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惜花老魔将那女子手帕贴于胸口,似是极其珍惜，大长老便留了心，经过多番秘密查找,才知那是一个叫殷白萩的女子所有。大长老怕门主发现,得知殷白萩隶属我青狐帮管辖范围,便秘密召见了我。”

        “我寻到了殷白萩，以其父兄相逼，又经过无数次刑罚，殷白萩都只道自己被惜花老魔擒去孤岛一月，惜花老魔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东西。我如实禀报给大长老,大长老都不相信，直言惜花老魔将女子手帕贴于怀中私藏,必有私情。”

        卫青蘅皱眉,惜花老魔这名头一听就是个好色魔头,好好的藏着殷白萩的帕子做什么,就因为这条帕子给殷家带来了满门祸事！

        一边的柳成烈也怔住了，他抓紧孙篙的衣襟：“你作为我爹的记名弟子,如此重要的事为何不禀告我爹？”

        孙篙求道：“我只是一个记名弟子,大长老还给我服了毒,我不敢不从……”

        柳成烈脸色变了变,他喃喃道：“舅舅怎么会……”说到这里似是想到处境不再继续说了,他慢慢松开手,微不可查地扫了秦蘅一眼。

        卫青蘅一把将柳成烈扫开：“你继续说。”

        孙篙不敢不听，老老实实继续说道：“因我一直没有审问出来,大长老欲亲自审问，就在我外出迎接大长老亲来青华镇时，我被门中护法背叛,殷白萩被素清门的弟子劫走。”

        柳成烈神色微僵，旁人可能不知道，他作为少门主可是知晓素清门那女掌门是舅舅的心尖宠。

        “我以为大长老原本要杀了我，谁知大长老似乎并不在意，还命我不得再去追查殷白萩之事，我不敢违逆大长老，此事就放下了。直到三日前，我才收到殷白萩和秦……女侠杀了我帮派陈护法的消息，我便派齐护法回去处理。没想到昨日早上又收到齐护法和青狐帮被灭之事……我心生恐慌去求见大长老，大长老闭关不愿见我，我回去的路上还被三夫人的人关了起来！”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

        卫青蘅很清楚的发现孙篙提起素清门的时候，柳成烈脸色怪怪的，又听大长老不怪罪孙篙，卫青蘅是聪明人，这下她也知道素清门和这位大长老也有关系了。

        这大长老莫不是觉得强逼说不出真相，采用的怀柔之策？

        柳成烈感受到秦蘅审视的目光，他不由往后退了退。

        “大长老是你舅舅？”

        柳成烈忙道：“虽然大长老是我舅舅，但我和我爹半点都不知情，那素清门蔺苏荷也是我舅舅的女人，秦女侠你也听到了，舅舅控制孙篙瞒着我和我爹，可见舅舅藏有私心，他肯定知晓殷白萩之事被我和父亲知道，我们不会允许他做出灭人满门的恶事才私自让孙篙动手！”

        柳成烈这么说，也是在迎合秦蘅，当然在舅舅和霸刀门的抉择中，柳成烈选择毫不犹豫地卖了亲舅舅。

        卫青蘅当然不会相信柳成烈这后面半句，惜花老魔和殷白萩之事被霸刀门门主知道了，殷白萩一家或许不会被灭门，但为了那绝世秘籍用出什么手段，谁也不能保证。

        不过，卫青蘅有些奇怪，素清门可是养了殷白萩七年，大长老竟然愿意等了七年才发作是怎么回事？好生怪异！

        估摸孙篙这种小人物和不知情的柳成烈猜不到那大长老的用意，卫青蘅松开眉头，殷家满门的仇现在看来，罪魁祸首是这霸刀门的大长老了。

        “大长老现在可在门内？”

        卫青蘅问柳成烈。

        柳成烈忙不停地点头：“不过一个月前，舅舅说他要突破了，就闭了关！”

