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2章 亲吻花瓣
门子开处,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过来,陈二蛋有些身不由己,一下子跌入门内,他进入到一个奇幻世界:
河水淙淙……陈二蛋发现自己变成一条鱼,逆着河流不停的游。河面被一层冰盖住,河水冷凉,阳光从冰面上面穿透下来,又让人,不,这时候他是一条鱼,让鱼感觉到有些躁热。
他就不停的扭动着细长的身躯,扑摆着尾巴,奋力前游。
不知道游了多远,头顶上的那层冰盖已经完全溶释。耳朵是哗哗的流水,弯弯曲曲,沿岸有竹林,有桑树,还听到有牛鸣犬呔的声音。柳叶从树上落下来,打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远远石桥边,石阶处,一曲歌声袅袅传来:
河水淙淙,芳草青青。
日出东隅兮,踏露而行。
河水皎皎,芳草萋萋。
日上桑林兮,浣彼纱衣。
河水孱孱,芳草绵绵。
纱衣如霞兮,饰彼芳华。
……
歌声似在天际浮动的流云,似在荷叶上滚落的露珠,似在水面上飘摇的花瓣,又如林间第一缕朝霞灿烂而温暖……
陈二蛋觉得痴了,他沉醉在美妙的歌声里,竟然忘记了鳍尾的摆动,身体缓缓的往水底沉下去。突然惊醒,听那歌声就在不远处,于是他打个旋子,转身往石桥方向游过来。
石桥边,一排青石台阶,一片红红绿绿的轻纱在水中浣洗着,随着水波,五彩的纱衣也起伏飘满,正如延绵不绝的歌声,而那美妙如斯的歌声,正从那个浣纱女的口中唱出。
彩纱下,青草间,陈二蛋和一群鱼儿静静的听她在唱歌,大家又渐渐的忘记了摆动鳍尾,缓缓沉向水底,有的随波逐流,荡出好远,才又恍然觉出,又摇着尾巴游回来。
那歌声如同午后的阳光从水面上照射下来,整个河水都成了一坛老酒,让水里生命们都沉醉不醒,宁愿醉死在这歌声里,永不醒来。
陈二蛋在水中的一丛青草间,他看到浣纱女一只赤着脚丫伸在水面上,拍打着水面,像在击打着节拍,那只赤足青白如玉,柔若无骨,五趾如五只雪白色的花瓣……
他突然在心里萌生了一个猥琐的念头:我能不能游过去,亲吻一下那“花瓣”?仗着胆子,他从水草间游过来,带着羞怯慢慢往那只玉白的赤脚儿接近……
白云飘荡,陈二蛋又恢复到人形,他这时正骑在一匹白马上,阳光刺眼,天气炎热,他领着一支队伍走在盘山路上,一行人都摇摇晃晃,恹恹欲睡。
他的身边是一辆大马车,红色结彩的轿箱,轿帘遮得严严实实,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轧在山路上,嘎吱嘎吱。
往后看一下,后面也跟随着许多步兵,大家都在肩上扛着长枪,护送着车仗。陈二蛋被夹在队伍中间,骑一匹白马,他想上个厕所,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实在憋不住了,他让身边的那个小兵勒住白马,自己翻身下来,想找个小树林,撒泡尿。
就在他一翻身下马的时候,突然一支冷箭“嗖”地飞过来,擦着他的耳根飞过去,箭尾的毛羽把耳下的擦得生疼,“铮”地一声,正钉在旁边的一个歪脖树上,箭身没进去有半尺。
“有刺客,保卫大人!”前面领队的侍卫长圈马奔来,手里舞着一把长刀,策马疾呼。陈二蛋刚从地上爬起来,马僮扶着他躲在白马的后面,一群士兵举起盾牌,贴着山体,在外面围成一个半圆,大家紧张的往四周看着。
正这时,“嗖嗖”又飞来两箭,射向彩车,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叫,又有另外一个女子在疾呼,“小姐,小东姐,你怎么了?啊,快来人啊,小东姐中箭了。”
侍卫长舞着长刀再次喝令:“保护彩车!”一阵马嘶,三四名骑车圈马跑过来,在彩车周围盘旋护卫。
侍卫长四下看看,发现对面山峰上人影一晃,他一声冷笑,把背后的宝雕弓解下来,搭上一支箭,大喝一声,“哪里走!”
弓如霹雳,箭似流星,对面那只松树一晃,似乎一团东西坠落下来。侍卫长转向对着自己的手下:“聂猛,你去!”
聂猛答应一声,小个头如一只狸猫,嗖地一声弹出去,到悬崖边上,跃身一跃凌空跃下去,半空中他抓了一条长藤,身体一荡,很快就到了对面山崖,恍惚间,正往那棵松树下攀去。
侍卫长又往四周看了看,再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提马回来,下马来到陈二蛋身边:“大人,请放心,刺客马上就可以抓到。”
正这时,突然又飞来一阵箭雨。
……陈二蛋的白马已经惊了,马屁股上还带了两只雕翎箭。在当时,陈二蛋并不情,只是拼命的拉着马缰绳,想把坐骑控制住,但实在无能为力。
白马在山路上一路狂奔,前面已经是末路,云气由断崖处翻滚上来,听到下面有惊涛拍岸的声音。“吁——停住!”他拼力的想拉马停下来,只是无济于事。
“咴儿——”的一声暴叫,白马已经奔到断崖边,突然腾空而起,从崖边一跃而下。陈二蛋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身体一直不停往下坠着,“完了!我肯定摔死了。”
通地一声,他坠入到深渊,在冷水又不停的下沉。慌乱中,他伸手一通乱抓,好像抓到一团麻绳样的东西,原来是白马的尾巴,双手死命抓住,屏住气息,跟着白马在水中浮沉。
“马儿啊,坚持住。我们一定能逃出生天。带我出去,我,我拿你当亲兄弟一般!”白马果然是神驹,它也好像听懂了陈二蛋的心里话,奋力一跃,带着他从水中跃到岸边。
满身是水,后腿还不停的瑟瑟抖动。陈二蛋也浑身水嗒嗒,从岸边爬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泥水,这才看清楚,马儿的后臀上插了两支雕翎箭。
他牵着马上到一处平坦所在,把缰绳系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抚着白马的脖项说:“白马兄弟,你忍着点,我给你把箭拔出来。”
马上打个响鼻儿,用头轻轻的蹭着他的胳膊,表示信任。陈二蛋来到马儿身后一侧,平静呼吸,抓了箭杆,猛然发力一拔,扑地一声,把箭拔了出来,一道血箭喷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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