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知道了?
她看着他, 脸上的笑更加肆意。
转头说,“那我们微信上聊,我先走了, 帮我跟向茉说一声,再见。”
宋清然说完拿起包撒腿就跑,真的是很小的一段路程, 但跑到他面前还是气喘吁吁的, “怎么这么快,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呢。”
她站定在他面前, 一贯温润清澈的眼睛就这么亮堂堂地望向他,肩上挎着包, 细长白净的四肢暴露在空气当中。
“送你回家。”
宋清然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踏着男人的影子往前走。男人每走一步,她就跟着走一步,像极了小孩子蹒跚学步的模样。
何以随像是感觉到什么, 脚步缓了下来,不料, 身后的小姑娘玩得正起劲。他越慢, 她就更慢。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伸手去勾她挎在肩上的包, 饶有兴致地问:“玩开心了?”
小姑娘没说话,抬头给了他一个特比灿烂的笑容。
“何以随,你来接我回家, 我给你煮个面吧?”
何以随,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你好像也不想说, 但是没关系, 我陪着你呀。
“林一达加你微信了?”
没察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宋清然老实地点头。
“那你记得让他排个队。”
宋清然歪着头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那天她跟何以随说三十岁一起搭伙过的事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抬头时,何以随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截了。
“你等等我啊。”
前面的男人听到后脚步一顿,可也没停下,但脚步明显放缓下来,她笑着追上去。
车上,宋清然发现车窗上没有挂着自己送给他的那个平安挂坠,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是不喜欢吗?
可能是觉得太过幼稚花哨了吧?
他的衣服基本都是黑白灰,医院办公室也是单调得要命,要是挂坠的背面没绣上那朵玫瑰花,可能他就会喜欢了吧。
宋清然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中秋节的时候再做一个,到时候什么都不加,就只绣平安二字,这他总该喜欢了吧。
“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啊?”
何以随轻蹙着眉,反问,“清然,那部电影对于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宋清然一愣,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所以,他知道了吗?
是因为那晚她的酒后胡言吗?
“你都知道了吗?”
她喝了酒,又吹了风,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还要软糯,看得何以随睫毛轻颤,喉结滚动。
“没关系。”
这是什么回答,宋清然有些懵,“嗯?”
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尽管他心有不快,可那是她的青春。世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事物,他也不例外。
所以,没关系,即使你喜欢他也没关系。其实自那之后,何以随想过很多次如果宋清然真的跟池询在一起了,那他要怎么办。
每一次,脑海里一旦涌上这个念头,他就会心痛难忍。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挚爱推向别人,他不愿意,宋清然自然也不会愿意。
体内那最为肮脏,最为自私的灵魂不断地告诉他,喜欢本就是应该要不择手段,本就应该极致占有。
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甚至卑鄙到想对池询下手,他居然想到要跟他打感情牌。
你知道我从来都是孤家寡人,所以,能不能把宋清然让给我?能不能这辈子都只和她保持朋友的关系。
他不自负,可无论是优越的家境还是出众的才貌都给了他傲人的资本,他骄傲高尚,向来是不会低头的。上大学时,哪怕是没有生活费,他也从未跟任何人低过头。
只是,这一次,他想低个头。
可这一切都在看到宋清然后,顷刻化为乌有。
他想如果他跟她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得偿所愿的话,那就让给她吧。
“清然,其实喜欢一个人,的确是应该极力争取的。”
他极力控制自己难掩的情绪,一字一顿地问,“你很喜欢他吗?”
那晚的问题没得到答案,今晚,他又问了一遍。
很喜欢池询吗?
那么喜欢的话,我帮你追他好不好?
四目相对,像是才反应过来,那段尘封已久的,不为人知的暗恋终于被他发现。只是他好像没搞清楚,少女的梦里,有白衣少年,向往星辰大海。
而那个白衣少年,是他。
她看着他,下巴微微上扬,而后随着夏日的晚风,轻轻巧巧地落了下来。
“嗯,很喜欢。”
何以随,我真的很喜欢喜欢你,喜欢你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落了下来,直穿他的心脏,他试图找回自己原本的情绪和声音。良久,他强装镇定,“那为什么不和他说?”
