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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宽敞的客厅没有太多居住过的痕迹,私人物品少,也显得格外冷清,特别是落地窗微微打开,米白色窗帘直垂及地,被冷冽的风一吹,连带纪棠都觉得从后背直蹿而上了股冷意。



她一鼓作气说完那句离婚后,气氛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宋屿墨坐在沙发上,纯黑西裤裤线笔挺,头顶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从她眼睫轻抬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男人脸庞侧影轮廓,却难以看清真实的神情。



过了许久,宋屿墨那只骨节清晰的手,将茶几下的离婚协议书一点点地,抽了出来。



他没去逐字看协议书的内容,深沉的眼神在标题上方加粗的字离婚两个字上停留了几秒,半响后,那带着千钧压力的视线,移到了纪棠的身上。



纪棠被他看,心底突然莫名的感到有点慌。



话说出口,这种能离婚的机会可不多。



她要是不见缝插针,等下回要等到什么时候?



唇角微抿了下,正要使出底牌承认自己移情别恋的时候。



宋屿墨先伸手,冰凉的指腹在她的额头一贴。



纪棠防不胜防地愣住的同时,听见他薄唇微启,没有多少情绪外露的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话让纪棠瞬间忘记要掉鳄鱼眼泪了,精致的脸蛋表情都僵了一瞬。



她此刻完全想不出什么词汇来骂这个狗男人,平生第一次哑口无言到这种地步上,手指下意识地掐他的膝盖,隔着冰凉的西装裤面料,都能把他掐出淤青来!



宋屿墨似乎也不用她解释什么了,动作慢条斯理地将她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地,握在掌心里。按理来说男人的体温肯定是高于女人的,可他冷白的肌肤凉的厉害,像是透着寒气。



“纪棠,你犯不着为了梁桥被封杀这事跟我闹情绪……”宋屿墨手上力道适中,握着她也没有弄疼她。



而纪棠盯着男人眸中深不见底的情绪,压根忘记挣扎这回事了。



她的耳朵,清清楚楚地听着宋屿墨在低声说:“因为他不会在出现你面前。”



从头到尾!



宋屿墨表面上一副无欲无求的寡淡模样,实则他对自己的女人也是有着近乎偏执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哪怕不是爱。



那也是男人的本性,在他眼里,纪棠是他的专属物,连身上一根头发丝都是。



纪棠花了两三秒理解到位了宋屿墨的意思,言外之意不就是再告诉她:封杀梁桥这事,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就是不改,还要封杀到底!



狗日的男人!



她被挑衅到了,板起漂亮的脸蛋也懒得装,将那份离婚协议书重新拿起,狠狠地扔在宋屿墨身上,薄薄的白纸顺着男人昂贵的衬衣面料滑落,飘到了他的脚旁。



……



门被重重地带上,可想而知女人的愤怒值了。



宋屿墨坐在沙发上没动,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像般,许久,长指略显冷静地将领口松了下,锋利的喉结上下缓缓滚动,像是身体不舒服的疲惫所致,无声息地压下。



发现纪棠不打招呼先回北城后,他连夜处理完紧急的公事,抛下后面的工作安排也赶了回来。谁知刚下飞机,就先看见了她又上热搜闹出绯闻了。



宋屿墨在让司机开车过来的路上,时长四十分钟,也认真逐字地把绯闻内容看了一遍。



他自然是不信自己妻子会出轨,以及发生移情别恋这种荒唐的事。



可最近纪棠为了外面的男人,一次不是一次跟他闹情绪。



这让宋屿墨笃定的内心又有了几秒的动摇,以往三年的婚姻里,他起先和纪棠不是很熟悉,又频繁地出差无法像正常普通的夫妻那样跟她沟通相处,于是就习惯了用珠宝礼物来处理夫妻关系,每次纪棠都会见好就收,朝着他给的台阶下来。



这次纪棠好像不想朝他的台阶下来了。



而他,一天没有收到纪棠嘘寒问暖的短信就隐隐感觉什么不对劲,这种陡然滋生起来的微妙感觉看似没什么,影响力却很大,完全具备了操控他情绪的能力。



宋屿墨将西装裤脚边的离婚协议书捡起,指腹慢慢地摩挲着纸张的一角。



思绪了半响,手机轻轻的震动了两下。



是宋途发来的消息:【宋总,太太和那个什么破导演的绯闻已经压下去了,没有人会知道你和太太的婚姻被人插足的!】



后半句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宋屿墨面无表情地看,直到宋途又八卦的问:【宋总,你和太太和好了吗?】



宋屿墨头一次发现他身边的秘书话真多,模拟两可地的打了几个字搪塞过去:【她今晚送了我一份礼物。】



宋途:【天啊!宋总你好幸福啊,太太好体贴,还送你礼物!】



身为总裁特助,无论是应对什么场面,先吹捧奉承捧场就对了。



宋屿墨独自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这份签了纪棠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一边默不作声地默数着他的心脏频率。



很好,情绪还是稳定状态中,一分钟保持七十跳。



半响后。



他漆黑的眼眸在安静无声地客厅看了一圈,这里处处都是纪棠婚前生活过的痕迹,除了那条黑色皱巴巴的裙子扔在墙角处有些碍眼外,四处都干净到一尘不染。



宋屿墨将纪棠给他的离婚协议书收起,整齐叠好放置在西服的内侧口袋里。



这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是放在他手上为好,就不要留在这里了。



以免下次女人脾气上来了,又拿来扔他。



宋屿墨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些,起身缓步地走到客厅角落处,伸出修长冷白的手将那条黑色裙子捡起,静默片刻,神情寡淡地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



纪棠穿着拖鞋一下楼,就觉得自己脑抽了。



那套房子明明是她婚前私有资产,要滚出门也宋屿墨滚,她跑什么?