        “我可以带您去见我舅舅，舅舅闭关，只有我能进他的院子！若舅舅真做了这等恶事，我和我爹也会处置他的。”

        卫青蘅知晓这柳成烈说这话是在试探她会不会放了他？

        她道：“不必了，若他是一个月前闭关，此时定不在霸刀门了。”

        柳成烈一怔，想到殷白萩和秦蘅出现……这殷白萩难道一个月前从素清门逃了出去，舅舅怕被父亲发现，才借闭关一事想避开参与和明华派开战一事？

        卫青蘅推算一下时间，殷白萩说两月前素清门掌门明确要将她送回青狐帮，殷白萩因此主动提出去寻那座岛，于一个月前寻到了地，后又殷白萩借着岛上地形逃走，躲躲逃逃了半个多月才赶回到青华山想算计青狐帮和素清门。

        幸好遇见了她，这青狐帮和素清门怎么都打不起来的。

        “柳少门主，如果没有推算错，你那位大舅舅和素清门门主估摸已经在那座岛上发现了惜花老魔留下的宝藏！”

        柳成烈震惊地问：“秦女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青蘅一瞬间心中转过很多念头，她似真似假地说道：“素清门和青华山只相隔八百里，殷白萩在青狐帮闹事七日有余，便是素清门一时想不到殷白萩会自投罗网，这么多天过去，也该发现了。我和你父亲约战之前江湖声名不显，素清门不会多加顾忌，可我和殷白萩在一起三日，却都未发现有青狐帮之外的人窥视。如此可以判定，素清门和你大舅舅还在那座岛上。那岛上若没有什么宝藏，如何值得他们在那停留一月之久？”

        柳成烈听了色变。

        若是舅舅拿到了惜花老魔的宝藏，那千年前的绝世秘籍又会掀起腥风血雨。作为大派少门主，天阴魔教三魔被全江湖追杀通缉，固然是姜尊主深恨天阴魔教，其实最后能集结所有江湖黑白两道的原因，还是那绝世秘籍诱人。

        惜花老魔和极恶老仙那等绝顶高手，最后死在围剿之下，天下人都清楚。

        舅舅若得了这绝世秘籍，他霸刀门……

        柳成烈眼中的贪欲、忌惮、阴狠和顾忌，都在一瞬间把他的心意昭示地清清楚楚。

        “你走吧！”

        卫青蘅点到即止。

        柳成烈反应过来，露出犹疑之色。

        “你真放我走？”

        卫青蘅笑道：“柳门主重伤不治，少门主知道该怎么做了，霸刀门成不成为众矢之的，就看少门主的抉择了。”

        柳成烈目光闪烁不定，他父亲如果好好的，这消息如果只要能藏住，他当然要把握住要那绝世秘籍，若不能藏住……本来就有明华派大敌，最聪明的法子只能忍痛割弃。

        “我明白了，我回去会将素清门和舅舅得到惜花老魔留下的遗宝之事散布出去！”

        卫青蘅幽幽地说道：“别耍什么心眼，若殷白萩还有旁人盯着，我想杀一个人很简单的。”

        柳成烈微微色变，不仅仅是为了霸刀门的未来，就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他就得这么做！

        “孙篙你也带走！三日内，我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孙篙一听，他恍若心生，他不会死了？

        “孙篙，你知道怎么做了？”

        孙篙不断点头：“我一定配合好少门主。”

        柳成烈掩下面上情绪，卫青蘅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她不再多言，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

        卫青蘅目送这两人重新回了安东城。

        她不杀孙篙，除了他还有用，也想等殷白萩亲自报仇。

        一路南下。

        卫青蘅到了荀县。

        她向江湖散客打听，还去问了不少三教九流，纷纷表示没有见过缥缈派弟子。

        卫青蘅只得多寻些乞丐去寻人，自己也没闲着在县内走来走去，若两日没找到了，她就只有回安东城了。

        这日，卫青蘅看到了殷白萩。

        殷白萩去了药铺买了好些药，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人进了一个巷子，看着殷白萩进了一个院子后，卫青蘅才出现在门口。