“报志愿那天说过了,他拒绝了。”
她撒了谎,却又好像没撒谎。
那天,好像也差不多就是七月份。
宋清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何以随,所有的思绪都飘向那个炽热的夏天。那是她经历过的最炎热的,也最痛苦的夏天。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最后化为一句‘我们可以一起去a市’,本就渺小而脆弱的心思在他们班教室门口骤然化为乌有。
每次回想,被唐糖和老姚嘲笑的时候,她都只能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觉得有些丢脸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盈感,好像没有那么遗憾。
因为那时的她,是真的想要好好追他的,只是时机不对。
尤其现在,他们又重逢了。
或者说,他终于知道她是宋清然了。
视线重新聚焦,明晃晃地落到身旁男人的脸庞上,他正好也在偏头看向她。远方的车灯打在他的身上,像极了他在操场上奔跑时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样子。
就当做那次他投三分篮后,她抬眸,也对上了自己的那束光。
“其实已经没有遗憾了。”
这句话不是随便说出来的,是她深思熟路后的一段话。说出来很轻松,却花了她整整十二年。
她和那个深爱何以随的自己剑拔弩张地纠缠了整整十二年,最后终于换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何以随,以后我们都做自己好不好?”
我不用再刻意去偷窥黎薇,较劲儿似的和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攀比什么,你也不用成为父母骄傲的儿子。
一辈子太短,二十八年恍如白驹过隙,余下的年华,我们都用来成全自己吧。
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看想看的风景。
何以随抬眼望去,声音有些发颤,“好。”
听到想要的答案,她终于如释重负,脖子那里传来强烈的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也就是这时,何以随才注意到她锁骨那里被她抓得通红。
还有手臂也是,视线下移,就看到她小腿那里有好几个包,红红的印子甚至出现在脚踝处。她应该是图方便,只穿了双人字拖。
他刚刚光顾着听她说话,看到她穿着短衣短裤也没留心看她是不是又被蚊子咬了。
何以随往四周看了一圈,跟着路标拐了个弯,宋清然以为他是知道什么近路,也没觉得奇怪,直到他把车利落地停在了路边。
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驱蚊水,再然后就在宋清然错愕的目光下,抬起她的脚踝二话不说直接就给她擦了起来。
有了之前那次他给她擦药的经历,这次好像也就没那么窘迫了,她甚至觉得有些享受。
难道说,何以随还学过推拿?
这叫,中西合璧?
不过,矜持如宋清然,她倒是也没任由着何以随给她擦药,还是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的。
小小的一下。
想着她等会弯腰不方便,他替她擦好脚踝那里就递给她,“其他的你自己擦,下次出门记得带。”
宋清然没接,看着他就开始给自己辩解。
“我带了,但是那里的蚊子太毒了,我的这个完全没有用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摊开,表情很是无奈。
说完生怕何以随不信,还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那瓶防蚊喷雾,比给他看。
“你看,我真的带了。”
把东西放回包里的时候,恰好瞥到刚才林一达给她的那小瓶,于是又顺手拿了出来。
“刚才他们也给了我一瓶,但是我没用,因为我想着你很快就会来接我了呀,所以我就没擦。”
“谁给的?”
还没等宋清然回答,他就自己回答了。
“林一达?”
宋清然丝毫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警惕,只是自然地点了下头,然后就抛给他一个问题。
“你也经常被蚊子叮吗?”
何以随看着路况,眼睛都没看她,只是胡乱地点头,把她手里的驱蚊水直接拿了过来,一本正经地开始教训她。
“和皮肤亲密接触的东西不要随便用,我给你的那个很管用。”
哦,这样吗。
宋清然拿起他给的那瓶驱蚊水仔细看了看,“你确定?”
何以随点头,语气里尽是不容置疑,“当然。”
宋清然看着他一副“你丫的是在质疑我作为一个医生的业务能力吗?”的表情,悠悠道:“可是,他给我的和你给的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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