当时丢完离婚协议书,也没有仔细地去观察宋屿墨的神情。



说不定这个男人一次两次被离婚协议书砸习惯了,到后面,就接受两人离婚的事实了!



纪棠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脾气还没发完呢。



在夜深人静下,裹着丝绸睡袍走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的便利店里,用手机扫码,买了一包男士香烟。



通常来说就算女人抽烟,大多数也是喜欢抽那种细长的女士香烟。



纪棠就不一样,她喜欢抽男人抽的那种,将烟盒里拿出一支往嘴里轻轻一含,动作自然无比。



连旁边的路人都看傻眼,纪棠也不在意,反正这里不是宋家,也没有认识她的人。



夜晚的街道宽敞又繁华,冷风将她乌黑漂亮的长发也吹散,连带那点烟雾都消失无踪。



旁人只知道她爱珠宝爱首饰,从名媛开始就保持着完美人设,乖乖女能干的事,她都在行。



但是极少人知道,坏女孩能干的事,她干的更出色。



纪棠学抽烟,是跟家里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学的。



那时正值青春期,偶尔会去大哥的口袋摸一根烟走,照着镜子学,等后来渐渐地事情败露后,纪棠再要去偷烟,就会被哥哥们逮住狠狠的教训一顿。



纪家一直以来,就是要将她培养成了完美职业名媛。



长大毕业后,自然也选了个顶级豪门家族,把她给嫁了。



纪棠心想,她要是在宋屿墨面前不再伪装,暴露出真性情……这个男人恐怕会怀疑人生,然后会不会跟她二哥反目成仇?



她今晚试探过了,宋屿墨似乎从未考虑过两人会离婚的事。



这让纪棠有点想自闭,一支烟在夜色下慢慢的吸完。



她殊不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像极了被丈夫冷暴力后,失魂落魄跑出来的美丽弃妇。一身丝绸的睡袍裹着纤细的骨架,只露出雪白手腕,以及裙摆下的半截脚腕和拖鞋。



没有哪个女人半夜会这样打扮出来散步,而且还坐在路边长椅上肆无忌惮的抽烟。



这一幕都被白黎看在眼里,等纪棠一边寻思着下次该用什么理由把离婚协议书继续甩给宋屿墨,一边又想再点烟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叫了声她。



极好听的,让人听了就忘不了的。



纪棠抬头望去,漆黑的眼眸倒映出了灯光下近在咫尺的白黎。



“是你啊……”



半响,她双唇柔软地勾起。



白黎上次是兼职送外卖,这次又穿着唐老鸭的卡通衣服,短发都被汗水染湿了。



应该又是去做另一份兼职回来。



纪棠给她递了根烟,没有因为得知白黎的灰暗过去和坐过牢而刻意疏远。



毕竟有过一面之缘,人家出事前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从事经纪行业。



白黎嘴唇都有点泛白,摇头称自己戒烟很多年了。



而下一句,她对纪棠说:“刚才远远的看见你,我越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纪棠拍了拍白净指尖上的一丝烟灰,觉得白黎搭讪的套路也太老了。



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她难得今晚没什么事情,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所以你又想劝我进娱乐圈做明星?”



白黎的眼光向来毒辣,见纪棠这副娇生惯养的模样,就知道她是被男人花钱供养着的。当习惯了金丝雀,自然是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工作。



于是,白黎也没有像上次那般直言问她对娱乐圈感不感兴趣,只是语气极温柔又精准的说了一句:“我只是在想,比起当被豪门摆布的职业贵妇呢,你有没有想过尝试别的生活方式?”



未了,又加了句:“至少是能让你实现财务自由,不被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给约束……”



纪棠的资料,在就被白黎调查的一清二楚。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字字都说到位了。



纪棠没说话,仰起头,几根细而凌乱的发丝在她安安静静的脸蛋上。



白黎笑了声:“我知道你像谁了……你像你的母亲,那个美到让人遗憾的女人。”



……



接近快凌晨十二点,纪棠返回了她那个冷清奢华的房子。



玄关处的灯暖暖亮着,走进去后,她发现已经没有了宋屿墨的身影,连带之前茶几上的绯闻杂志和那张离婚协议书也不见踪影。



纪棠漂亮的脸蛋有些意外,还以为宋屿墨今晚会在这里守株待兔逮她。



看来这个赚钱的工具人接受能力还挺强的,都自觉的不在这过夜了。



垂着眼在客厅站了会,便走去浴室洗澡。



当她踏入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太对劲。



因为纪棠看到那条黑色的长裙被人手洗了,就湿哒哒地挂在浴室里,隔壁,是她之前换下的内衣物。



一团黑色蕾丝的极薄布料。



以肉眼可见,很明显是被男人的手指用力搓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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