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第四层的小世界后，林霸天刚站稳，就开口问道：“老方，你在木舟上的时候怎么了？怎么会流泪？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过你露出那样的神情。”

方羽看着林霸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想起关于冷寻双的一切了。”

“什么！？”

林霸天双目圆睁，震惊到无以复加。

而后，便快步走到方羽的身前，然后盘腿坐下，说道：“来，快把你想起来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说一说。”

方羽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

随后，他就把他这一次梦境所看到的一切内容，都说了出来。

同时，还把他刚回忆起来的有关姬如眉和冷寻双的转变，还有后来冷寻双消失的原因等等……全都告知了林霸天。

听完这些内容，林霸天呆住了。

他看着方羽，眼神中闪烁着骇然之色。

“我说了这么多，你那些丢失的记忆有没有回来？”方羽问道。

“正在逐渐变得清晰……至少冷寻双这个人，变得越来越熟悉了。”林霸天答道，“就算没完全记起来，你说的内容也够我了解了。”

“我觉得震撼的是……如果冷寻双当年真的已经死去，那她为何会在几千年后，又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是转世重生！？”林霸天问道。

“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方羽皱眉道，“但关于转世重生，我之前在地球上就遇到过这样的存在，他的名字叫做陈洛，是当时一个武道世家的天骄。”

“这个家伙自称为化神期强者，死后就重生到陈洛的躯体上……”

“还有这种操作！？”林霸天惊讶道。

“我也搞不清楚这里面存在的逻辑，但从能看到的角度来说，陈洛更像是被一道魂灵夺舍了。”方羽想了想，说道，“这个情况，跟姬如眉还有冷寻双之间的情况完全不同。”

“嗯，你刚才说了，你第一次见到那位姬如眉的时候，感觉上只是容貌有七分相似，但很明显不是一个人。”林霸天点了点头，说道，“但后来，姬如眉无论从容貌还是气质上，都不断地趋近于冷寻双，到最后……这两个真的就变成了一个人。”

“当初冷寻双回来过，她说姬如眉也是她……只不过，是出生在不同时代的她。”方羽眉头紧锁，说道，“但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没有任何根据，我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林霸天没有说话，沉默一会儿后，拍了拍方羽的肩膀，说道：“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冷寻双通过缘灭花飞升之后，到底在哪里？”

“毫无头绪。”方羽摇了摇头，答道，“既然我们都丢失了有关她的记忆，那么她自己……可能也会丢失了所有的记忆。位面如此大，要找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你就错了，冷寻双当年死了都能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如今活着，怎么可能找不到？你要相信缘分的力量。”林霸天挑眉道，“很多时候，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方羽没再说话。

虽然有关冷寻双的一切都想起来了，但他的心情还沉浸在天道门被灭的一幕幕场景之中。

他记住了弘秀反复说的那句话。

是他这个掌门，害死了天道门的所有弟子。

这句话，在方羽看来，其实并没有错。

如果当年他没有理会正道联盟的阻拦，把紫炎宫灭门了，之后天道门众多弟子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劫难。

林霸天看着沉默的方羽，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老方，过去的事情无论有多么难过，毕竟都过去了，你得向前看。”

方羽还是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把紫炎宫余孽灭掉的时候，我也觉得事情都过去了。”方羽抬眼看向林霸天，说道，“可不管我怎么想，内心的疼痛感也不会消失，那些弟子的确因我而死。”

“你这话我不赞同，严重不赞同。”林霸天连连摇头，说道，“老方，你不能把所有罪责都担在自己的肩膀上，真正需要背负罪孽的是紫炎宫那群杂碎！”

方羽没说话。

林霸天轻叹一口气，看着方羽。

在小世界内，二者都解除了伪装，以原来的面容相见。

“老方，你越来越多白发了。”林霸天说道，“比我上次见到你，又多了一些……现在基本上看不到黑头发了。”

方羽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答道：“无所谓，想要变成黑头发不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不一样啊，老方，我总感觉你这种体质会长白头发……肯定不只是表面的变化这么简单，这些白头发肯定会给你带来什么，或者象征着什么……”林霸天皱眉道，“你感觉身体真的没有一点异样么？”

“没有。”方羽答道。

“说实话，老方……你我都变得沧桑了。”林霸天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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