        卫青蘅敲了敲门。

        门许久都未开，卫青蘅也不急，她在耐心地在门外等。

        好一会儿，门被拉开了一丝小缝，当见到是卫青蘅时，门迅速被拉大。

        “主人？”殷白萩惊喜地喊。

        卫青蘅察觉到院子有多人气息，她一想就明了。

        她有些意外，殷白萩竟然和缥缈剑派的弟子在一块。要知道在这之前，殷白萩因自己是惜花老魔的女人之事，对缥缈剑派弟子还很顾忌。

        “快进来。”

        卫青蘅被她迅速拉进去，殷白萩忙将门关上。

        “怎么了，紧张兮兮的？”

        殷白萩忙道：“主人，现在屋里除了我和江灵儿姑娘，所有人都中毒了。”

        卫青蘅皱眉：“赤练毒？”

        殷白萩沉重地点了点头。

        卫青蘅确定了真相，她确实是因为明华派弟子而中毒的。

        “我和江灵儿是唯二没给明华派弟子用内力疗伤的人，这才侥幸逃脱。”

        又拉住卫青蘅的手：“主人小心，屋里设了阵法，你跟我步法走。”

        卫青蘅点了点头，对于阵法她很是好奇，不过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

        殷白萩边走边小声地问：“主人，无瑕公子没和你一块吗？”

        卫青蘅想起柳成烈的话，她心中也不由一紧，该不会那姜无缺为了救她真的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吧！她江湖经验不多，可也知道每个门派有弟子互相联系的信号，她都能大海捞针一样寻到殷白萩，姜无缺要寻缥缈剑派弟子肯定有暗号指示，只会比她更快寻来才是。姜无缺没来，不是出事了，就是被绊住了脚。

        “昨晚上解毒后，他点了我穴道，我冲开后就寻不到了。他一直没出现？”

        殷白萩缓缓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地看卫青蘅，欲言又止。

        卫青蘅心一沉。

        卫青蘅说道：“我中的也是赤练毒！”

        殷白萩色变，主人可是有六十年功力的，那无瑕公子……

        “主人，你要不去寻寻无瑕公子……江灵儿若是知道……肯定会骂你！”

        卫青蘅沉静道：“无妨。”

        殷白萩沉默着不走，卫青蘅推了推她，眼神严厉。

        殷白萩不敢再耽搁。

        江灵儿在院子里也很小心，当看到殷白萩将卫青蘅带进来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见卫青蘅身后无人，她脸色就变了。

        “我大师兄呢？”

        卫青蘅说道：“他让我先过来帮忙。”

        江灵儿显然要追根究底，她审视问道：“你昨日也替明华派弟子疗伤了，你有没有中赤练毒？”

        卫青蘅自然不会隐瞒：“是，令师兄替我解了毒。”

        江灵儿眼睛刹那间红了，她跺了跺脚，也没如殷白萩所想骂她，而是跑回了屋里。

        卫青蘅很快就听到江灵儿跑回屋里和连云霁哭。

        “二师兄，大师兄真的不要命救那秦蘅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们，肯定出了事！”

        连云霁不断安抚着江灵儿。

        这听得卫青蘅心中很不是滋味，是她太不小心了。

        “主人……”殷白萩担心地道。

        “无事。”说着，就走了进去。

        大堂里，连云霁和五个缥缈剑派弟子在里头静坐着，不过他们没敢运行真气。

        卫青蘅说道：“教我替你们解毒！”

        连云霁转头过来，江灵儿却别过头去，昨日还亲热的她，如今因此时对卫青蘅有了很大意见，可是她也明白，这事如何能怪秦蘅呢？想到这里，江灵儿眼睛又红了。

        “姜无缺不会有事！”卫青蘅沉声说道。

        “我替你们解了毒，我就去寻他，若他真有事，大不了我把全身内力灌顶给他！”卫青蘅做出了这个决定。

        语出，连云霁和江灵儿都有些震惊。殷白萩不由偷偷拉了拉卫青蘅衣袖，卫青蘅说道：“我初入江湖并不知赤练毒是何物，今日我去寻霸刀门柳成烈麻烦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是我欠下的，我绝对会偿还。”

