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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畅一直开着定位,司以深他们在解决掉其他贩毒分子成功拦截了毒品后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抓住。
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并没有出现。
而他们很快就在一个领头人的手机里查到了神秘的幕后老板的手机号码,经警方那边的调查,发现这个号码是个私人号,持卡人姓名,叫沈沧海。
司以深震惊,但也瞬间把所有的事都联想了起来。
言畅现在肯定就在沈沧海的手里!
司以深向苏承泽说了事情,并且在手机上连接好无线设备,找到了言畅现在的位置。
很快,苏承泽和司以深就推测出来他们要去哪里。
所以在沈沧海带着言畅到这里之前,武警部队就已经率先来到了国境线。
司以深亲眼看到屏幕上的红点一直在移动,并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的不安和焦灼也越来越明显。
他怕她出事。
在亲眼看到言畅被沈沧海拉着胳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司以深差点就控制不住冲过去。
言畅满脸泪水,眼眶通红地望着司以深,整个人伤心又无助。
他们只不过隔了几步的距离,但司以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在他面前哭,却无法给她一个拥抱。
他抱着突击步.枪,瞄准沈沧海,话语冷冽如冰,对他说:“放她过来。”
沈沧海没松手。
虽然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已经是凶多吉少,怕是跑不成了,但……还没到最后,就还有希望。
可下一秒,沈沧海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所以你这些年,做的并不是什么保健品生意,而是在贩毒?”
沈越斌嗓音微微颤抖,不可置信但又无比怨恨地问道。
沈沧海猛然转过身,只见沈越斌站在不远处,他的身侧,全都是持枪的国际刑警还有警方那边派来的特警。
沈越斌直直地瞪着沈沧海,质问他:“你把小畅带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你要把她当人质吗?你还有良心吗?”
这三句疑问,每一个字都像是有千斤重,直接重重地一下又一下砸在沈沧海的心上。
沈越斌是被警方从研究所带出来到这里来的,他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尽管他根本不想相信,可现在,此时此刻眼前的景象,只让他觉得分外刺眼。
沈越斌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冷过,就像是被人故意丢进了冰窟里。
从沈越斌母亲去世那年开始沈越斌就和沈沧海的关系越来越不和,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根本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聊天说话,但到底是亲骨肉,沈沧海在心里还是最疼爱他这个儿子的。
当然,也觉得自己最对不起他。
因为这些年来,沈沧海给予沈越斌的关心和照顾确实不多,这也导致沈越斌对他越来越有意见,到后来,孩子大了,就更不可能跟他亲近起来。
“小斌……”沈沧海的话音未落,司以深突然抓住机会,直接冲了过来,把沈沧海的抓着言畅的手给掰开,将还在止不住哭的言畅给单手拥在了怀里。
然而就在他扑过来的同时,本来对准武警队员的司机随着司以深的移动也立刻转了方向,朝着言畅和司以深开了一枪。
所幸言畅被司以深完全护在了怀里,并没有伤到。
但言畅却没有看到,紧紧抱着她的司以深在那一瞬眉头拧紧,强忍着才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其他的武警战士在司以深冲过来时也跟着冲了上来,沈沧海还有他的司机瞬间就直接被摁倒在地,当场抓捕。
“言畅,言畅你有没有伤到?”司以深的语气有些粗重不稳,非常担心地问她。
言畅特别难过地呜呜哭,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些事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父亲居然是被沈沧海间接害死的,沈沧海居然是贩毒组织里最神秘的幕后老板……
这些年的光景,一瞬间好像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讽刺极了。
她完全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言畅对司以深摇头,她哭的厉害,忍不住打哭嗝,司以深在确定她真的没有伤到后就把人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可片刻过后,言畅就惊慌地失声哭着喊他:“司以深……司以深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她抱着他后背的手上满是鲜血,搂着她的男人已经昏死了过去,毫无知觉地就要倒下去,言畅没那么大的力气,只能跟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她坐在地上晃着司以深,不断地喊他的名字,言畅这时才看清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暴皮,一点血色都没有。
猎豹突击小队里的医疗兵高博冲过来,给司以深检查了下伤势,对围在旁边的苏承泽等人还有抱着司以深的言畅说:“刚才后背又中了一枪,之前胳膊上的伤口也有点失血过多,情况不太乐观,得赶紧送医院。”
和司以深经常搭档的陆松着急道:“我刚才就说让他跟着伤员一起去医院进行救治,他非说没事没事!”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司以深为什么不肯回医院,因为言畅还处在危险中,他是绝不可能丢下她的。
他必须亲自把他的女人救出来,确保她安全无事才行。
苏承泽和陆松抬着担架快步往山林外小跑,言畅拉着司以深的手不松,也跟着他们跑。
出了山林后司以深和言畅上了急救车,然而还没有到医院,言畅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怀有身孕晕了过去。
……
言畅再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旁边有人在说话,初始她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
时玖看到言畅醒了,立刻凑过来关心地问她:“怎么样言畅?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
时玖正想转身去喊医生,言畅就拉住她的手,开口第一句便是:“司以深呢?”
