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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吃醋


夜色汹涌,  暗色沉甸甸地往下压,何以随站在书柜前,脸色沉得吓人。

        倘若不是他有看她直播的习惯,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件事情。早就料到何彦会对她出手,所以一直都有防范。

        医院这几天事多,是他太疏忽了。稍不留神,  就让何彦钻了空子。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等她开口,  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就等着她开口。可那么多天,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她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情。

        他一贯是个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  可无奈在她这里他总是节节败退。对于她,本就患得患失的他,在看到鹿明森送她回家后整个人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他当然知道她的考量,无非是心疼他太累了,  舍不得让他过多操劳。可感情里哪有那么多的理智可讲。他只知道鹿明森与她志同道合,且鹿明森对她的心思那么重,  要他怎么做到心如止水。

        明明宋清然也亲口承认过,  她是爱他的。没给自己留退路,  直接搬到了他为她准备的别墅里,  为他洗手作羹汤,梦呓时的陪伴。

        她还说要陪他一起走花路,奔赴自己想要的那片星空。

        这些都足够证明她对他的爱意。

        可他为什么仍旧会心怀忧虑?

        归根结底,  究其根本,人心不足,  他尤甚。

        她那么用心准备的假期,  因为一个电话就不得不散场。她越是懂事,  他就越难过。鹿明森能陪她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能,他怎么能不介意。

        其实只需要他拿出一份文件的事情,她却为此忙前忙后那么久,生气她总是不肯依靠他,但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看着她累得回家倒头就睡,却还在强撑笑着说没事。

        宋清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背影,这个背影贯穿了她的整个少女时代。她看了千千万万次的背影,早就深深地镌刻在了脑海里。后来,她最害怕的就是他的背影。

        白嫩的小脚丫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宋清然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双手从背后环住男人的腰间。

        “我真的没打算瞒着你,我也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你啊。何彦要对付我,肯定不止这一次,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自己能处理这件事情,我要是不能处理,那我肯定会求助于你的。”

        何以随转过身去,低头看向她,紧蹙的浓眉也已经逐渐舒展开,“真的?”

        “当然。”她看着他,用力地点了下头,神情认真。

        “你就别生气了,都吓到我了。”

        她说着就伸手去掐他的脸颊,还恶作剧似的把他僵硬的嘴角往上扒拉,弄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哦?我眼中的宋老师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初面对徐征那种人也能都能镇定自若,现在面对何彦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也能见招拆招。”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让她重新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捏着她的下巴,报复性似的咬了下她的嘴唇。痒痒的,不疼。

        “我也挺好奇,什么事情能让宋老师害怕?”

        宋清然抬头望着他,没有给出答案。

        何以随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算了,归根结底也怪我一时疏忽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怀里的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答应,我都答应你。”

        “我不反对你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你必须离鹿明森远一点,和他保持距离。”

        宋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何医生是吃醋了吗?”

        “嗯。”

        他倒是承认得坦荡。

        这才是她爱的那个少年,光明坦荡,自信从容。

        宋清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上,把自己的规划和他说了,“我不打算继续待在救助站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再三连累他们吧。”

        知妻莫若夫,他就知道她肯定会有这个打算。

        “何彦那边,我已经解决了,你放心去就是了。”

        “你怎么解决的?”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找人调查过何彦,知道他在任期间挪用了不少公款,违法的事背地里也没少参与,恶意竞争与非法经营,以黑吃黑这些恶事他都涉及了。

        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难怪他爷爷不放心把那么大的家业交给他。临了临了,公司的重大决定权仍然还把持在手上。

        何彦想让他回去继承家业真的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吗?

        其实也不尽然吧。

        他的所作所为全然是为了他自己的荣华罢了。

        何彦知道自己在经商方面没有任何天赋,不可能有任何的造诣,所以就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何以随身上。

        他等着自己的儿子重新把何氏发扬光大,重新回到老爷子当年的荣耀,他自己好坐吃山空。算盘被他打得叮当响,靠完老子又靠儿子。

        他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摇钱树浪费他的经商头脑,他只恨老爷子的才智没遗传到他头上,反而给了自己的儿子。

        对于他这些小九九,何以随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根本不可能惯着他。他直接把他的那些证据一一摊开在他的办公桌上,大不了就闹个鱼死网破,老爷子最后究竟会保全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何以随,你这个畜生。你现在是在威胁你的老子吗?你是要逼死我吗?”

