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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赌得就是心跳


乐小同学一脚踏进赌石店,看见有两人想出去,她礼貌的往一边让了让,正想跑向解石机器那边去看人解石长知识,乍然听到惊喜的嚷嚷声,下意识的转身望向身后。

        店门敞开着,没有人从面进来,她身后只有有个戴墨镜高大上的燕帅哥,乐韵目光嗖的落在燕帅哥身上,那位口里的什么宝是指燕帅哥吗?

        瞄一眼高大威武伟岸不凡的燕某人,她的视线唰的又投向前面两人,那两青年男女中的男青年长着大众脸,清秀文静,一看就是憨厚淳朴、不擅言辞的那种温厚男,另一位女青年留齐耳短发,白色体闲裤,明艳张扬。

        女青年与男青年站一起,只比男士矮几公分,也就是说女青年身长超过一米七几,而且,她没有穿高跟鞋,穿平底休闲鞋。

        男青年背着只背包,手里帮女青年提着手提包,一只手还扶着女士的小柳腰,那护花的模样堪称标准二十四孝好男伴。

        ?

        视线落在美女身上,乐韵眼珠子溜溜的转,那位美女的面容和燕帅哥有五分相似,最明显的是她有一双龙目。

        男性生一双龙目,那必定是威风凛凛,刚直不阿,不怒而威,而女性若生得一双目,大多是性烈如火,正直直爽之辈。

        女青年精致的脸配上那双漂亮正直的龙目,一洗属于女性本身天然的妩婿之气,干练刚强之气浑然天成,标准的女强人气度。

        瞅瞅女青年,再瞅瞅燕帅哥,一秒顿悟,燕某人和那位必定是有血脉关系的亲戚,如果没有血脉关系,她摘下脑袋给人当球踢。

        再瞅瞅女青年,乐韵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抿着小嘴巴笑,那位美女怀宝宝了,她大概为了宝宝健康,没有用化妆品,没有施粉抹唇红,是个好妈妈哟,。

        在小女孩打量两青年男女时,当事人并没有在意,视线都落在戴墨镜的帅哥身上,那眼神满满的是惊喜。

        “五姐,敬哥,中秋快乐。”燕行与面面相视的人对望一眼,飞快的摘下墨镜,先向两人祝好。

        他的面容纵然仍然平静,声音却缓而温和,炯炯有神的龙目里也漾着温暖的光,丝丝缕缕,脉脉含情。

        对面的女青年是他外婆娘家三哥,也就是他三舅公的孙女贺盼盼,男青年是贺盼盼的未婚夫孔熙敬。

        燕大少外婆娘家姓贺,乃开国功臣贺氏之后,他外婆闺名贺子琼,共兄妹五人,她排行第四,上有三位哥哥,分别是子恭,子荣,子瑞,下有一位弟弟,名子华。

        贺氏兄妹五人,老大贺子恭,老四贺子琼,老五贺子华皆先后逝世,只有老二贺子荣和老三贺子瑞健在,也是贺家那一辈中硕果仅存的两位。

        贺家外嫁女仅得一女,而儿子们个个子孙荣昌,分别有二到三个儿女,最少的也有一儿一女,儿子再子生儿女,女生儿女,家族亲戚极多。

        贺盼盼在贺家同辈排第五,比燕行大一岁,贺家兄妹对于贺家唯一一位姑奶奶的后代十分亲密,大的把小表弟当亲弟疼爱,小的当他是亲哥,表兄妹之间从不用“表”字,都是用排行呼之,或者唤小名。

        燕行对外婆娘家的亲戚长辈也视若至亲,对老表们也很亲近,爱屋及乌,对表姐的男朋友也一律叫哥,只有等结婚后他才会正式叫姐夫。

        孔熙敬见到未婚妻的表弟,温厚的笑了笑,他比贺盼盼大二岁,出生普通工人阶级家庭,依外人的眼光来看他和贺盼盼谈恋爱,是他麻雀飞上枝头化金鸡了,毕竟贺家是革命元勋家庭。

        “小龙宝,今年在哪边过节啊。”贺盼盼眉飞色舞,两步跨到俊美表弟面前,用力一拳捶在表弟肩头以发泄自己的幽闷,她在家里也算是很高的了,比起这位比她高一头的小表弟,她仍然是小矮子。

