑去。
带着湿润的印记,一点一点往下。
“李瑾,你在做什么?”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就算是我没见过猪跑,也知道现在下面抵着我的东西是什么。
他伏在我耳边没有再继续下去,只喘着气道:“你别动。”
我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他被我扇到一边后突然发狠咬了我一口:“你装什么?这不是如了你的愿?你当初设局让我跟你绑一起,早该想到今天。”
“李瑾,你说过许不了半分给我。”我直直看着他,咬着后牙道。
他停了动作,忽然抬头看我。
我别过了头,却漏了一滴泪从侧边滑到了下巴。
疏忽感觉到身上忽然一松。
他翻身下了床。
我慢慢坐起身,搂紧了自己,只木木地看着被褥上绣着的鸳鸯戏水。
他也沉默着,嘴抿成一条线,许久才猛的起身往外走。
直到门“嘎吱”一声关上后,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寂。
这夜,我几乎是整夜无眠。
李瑾昨晚的失控,其实并不难深究背后的意思。就好像我父亲和母亲是人前是人人赞颂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可在我娘怀孕期间,我父亲却立刻抬了两房小妾进了宅子,比起女人,男人在那方面好像天生就忍不住。
我曾悄悄问过母亲不难过吗,只记得她当时幽幽说了句:“这天下,哪有不偷腥的野猫?”
尽管李瑾心上人依旧是许家姑娘,可并不妨碍他的身体诚实的背叛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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