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日上三竿,贺锦妤见睡在客房的宋西忱还没有动静,不免有些担忧起来。毕竟以前他也不是没喝醉过的经历,但从来没有睡那么久,一般十点左右一定起了。
现在都十二点了。
实在放心不下,过去敲门:“小西北?宋西忱?”里面的人还没应,更担心了,敲门的动作大了起来,“西忱,你醒了没有?醒了回应妈一声。”
里面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贺锦妤有些急了:“清端都走了,你再睡下去……”
“醒了。”
沙哑疲惫的嗓音从房内传了出来,贺锦妤的话戛然而止。
听到里面人的声响,贺锦妤终于是松了口气,又想到许清端的人已经不在了,不免越想越有点遗憾。
“没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这下好了,清端人都走了。”向来好脾气的贺锦妤恨铁不成钢的抱怨了一句。
显然是被气坏了。
要不是一堵门拦在这儿,她能进去把人给修理一顿再揪出来。
宋西忱笔挺的身影站在床边,蹙着眉,单手扣衣领,腾出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听到贺锦妤提起许清端的名字,昨晚的事情走马观花似的倏地蹿入脑海,
女人温软的身体,以及……她因为慌乱磕磕绊绊地嗓音。
睡了一上午,脑袋越发沉重。
门外的贺锦妤似乎是骂够了,最后嘱咐了一声“出来吃饭”,脚步声渐渐远离,他才回神,瞳仁的眸色深沉难辨。
他算是几个好友中酒量最好的,生活上还是平时应酬,几乎不会醉酒。
昨晚被傅尧礼喊了过去,看他为情所伤醉得不清不楚,这才陪着他多喝了几杯,都是他未曾碰过的低档酒水。加上喝的有点杂,后劲儿一上来就有了几分醉意。
握在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宋西忱闭上眼,几秒后又睁开,眼底晦涩的幽光渐渐消散,捏了捏酸涩的眉心,接通电话。
“有事?”
梁牧白默了几秒,“火气那么大?”
“什么事。”
“你明晚不是打算出国?”梁牧白没有纠结他的情绪,直奔主题,语气认真而带着几分提醒的意思,“不提前做好准备,以你家里那位老爷子的敏锐程度,早晚会发现,我不是你们宋家人,没办法给你兜着。”
再不准备,时间上完全来不及。
宋西忱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快速的掠过一抹烦躁,压下情绪:“知道了。”
…
次日,抵达北城的时候是晚上。
回到自己的公寓,许清端花了点时间收拾好东西,然后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正要脱衣服,就接到了宋西忱的电话。
想起那晚的事情,许清端面对他有了点变化,更不自在了:“宋先生?”
“回北城了?”
“嗯,我刚到北城。”
两人默契的不提那晚的事情。几句话之后又都开始沉默,能明显的察觉出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像是原本澄澈见底的湖水游过了一条鱼儿,多了几分摇曳的生气。
宋西忱坐在行驶的车上,敏锐的察觉出了这丝异样,眉头略微皱了一下。沉默半晌之后,才拿过搁在一旁的金丝框眼镜戴上,打开了ipad。
“我今天出国,”修长的手指缓缓滑动屏幕,他嗓音平淡,像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报备行程,“婚礼前回来。”
“出国?”许清端愕然,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你…不是在北中上课吗?”
“两个月前辞职了。”
“……!”
那么早就辞职了?
辞不辞职,还是在不在北中任职,于宋西忱来说并不重要。一笔带过后也就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ipad上的财务数据,镜面上反射出冷淡的光。
他问,“有心仪的地方了吗?”
什么地方?
迟钝了几秒,许清端才反应过来,对着手机半晌也说不出话。
她忘了。
这几天不是忙这个就是在忙那个,跟个陀螺似的转着,度蜜月这件事早就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遗忘了个彻底,哪里能有什么心仪的地方。
但忘了是忘了,许清端总不能真让他知道,于是干咳了一声,小声询问:“曼澄湾怎么样?以前听朋友提起过,我挺想去海边的,应该不比国外差。”
曼澄湾就在北城市内,是个环海小岛,素有“小夏威夷”的美称,去那旅游的人也一向络绎不绝。
“曼澄湾?”