        连云霁叹道：“秦姑娘侠肝义胆，我在这替大师兄谢过了。”

        江灵儿眼中柔和了很多，她摇了摇头：“不用的，大师兄不会接受的，你也不用救我们耗费功力，我传过信了，很快就有门内援兵来救我们，你速速去找我大师兄，我怕他有性命之忧。”

        卫青蘅不语，说道：“你们功力浅，我修炼的神功真气回复极快，耽搁不了多少工夫，这儿满屋伤患，我都能寻到这里，若有贼人前来，靠你一人我不放心。我知姜无缺心意，你们若出事，他定然会更内疚。”

        江灵儿一怔，这秦蘅姑娘才刚认识大师兄吧，怎么就这么了解了大师兄的想法了？

        连云霁温和解释道：“姑娘放心，我师妹是青灵剑江灵儿，她剑法虽不及大师兄，也是江湖少有的高手，我们又是缥缈剑派弟子，天下无人敢伤我们，你不用担心。”

        连云霁又微微一笑：“秦姑娘，我大师兄敛息之法极其高明。你内功深厚，大师兄若替你解毒，真气必然散了，他走不了多远。你且回去细查，他定然是等你走后在原地疗伤。”

        卫青蘅一听，目光审视地看着连云霁。

        连云霁拱了拱手：“秦姑娘，我们很担心大师兄，还请你速去。”

        卫青蘅从这短短几句话知晓这位连云霁心思缜密，他说安危无妨只怕是真的无妨，既然如此，她又得知了姜无缺的下落，她就没必要再耽搁了。

        “好，我这就去寻，白萩，替我好生照顾她们。”

        殷白萩连连点头：“主人，你放心罢！”

        卫青蘅转身离去。

        ***

        还是那片树林。

        白日里卫青蘅来到此地后，此时那重重叶子上的血早已干涸，因为光亮的原因，她发现这沾血的叶子很多。

        卫青蘅掩藏了自己的气息，她怕自己被发现，然后那倔强隐忍的姜无缺感受到气息把自己藏起来。

        她以这疗伤之地一寸寸搜寻。

        终于往山林向上时，她发现了血印。

        应当是轻功不济落了地，卫青蘅提起了心，她下了地见血痕多了，更快走了一些。

        不过寻了百步，卫青蘅看到了前头有个山洞。

        她心中突然紧张起来，步子却不敢再慢，如一阵风一样入了这山洞。

        山洞中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明明穿着白衣，此时变成了灰红白三色衣。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卫青蘅的心在一瞬间竟然有些恐惧，他不会死了吧！她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三两步跨过去，一把将人半搂起来探测鼻息。