        人比人气死人,她在家跟姐妹一比,她妥妥的是完胜,可跟表弟一比,优势全无,妥妥的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身高是改变不了的,贺盼盼没法改变身高,每次见到表弟惊喜的同时也倍感郁闷,少不得暗中给他一下,让自己有气可出。

        “五姐,你每次都打我,姐姐欺负弟弟,我下次回去一定要请三舅公作主。”被一拳击中,燕行肩膀向一边塌下去,这位表姐是位女汉子,力气可不少,打谁谁疼。

        “滚犊子!就你这身硬骨头,还怕我拍你?我这一拍对你说比挠痒痒还轻,你还好意思告黑状,丢不丢人啊。”贺盼盼没好气的笑骂,众老表之中,就数这个弟弟最厉害,他们群起而攻也打不趴他,每次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是他们好吗。

        燕行眼角上扬,浅浅一笑:“哦,那我不向三舅公告状了,我告诉太姥姥总行了吧,五姐,太姥姥和舅公舅婆们身体还好吗?”

        俊美青年容颜如画,那一笑,深情的双眼深处暖意流淌,问及长辈们时语气里藏着丝丝深情眷恋。

        那刹那的风华,惊艳了闻声而望的旁人的眼。

        观察了一番的乐韵,听燕帅哥唤了青年哥姐,她是个识时务的,所以快步闪到不碍事的角落,观望店里的人和石头,当听到帅哥叫出“太姥姥”三个字,她懵了。

        南方叫妈妈的妈妈为外婆,北方称妈妈的妈妈为姥姥,那么,外婆的妈妈就是太外婆,姥姥的妈妈就是太姥姥,正式称法叫曾外祖母。

        燕帅哥虚岁二十七,按年龄推算,他妈妈刚满二十岁结婚的话,少说也有四十七左右,就以女性二十结婚依此类推,他外婆至少也有六十七以上,再推算,他太姥姥就是八十七以上。

        太姥姥啊……

        想到燕帅哥还有位太姥姥老寿星长辈,乐韵嫉妒了,他没了妈妈,没了外婆,还有太姥姥,她连外婆都不知是谁,她比燕某人还可怜。

        心里泛酸,低头望脚尖。

        “爷爷奶奶们很好,老祖宗最近口不怎么好,瘦了点,不用担心,老祖宗有我妈和伯母婶娘们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小龙宝啊,还没回答我今年回哪边过节,你不回去陪太姥姥,要回燕家还是赵家?”贺盼盼攀着表弟的肩,几乎把重量挂他身上、

        未婚妻一惯风风火火,孔熙敬也习惯了,他挪到一边,暗中照顾她,免得她玩嗨了不注意摔跤。

        燕行飞快的望望小萝莉,见她站在一角不知在想啥,压低声音对表姐说悄悄话:“我今年有任务,哪里都不回,晚上我再打电话给太姥姥和舅公们。”

        “本来想拧你回家一起过节的,你有工作就不为难你了,等国庆咱们兄弟姐妹们再碰头,你自己注意身体,我走了啊。”贺盼盼没问什么任务,也不问为什么来潘家园,这位弟弟工作神秘,不能打探他的事。

        “那好,国庆再见。”燕行也不留姐姐,他五姐怀了宝宝,不能太劳累,看他们的样子估计大清早就跑来溜跶,到这个时候也该去休息,免得累着宝宝。

        孔熙敬素来听未婚妻的,她说可以走了,他往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对燕少笑了笑,携未婚妻跨门而去。

        燕行目送表姐和未来表姐夫走出店,快步走到小萝莉身边,发现她白净甜美的鹅蛋脸皱成一团,小声的询问:“小萝莉,你怎么不高兴了啊?”

        “你还有太姥姥。”他有太姥姥,她连外婆都没有,她嫉妒。

        燕行微微一愣,垂下眼:“嗯,我太姥姥还健在,也很疼我,可我不敢陪太姥姥过节,每次去了,太姥姥看到我就会想起我外婆和我早逝的妈妈,她会难过。”

        世间有众多的苦,最悲苦之一莫过于白发送黑发,晚辈先于长辈而亡,对长者而言,那痛,摧人心肝。

        “好吧,那我不嫉妒你了。”满心嫉妒的乐韵,想到他妈妈早亡,他只有太姥姥,为不惹老人家伤心,他不敢去撒娇去亲近,也挺苦的。

        “你是因为我有太姥姥所以嫉妒我?”燕行眉眼浮出笑容,他还以为他让她等久了,所以生闷气。

        “对啊,我连有没有外婆都不知道,不该嫉妒你吗?”