“…不好吗?”
“行。”
许清端垂眸笑了笑,忽然觉得这男人声音听起来冷冷淡淡的,像是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其实还挺好说话。
虽然没有正式和他见过面,通过这段时间的几次接触,她大概能猜出一点。他应该是属于面冷心热的类型吧。
“那…我先挂了?”
“早点休息。”
通完电话,许清端洗了个澡,又照例看了会儿书才躺到床上。
进入十一月,天气寒冷。
被褥很厚实,床头开着一盏小灯,卧室里一片昏黄,许清端没什么睡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就要嫁人了吗?
许清端对于婚姻其实一直没有多少的概念,在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里,只有对她管东管西的母亲。父亲因为常年忙于工作,经常不在家,最忙的时候三四个月都见不到人,就算有时候一家人都在家,父亲和母亲也处于不停的争吵中。
明明是家,又不像家。
这么多年,因为习惯了母亲对自己的安排。知道和宋西忱婚事的时候,她除了刚开始有些震惊,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什么期待不期待。
嫁人而已,不就是脖子上又多了一把刀悬着,只要不把头伸过去,死不了。
她尽力做好一个称职的妻子,他总不会亏待她吧?
原本她对这场婚事也没什么真实感,宋氏和他们家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可自从那晚后,她才真的直面一个问题。
宋西忱……
以后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要和他同床共枕。若是气氛使然,就会发生夫妻之间理应发生的事情,生儿育女,不会再像那晚一样盖被子纯聊天。
这么一想,许清端心跳就快了几分,脸颊也微微发热。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睡不着。
第二天还要去上班,索性拉高被子,盖过头顶,逼着自己睡了过去。
…
moore在北城虽只是个分区,但其在投资圈里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近几年收购了不少发展前景不错的公司和品牌,逐渐在国内扎稳了脚跟,愈发壮大。
moore的员工很忙,又都很八卦。自从许清端不经过面试空降过来,加上这次的请假时间就将近一个月,私底下就对她的身份各种猜测起来。
闲言碎语多得很,许清端没心情去和他们争辩,否则就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众人见许清端始终无动于衷,每天雷打不动的认真工作,顿时觉得自讨没趣了。等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过来任职,听说是位年轻的男人之后,公司的一众女员格外兴奋,关于她的八卦也跟着消散了。
不想这位新执行官刚上任,就大刀阔斧的对公司一番整顿。很快大家也就都没心思跟精力八卦了,只觉得新总是个工作狂魔,在底下一阵哀嚎。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执行官对于公司的管理尤为注重,方便他实施一系列的方案,刚上任当天就开了一场会议,恩威并施,拿捏住了一众人。
董事会高薪聘请,按照传言所说,是公司三顾茅庐才千辛万苦请来的大佬,给了他极大的权力和尊重。
这天,许清端刚走进办公区,察觉到里面紧张的氛围,所有员工都像是绷着一根弦,面无表情的工作。
坐到位置上,许清端整理分类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刚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经理就给了她一份文件:“下午有场会议。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去和客户洽谈,把相对应的资料准备好,五点之前给我。”
见经理疲惫得妆容都显得暗淡起来,许清端没多话,抱起文件:“好。”
经理一走,同为实习生的肖凝趁着大家都在忙,朝她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经理和你说什么?”
许清端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做个分析,准备会议。”
肖凝还要说话,就有人喊她帮忙打印东西,泡咖啡。肖凝一脸丧气:“我先过去了,你忙。”
许清端点头:“好。”
这次会议比较重要,许清端不敢含糊,把会议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大概三点左右,会议准时开始。
开会的都是经理以上的公司员工,为了收购计划专门开会。
许清端坐在椅子上,打开笔记本准备做会议记录。
没一会儿众人的目光偏移,许清端下意识的也顺着视线看过去。会议室外进来两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但她第一眼只注意到了走在前首的男人。
穿着干净的西服,英俊,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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