        有气！

        卫青蘅恐惧的心稍微有些缓解。

        她忙摸了摸脉，她不会医术，但因为习武的原因，对于筋脉穴道是必学的，只要不是微弱的脉象证明是还有救的。

        这一把脉，卫青蘅脸色大变，这脉已近乎全无了。

        她不敢再耽搁，就将人扶起来小心输入真气。

        太阴真气一入体，她就感受到姜无缺体内经脉大多断裂，丹田空空如也，甚至还有奔溃的趋势。

        真如柳成烈所说，姜无缺为了替她解毒，把自己的武功折腾废了，若是不及时施救，连命都没有了。

        这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傻子？

        他和她有什么干系呢？做大夫救人也不是这么做的。

        卫青蘅输入真气半响，她必须先修丹田，再修经脉，不然这姜无缺的身体是受不住的。

        然而因为丹田奔溃的原因，卫青蘅输入一点真气，真气就溢散了，她这分明做了无用功。

        虽然没什么用，但因为真气是体内之灵，卫青蘅这一折腾，姜无缺的手指动了动。

        卫青蘅大喜过望，也不管是不是无用功，加大了真气输入，哪怕全部溢散了，只有留有一点点，他生机也就越多。

        正如她自己所说，太阴神功真气生生不息，换成寻常人，这般给人疗伤，不到两个时辰，真气就被耗光了，可卫青蘅两个时辰下来，还有五成真气。

        她还是想当然了，五成真气也未能修复姜无缺的丹田，甚至连人都没醒。

        卫青蘅有些丧气，若非姜无缺的生命气息偏向于沉稳，她都不知如何是好……待解决殷白萩的事后，她一定要寻个地方学学医术。

        因姜无缺生命趋向于平稳，姜无缺绵长呼吸，让卫青蘅心中紧张之意松了一些，人应当没有性命危险了吧。此时她再输入真气就没什么作用了，她停了真气看着眼前人神情复杂。

        等了小半会，姜无缺还是未醒。

        卫青蘅只得先行静坐调息了一下，待真气恢复了八成，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运用真气将姜无缺抱了起来。

        她需要给他寻个大夫。

        离这儿最近的，莫过于安东城了。这也是卫青蘅为何要恢复真气的原因。

        卫青蘅用了最快的速度进了安东城，旁的人都只见一重幻影，根本没几人可以看清楚卫青蘅的样子。

        安东城内大夫依然没回来，卫青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人抱到霸刀门门口停下。

        她鼓动内气，用了声吼：“柳成烈，将你门内大夫都给我送出来！”

        整个霸刀门上下都躁动起来。

        “是那秦蘅！”

        “秦蘅来寻仇了吗？”

        “不像，她手上抱了个浑身似血的人，话中是来寻大夫的。”

        “她怀中人怎么像是个男子？秦蘅力气这么大？”

        “她武功这么高，一掌下去百钧之力都有，抱个男人有什么奇怪的。”

        “她怀里的人怎么像无瑕公子？”

        “无瑕公子？”

        “哈，还真是……”

        一时之间，城内八卦气氛又涌上了顶点。

        柳成烈这才刚回来没多久，他受了重伤，不好用轻功赶路，这一路和孙篙脚走到城门口才被人抬进了霸刀门。

        这听到外头秦蘅的声音，他挣扎着起来，说道：“给那女罗刹送六个好一点的大夫出去，她那发生什么及时禀报。她有什么吩咐，都照办，不宜再和他起冲突。”

        铁无畏恭敬地应了下来。

        卫青蘅一边等一边警惕着门内动静，但凡发现有紧急行动，她就立刻走人，不过待姜无缺事了，她绝对杀上门让柳家父子好看。

        看到铁无畏带着六个大夫出来，她微微点头。

        她抱着姜无缺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铁无畏带着大夫赶到房间。

        看到床上的姜无缺，他不由心惊肉跳，名传天下的无瑕公子怎么这般狼狈，天下谁人敢伤他？难道是这女罗刹？

        “快看看，他为何还未醒，还有，他丹田和筋脉的伤要怎么治？”

        大夫们战战兢兢，他们虽在门内给门主诊治，却也知道了这位秦蘅的大名，这样能将门主伤成那样的高手，他们不敢怠慢。

        卫青蘅静静等着，大夫一个个都把玩脉。

        一个最年迈的大夫拱了拱手说道：“姜公子性命被一股强大真气护住了，他的性命无忧，之所以未醒是他封闭了五识，不想醒来之故。”

        卫青蘅皱着眉头：“什么意思，封闭五识不想醒来是何故？”

        大夫轻轻说道：“一般而言，武者封闭五识，不是坐化，就是想行向死而生、破而后立之法。”

        卫青蘅一听松了口气，敢情她白白吓了自己一通，还真以为姜无缺要死了，这分明是他借着此次重伤想要破而后立。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吐了，又熬到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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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六千，时间不定，不过后天看肯定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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