因为之前哭了太久,又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言畅的嗓音特别的低哑,透露着有气无力。
时玖安抚地微笑着拍了拍言畅的肩膀,对她轻声说:“不要担心,他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挺顺利的。”
言畅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拔掉输液的针头,嘴里说:“我要去看他。”
时玖急忙抓住她要作乱的手,担心道:“你干嘛呀!你输液是为了安胎,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考虑考虑肚子里的宝宝吧?”
“言畅,医生说了,你得好好养胎,所以不能违背医生的意思擅自拔针。”
言畅紧张地问时玖:“宝宝怎么了?”
时玖急忙安慰:“没事没事,就是你受了惊吓,情绪波动太大,身体欠佳,所以需要输液安胎,没大问题,不要担心。”
两个人正说着,司以潇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言畅醒了,立刻走过来,关切地问言畅:“嫂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吧?”
言畅还是不放心,又问司以潇:“你哥呢潇潇,你哥怎么样了?”
司以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没事没事,手术顺利,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了。”
“我想去看看他,”言畅问司以潇:“我能去看看他吗?”
司以潇虽然只是武警医院里的心理医生,但好歹也是个医生,便点头说好,“我带你过去。”
于是还在挂着点滴的言畅被司以潇一手扶着她一手推着移动输液架带去了司以深在的病房。
病房里的人很多,不仅仅有司家的人,还有其他很多言畅不认识的人,但其中有很多都穿着军装,一看就是部队里的领导。
言畅一进去司剑龙就担心地问:“你不在床上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
言畅对着司剑龙微微扯了个笑,说:“爷爷,我想看看他。”
司剑龙叹了口气,便让司以潇带着言畅去了司以深的病床边。
随即其他人就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病房,司以潇在把言畅安顿好后也出去了,走之前对言畅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言畅点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言畅看着躺在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司以深,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落。
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沉默着无声哭泣了好久,后来注意到手边的柜子上就放着他出任务时穿的那身作战服,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
言畅突然想起那次宋歌对她说,有机会让她翻一下司以深作战服左胸上的口袋,她好奇地伸出手去,展开他的衣服,然后就看到司以深还未清洗的衣服上好几处都有血迹。
言畅的手颤抖地在衣服破口沾有血迹的地方抚摸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从眼眶里掉出来,哪怕她极力忍着,都无法控制。
言畅微微颤着手指,摸向他的衣服口袋,然后在里面拿到一个信封。
她看着上面写“言畅收”几个字,身体微顿。
言畅抿住唇,从信封里拿出信纸,打开。
几行字霎时映入她的眼帘。
畅儿:
你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封遗书的存在,原谅我没把它上交,原谅我没有给你留下一字一句。
对不起这一生没能陪你走到最后,但我还是私心又贪婪地希望,下一世我还能成为你男人,那样我就有机会,把我这一生亏欠你的所有快乐和幸福,全都加倍地补给你。
我爱你,老婆。
深
言畅看着这封他随身携带并没有上交的遗书哭的泣不成声,她伸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去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颊,男人的脸色苍白,十分病态,可他的眉眼依旧很俊朗,轮廓流畅,线条分明。
安静的病房里言畅隐忍着轻声啜泣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唤了司以深一声:“司以深。”
病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
言畅从椅子上起身,她弯下腰,轻轻地和他靠在一起,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闭上眼睛,又带着浓重的鼻音低声喊了他一次:“司以深。”
言畅没有看到,司以深被用夹指板夹着的手指,轻轻地弹动了下。
言畅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身上穿的病服。
下一刻,言畅猛然睁开眼睛,她愣了下,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司以深正在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言畅掉着眼泪笑着说:“你醒啦?”