        再不济也是血脉相连的父亲,他再怎么恨何彦,也不可能拿整个家族的荣耀开玩笑。这份文件原本是他最后的底牌,只要何彦不作死,他就永远都不会拿出来。可是这一次,他再一次,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

        这份文件在他手里留了很久,他一直压到现在,无非是心里还念着点所谓的父子情分,想给自己留点虚无缥的念想罢了。

        可是,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只有宋清然,也只有宋清然了。

        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独苗儿子。何彦怎能不生气,办公室的桌子被他砸得震天响。

        何以随站在门口,眼神像看动物一样,冷冷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看着他疯狂地到处肆虐,办公室里的东西被他砸了个稀碎。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办公室,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女助理,冷声道,“先别进去,你们何总在发疯,小心别误伤你。”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好像也是何彦众多情妇中的一个。

        如此公私不分,难怪何氏在他手里越发大不如前。若不是有老爷子坐镇掌舵,江城商界水那么深,何氏估计早就被拍在沙滩上了。

        但这些事,何以随是不可能跟宋清然说的。

        “我有他的把柄在手里,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宋清然听完就攀上他的脖子,“陪我睡觉去,早睡早起,明早起来给你煲汤喝,给你补补。”

        刚刚那个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

        是人就会有恐惧,她害怕的事情好像就是他不爱她。

        过往所有的爱意都被她深深地埋进心底,像酿造已久的陈酒,时间越久,就越发浓郁。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整个人埋进他的臂弯是。

        过往即是过往,就当做是他爱上她后,她才开始爱他。

        “好。”

        他单手托住她,另一只手关了客厅玄关处的灯。

        早睡当然是不可能的,何以随用实际行动向宋清然证明了一件事情,他不需要补。

        怀里是累坏了的女人,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宋清然浑身汗津津的,何以随想帮她冲个澡,手掌才覆上她的腰,她就嘟囔着说不要了。

        “洗澡也不要?”

        也不知道床上的人儿到底听没听清他说的话,死死地拽着被子,就是不肯让何以随碰她。算了,不洗就不洗吧,正是换季的时候,省得受凉感冒。

        初夏的阳光顺着落地窗洒进干净明亮的客厅里,宋清然揉着腰从楼上走下来,坐在沙发上的何以随把头从笔记本电脑上抬了起来。

        “睡够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她。

        宋清然看向他,警告意味明显,离我远点。

        她皮肤白,随便一点红印都很明显,更何况他昨晚还报复性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红痕。细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何以随直勾勾地望向她,喉结一紧,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亲。

        梧桐摇着尾巴超他俩走过来,眼睛张望着,作为一只成熟的修勾,它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两个主人总是喜欢抱在一起啃。

        是不是在背着它偷吃什么好吃的呢?

        它奋力地往上跳了好几次,鼻子用力地嗅了好久也没发现他们到底在吃什么。

        宋清然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看到梧桐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羞得她直接把脸埋进男人怀里。

        “王八蛋。”

        她突然想到在床上翻看自己的那本旧日记,愤愤地想,真应该在上面写上一句话。

        “何以随是个老色胚+王八蛋。”

        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暖迷人,客厅里点了宋清然最爱的熏香。何以随坐在地毯上看平板,宋清然头枕着他的大腿,悠闲地刷着手机。

        何以随时不时投喂她,梧桐眼巴巴地守着,也等着被投喂,他全当没看见。

        拿起一旁的橙汁就送她嘴里,见她眼睛都快怼到手机屏幕了,适时地开口提醒。

        “手机拿远点,伤眼睛。”

        宋清然吃瓜吃得正起劲呢,被打断有些不得劲儿。突然就来了逆反心理,故意把手机往眼睛里凑,小眼一眯。

        “你管我?”

        “我哪敢管你,我是怕影响后代基因。”

        宋清然不满地瞪他一眼,“谁要给你生孩子。”

        “宋清然啊。”

        说完低下头就要亲她,被宋清然巧妙躲开,“流氓。”

        好看的眼睛明晃晃地闪着,眉毛玩世不恭地往上一挑,“只对自己家姑娘耍流氓也算流氓?”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着嘴,无论宋清然多尖牙利齿,都能被何以随掸棉花似的挡回来,迂回战术熟练得不行。

        昨晚被他折腾得太狠,宋清然看着看着,困意就涌了上来。枕着男人的大腿,怀里还抱着何以随的手臂,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了。

        江城傍晚总是风大,何以随抱着她,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梧桐在身后跟着,被他赶回了客厅。梧桐上楼梯的脚步声重,怕它吵醒怀里熟睡的人。

        弯腰把她放在床上,窗外沙沙作响,窗帘倚风摇坠,何以随起身就要去关窗户。才走到窗b边,床头柜上的书本被窗外的风吹得掉在了地板上,哗哗哗地翻了好几页。

        他走过去,弯腰替她捡起,无意间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她的日记本。

        下意识就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轻微的鼾声传来,她安然入睡,丝毫不受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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