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阳郡公，我博陵崔氏和荥阳郑氏都是大唐的五大士族，多有联姻。老夫自信，族中女子的姿色并不在博陵崔氏之下！如果您有意的话……老夫可以帮您张罗一下！”

        郑元脸色一变，冷笑道：“世叔，您身为博陵崔氏的族长，做这拉皮条的生意，就不怕影响您老人家的声誉？就算您年纪大了，真的不在乎，也得为博陵崔氏的脸面着想呀！”

        崔九炎面色一正，道：“郑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平阳郡公乃是人中龙凤，我博陵崔氏想和他结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怎么会影响博陵崔氏的声誉？莫非只有你郑元能嫁女给平阳郡公，我博陵崔氏就不能？真是岂有此理！”

        郭业道：“老族长，多谢您的厚爱！不过郭某人现在无意……”

        “你别着急拒绝！咱们先看看再说，看看再说！保证不比那什么郑菲菲差！您放心，我们博陵崔氏的聘礼，绝对不会狮子大张口，就跟荥阳郑氏一样的条件！您都不用给钱，只要把那张文书还给老夫，就能领走十个八个的！”

        郑元道：“世叔，你确定跟荥阳郑氏的条件一样？”

        “当谈！”

        “可是……荥阳郑氏曾经提出，只要平阳郡公一千贯的聘礼，就可以给他四个郑氏女，不但都是绝色佳人，而且还是四胞胎！世叔，您觉得这个价钱怎样？”

        “你说得是真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再赌一次？”

        崔九玄当然不敢再赌一次了，但是就让他这么把千顷良田交出去，他也是心有不甘，道：“平阳郡公，老夫愿赌服输，千顷良田不日就送到您的府邸。不过……”

        “怎样？”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不是老夫信不过平阳郡公，而是此事关系重大，老夫必须得给族里一个交待！”

        “您到底想说什么？莫非想反悔？这可是白纸黑字……”

        “当然不是反悔！而是说，您这份文契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夫自然是信任您的，不过族里其他的人就不好说了……我的意思是说，您得给老夫点时间查证真伪……”

        “您要多长时间？”

        “怎么也要半年吧……”

        郭业知道这老家伙要使“拖”字诀了，道：“半个月，我只能给您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没有办妥……我就要把这份赌约公之于众，你们博陵崔氏的名望恐怕就……”

        “好，就半个月！”

        ……

        ……

        崔九玄把郭业等人送走，赶紧招呼人等，不顾自己年老体衰，打马扬鞭，直奔荥阳！

        郑青山见崔九玄来了，也是颇为意外，道：“老兄弟，你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事情派人来说一声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莫非……那事出了什么状况？”

        崔九玄道：“和那件事情无关。不过这件事情的干系也不小，老哥哥，您认不认识平阳郡公郭业郭子仪？”

        “当然认识！这小子不识好歹，被老夫略施小计，整了个七荤八素！哈哈！怎么？他又惹到了老弟你的头上，别着急，老哥哥帮你参谋一番！保管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崔九玄一听就知道坏了，弱弱的问道：“老哥哥，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把他整了个七荤八素吗？”

        郑青山抖擞精神，就把郭业如何前来提亲，又如何被自己放了鸽子，最后又怎么签了三个条件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怎么样？老夫这是步步连环，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郭业这小子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崔九玄跺脚道：“老哥哥，您这可真是……这么说吧，您这害得不是郭业，而是小弟呀……”

        当郑青山完了崔九玄的故事，也是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老夫提的三个条件，郭业都翻了十倍，让你给出了？”

        “可不是吗？老哥哥，您这是什么破计策呀！不害敌人，专坑自己人！还步步连环呢，我看是步步坑人！”

        郑青山老脸一红，推卸责任道：“贤弟，实话跟你说吧，这主意就不是我出的……”

        “那您刚才还说……”

        “我那就是跟你吹吹牛，实际上出这个馊主意的另有其人，你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那是谁？”

        郑青山把手往身后一指，道：“就是他——郑连成！”

        别看崔九玄对郑青山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两人身份相若，对于郑连成他可就不用客气了，扬起手来，就冲着郑连成的脸上扇去，道：“郑连成，你出的好主意！”

        没想到郑连成眼明手快，一把就把他的手腕子给薅住了，道：“崔世叔稍安勿躁！您这一巴掌下去，您那千顷良田，可就真的没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打我，我这有上中下三策，帮您要回那千顷良田。要是打了我，小侄不敢与您争执，不过您也别想让我给您出主意了！”

        “上中下三策？连成贤侄，我没听错吧？”

        “当然！”

        “那你快快讲来！”

        “我先说下策，就是拖！您别忘了，郭业首要的目的是达成和郑菲菲的婚约。只要您想办法拖上两个月。先撑不住的肯定就是郭业了，到时候您只要出一百顷良田，就足以解决问题！”

        崔九炎连连摇头，道：“贤侄，你这脑瓜虽然好使，比郭业那小子还是差了一点儿呀！”

        “怎么讲？”

        “他限定老夫必然要半个月内给他把千顷良田的地契准备好，否则就算老夫说了不算！”

        郑连成不慌不忙地说道：“没关系，既然下策不行，咱们还有中策！您和郭业虽然签了文书，不过这里面可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什么漏洞？”

        “您的文书里面只写明了要给郭业千顷良田，可没说要给他古籍和铜器！郭业要是非要那千顷良田，那古籍和铜器咱就不给了！到时候他完不成我们博陵崔氏的三个条件，可就娶不了郑菲菲。您以此相威胁，不愁他不答应归还您九百顷良田！”

        崔九炎面露难色，道：“你这是让老夫说了不算？”

        “世叔您又何必那么死心眼呢？他说您答应了，谁看见啦！穷则变，变则通！为了千顷良田，您就不能权变权变？”

        “说得也是。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要是郭业狠下心来，不要郑菲菲，只要那千顷良田，那颗咋办？”

        “不可能！绝不可能！郭业这个人虽然诡计多端，但是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满脑子的妇人之仁！想当初我愿意用四个双胞胎美女，换他放弃郑菲菲他都不肯，又怎么会看得上您那千顷良田？”

        崔九炎却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道：“四个绝色美女郭业不动心，那四十个，四百个呢？我这千顷良田，换四千个美女都绰绰有余。你这个中策也不怎么样，还是说说上策吧！”

        “上策就简单了！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您就答应他的全部条件，把古籍、铜器和千顷良田全给他！”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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