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混乱的局面
拉法耶特失败的消息传到巴黎的时候,整个巴黎一片哗然。
而拉法耶特被吊死的画像和弗罗斯特的演讲传回巴黎之后,立刻引起了大范围的恐慌。
还在巴黎的贵族、大商人吓得拖家带口往东北边境跑,把出城的路都给堵了。
他们投奔的目标,显然是在边境上的布耶将军,法王路易十六一家就在那里。
据说逃亡的路上,很多贵族大商人都把三色徽给撕了,又戴上了代表波旁王室的鸢尾花标志。
国民议会没有跑,控制议会的吉伦特派选出了新的国民自卫军司令吕克纳尔,整军备战,准备固守巴黎。
但是吕克纳尔刚上任,巴黎的国民自卫军就哗变了,士兵们高呼着“弗罗斯特将军万岁”的口号,涌出兵营,和巴黎的长裤佬们混在一起。
长裤佬们高呼着弗罗斯特将军演讲里的口号,大喊“吊死窃取革命的逆贼”“把国家还给公民们”,挤满了巴黎的大街小巷。
自卫军和长裤佬们混合的大队,游行到了议会所在地,冲上议会的看台。
是的,这个时候议会所在的建筑,还是和大革命刚刚发起时一样,有看台,就算不是议会成员也可以进来旁观议会议事。
长裤佬们占领了看台,每当有议员上台演讲,就大喊“把成果还给公民”,搞得议会的议事根本没有办法进行。
这种情况下,马拉站上了演讲台。
“先生们!”马拉说这话的时候,直接看向看台上的长裤佬和士兵们,仿佛他是在对他们演说。
“先生们!这种时候,我们确实应该考虑,把弗罗斯特将军定位叛国贼的决议是否正确!”
话音刚落,就有议员大喊:“他当然是叛国贼,他违反了宪法的基本精神,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看台上的观众们立刻发出排山倒海的嘘声,压住了反驳马拉的意见。
待嘘声平息,马拉继续说:“弗罗斯特将军的演讲确实指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普通的公民在大革命的过程中,获得的好处太少了!”
观礼台上一片欢呼。
马拉:“你们有些人!我可知道的!在革命之后这两年,财富膨胀了十倍!特别是安戈特,你是粮商,革命之后粮食涨价就有你的份!
“你在农村压低收购的价格,在城里提高售价!而且你还和巴黎的市政官员勾结,逃掉了大量的市场税!
“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满脑肥肠的,但看台上的长裤汉们,他们连新衣服都穿不起,因为布也涨价了!”
看台上又响起一片叫好声。
马拉越说越激昂:“我认为弗罗斯特将军说得非常对,正是因为你们,所以人民的生活没有变好,没有改善!这样是不对的!我们必须要做出改变,让法国的一切变得更好,让法国人都享受到革命的好处。
“我认为现在正好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我们应该查抄那些逃亡的贵族和大商人的财产,把他们分给巴黎的穷人们!
“还有农村的土地,就因为坚持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所以我们才制定了一个赎买政策,却根本没想到农民根本没有钱赎买!
“弗罗斯特自己就在农村,所以他看穿了这一点,才有了那次用指券进行赎买,然后分地给农民的操作!
“结果,他却被我们投票,投成了叛国贼!他哪里是叛国,他分明是在替我们解决问题!
“我认为,这时候应该取消叛国贼的说法,同时,参考他的做法,在全法国把土地分给农民!”
议会的先生们一片哗然,但是看台上的民众在欢呼,结果就把议会先生们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等会场安静下来,一名议员站起来,指着马拉的鼻子骂道:“你是让我们丢弃宪法订立的原则吗?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可是……”
嘘声又响起,还有人大喊:“把他拖出去,吊在路灯上!”
那议员被这话吓得够呛,赶忙坐下了。
马拉:“宪法还规定,我们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呢,现在君主已经跑了!我看今天我们就应该把里通外国的国王定性为叛国贼!然后改成共和国!
“既然是共和国,法兰西王国的宪法自然做不得数了!”
话音落下,看台上又是一片叫好,群众们开始高呼“共和国万岁”。
再次安静下来之后,马拉扔出撒手锏:“如果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做改变,那等弗罗斯特回到巴黎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议会呢?”
议员们面面相觑。
马拉:“所以,我提议现在立刻表决,推翻弗罗斯特是叛国贼的决议,并且祝贺他消灭了一直以来挟持议会的君主立宪派首脑拉法耶特!
“同时,邀请他尽快返回巴黎,以应对叛乱的布耶将军!”
**
巴黎一团乱的同时,安宁正在孔塔整编部队。
在他处死拉法耶特之后,原本投降的拉法耶特的部队,大半都表示愿意加入他麾下。
而且还有本来溃散的拉法耶特的部队,得到消息之后停止逃亡,调转方向跑回来。
安宁把整编这些部队的任务交给了拉扎尔·卡诺。
拉扎尔·卡诺本来就擅长这个,毕竟真实历史上,他可是帮共和国实行军改,整出了七十万大军的强者,绰号是“胜利的组织者”。
不过就算是拉扎尔·卡诺,整编这些部队也遇到了巨大的困难。
因为安宁把拉法耶特吊路灯了,旧贵族军官都不敢来投奔安宁,结果就是很多部队士兵来投奔了,士官润了。
只有兵,没有将!
就算拉扎尔·卡诺,也变不出能统领急速膨胀的军队的士官。
从普通大兵中培养士官需要时间的。
而且安宁之前把教导队当成夜袭队了,结果夜袭之后归来的教导队只有原来的三成,想把他们赶鸭子上架变成士官,人也不够。
总而言之,安宁的军官们这些天都在忙着整编,别说进军巴黎了,根本就在孔塔动不了。
所以安宁可以说是被动的在孔塔观望局势。
从奥地利那边,传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
因为路易十六成功从巴黎润出去了,原本被大革命赶出国外的贵族们纷纷向奥地利集结,取道奥地利走巴伐利亚转往法国东北边境。
现在东北边境上的布耶将军集结了一支非常可观的王党军队。
然后王后玛丽跑回了自己的娘家,现在奥地利两支大军集结在边境上。
一支在意大利,由博立厄将军率领,在米兰随时准备通过尼斯和普罗旺斯进攻法国南部。
一支则在巴伐利亚以东,由武姆泽将军率领,随时准备干涉。
另外,普鲁士的腓特烈大帝终于噶了,新上来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也跃跃欲试,准备干涉法国。
普鲁士军由布伦瑞克公爵卡尔·威廉·费迪南率领,也已经运动到了边境。
另外,英国的动向也令人担心。
土伦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皇家海军的巡洋舰几次出现在土伦外的海面上。
安宁汇总着这些信息,越来越觉得局势有点不容乐观。
不过在他担忧这些的当儿,有位画家千里迢迢的从巴黎来拜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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