刚刚意识才恢复清明的司以深微微扯了扯嘴角,眉头轻蹙,声音很低地对她说:“我好像在梦里听到你哭了,不放心你。”
言畅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流,嘴角却扬了起来。
司以深帮她顺了顺头发,眉眼温和地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无奈地给她擦着眼泪,轻哄她:“不哭了。”
“过来。”
言畅凑近了些,他在她的嘴巴上啄了一口,笑着说:“感觉好久都没有亲你了。”
“再给我亲一口。”
“司以深……”言畅微微蹙眉轻撇嘴,低头看了他几秒,然后主动地吻了上去。
.
言畅其实没什么大事儿,打个点滴安胎,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不用再用药了。
司以深是真的要休养一段时间才可以。
所以两个人的订婚宴就取消了,结婚的时间也适当地往后推迟了一点,直接定在了言畅生日那天,3月30号。
司家的全家人就直接准备司以深出院以后的结婚典礼。
在司剑龙的帮助下,言畅和警察局那边联系上,对沈沧海进行审讯时针对十年前言畅父亲去世的事件重新审问了沈沧海。
沈沧海全都坦白并且承认。
沈沧海的事情让言畅很难以接受,但好在她一直都有有司以深宽慰和陪伴,再加上司以潇这个心理医生经常帮她开导调节,最后言畅才没有深陷进去,选择接受这个事实。
言畅在自己出院后不久情绪也调节好后就回到了电视台,潘文婷一见到她就红着眼扑过来抱住了言畅,俞则无奈地在旁边说潘文婷:“你小心点,言畅现在有身孕。”
潘文婷经俞则提醒才想起来,急忙松开言畅,言畅笑着说没事。
言畅回到电视台之后才知道汤云涵已经离开了电视台,不过言畅对汤云涵的事并不感兴趣,知道了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因为和她无关。
言畅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就去了主任肖丽的办公室,肖丽看到她后笑着说:“欢迎回来,言畅。”
言畅很感激地对肖丽鞠躬,“谢谢你,主任。”
两个人在肖丽的办公室谈了好多,包括言畅在这段时间出去旅行有什么感悟,到最后聊到言畅接下来的安排。
肖丽考虑到她有身孕,便把她的工作强度降低了,不再让言畅出现场,在台里坐班就行。
对于言畅父亲言必行的事件的最新进展,是言畅亲自撰写的新闻稿发表报道出来的。
也算完成了她一个心愿,终于查明了真相,在事情过去后的第十年,还给了无辜受害而去世的父亲一个清白。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言畅每天白天在电视台上班写东西,晚上下了班就去医院里找司以深。
正月底,司以深终于得到医生批准,顺利出院。
晚上吃过晚饭后,司以深在厨房里洗碗,言畅开着电脑写她将要完成的最后一点稿子。
她其实早已经和出版社那边联系好了,她把从事新闻行业的这些年的所有社会经历,包括她父亲的事情还有她年前在旅行途中的所见所感,全都编写在了这份文档里,而这个文档,以后会成为一本印成铅字的书籍。
书的名字就叫《心中的光》。
言畅略微思索,手指灵活地在文档上敲打下这样一段话:“记者作为时代的记录人,使命和职责就是寻找真相、得到真相、传播真相,尽管路途危险丛生荆棘遍野,哪怕双脚磨破浑身是伤,但作为无冕之王,他们也会朝着有真相在的前方咬牙前进。”
“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一处黑暗,最终都将会被光明照亮。我更希望,不仅仅是记者,我们社会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永远做到,心中有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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