        “那我也嫉妒你,你有很好很好的爷爷奶奶,还有个伟大的好爸爸。”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他只能呵呵。

        “是哦,那扯平了,你有个太姥姥疼,我也爸爸,谁也不比谁差。”

        “如果不扯平的话,你会怎样?”

        “晚饭扣份子,青菜肉菜全扣掉,只请你吃干捞面条。”乐韵牛气的鼻孔朝天,大言不惭的宣布她的决定。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长知识去?”燕行整个人都不好了,差一点点啊,只差一丁点他的美食就没了,太惊险了!小萝莉一言不合就拿吃的威胁,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好哒,长知识去喽。”乐韵心里的小情绪烟消云散,心情美美的,撒开脚丫子,得的得的跑向解石机器那端去长见识。

        店面极宽的,大约有二百多平方,与另外店面之间是以移动板房的那种厚板材间隔,挨板墙的地方摆着木架子,放小型玉石毛料或半毛料,大块的料子都是码放于地,有些中型料子放在木架台上。

        解石机器放在一角,在本店购石头,免费提供解石服务,如果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石头,要收手续费。

        店里很多人,燕少又把墨镜戴起来,陪小萝莉跑去看别人解石,那儿围了十几人,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男人捧着拳头大的一块石头在砂轮机上切割。

        围观的人有几个也拿着石头等着切,有几个纯属是看看别人能不能解出好料来。

        解石机轰轰的转动,石头与机器摩擦发出硌牙的声音,石灰粉末和着火星四溅,围观的人却是一脸激动和期待。

        解石的是顾客,店员站于一边,角落里放了一些切开的石头,那些都是赌垮的废料和从大件上切下的无用边角料。

        乐韵睁着双美人杏目,热切的等结果,她分析过了,那位大叔手中的石头本身有绿色的光晕,色泽不怎么明艳,但,它有代表灵气的柔和光。

        她现在就等着看它切出来后值多少钱,然后,暗中对比一下,看挑哪类石头比较赚钱。

        青年切了一下,拿湿布抹了抹表面,再次磨切,再用湿布抹面,一连抹了几次,又切了一刀,抹去粉尘,惊喜的笑了起来:“涨了!”

        “见绿了!”

        “涨了,真涨了哪。”

        围观的几人一看,青年手里的石头切出一个面,露出两个指甲团大的绿色,翡翠有绿,身份即涨,出绿了,不管怎么样,赔的机率很小。

        “大涨了。”

        “小伙子,出手不?我出一万。”

        “一万二。”

        “……一万五。”

        围观的人哇哇大叫,有人立即求购,识货的都懂,依绿色判断,像墨绿或暗绿,暗绿的成分更大些。

        燕行瞄了一眼石头,收回视线,看向小萝莉,她两眼亮晶晶的,看别人大涨像她自己捡到宝似的,圆圆的脸蛋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呃!

        那发现让他特别的无语,那是别人的,小萝莉高兴什么劲儿?就算想与有荣蔫的话,也应该是为她认识的人啊,比如如果他赌涨了,她替他高兴高兴说得过去。

        青年拿着石头,跟有意购买的人谈价,以二万出手,他一千入手,二万出手,涨了仅仅二十倍。

        青年脱手石头,高高兴兴的又去挑毛料,机器空下来,围观的人上去解石,也满满的期待出绿。

        看到交易成功,乐韵转身就往石头堆跑去,那位青年大叔的石头,绿色的部分大概只有鸡蛋大一团,那么小的一块值二万,那如果比它份量更足的值多少钱?

        那块石头的灵气很弱,绿色光晕也很暗淡,如果比它灵气更浓郁,光比它更明艳的石头,价值肯定还会翻倍。

        钱啊,有漂亮光环的石头都是钱啊!

        现在,乐韵的眼里,那些石头就是钞票,大把大把的钞票,必须赶紧把灵气最浓郁的石头抢到手。

        小萝莉兴冲冲的跑走,燕行唇角微微上扬,快步跟过去,小萝莉大概也手痒痒了,她的笑脸很甜,男女通杀,就是不知她的运气是不是跟她的笑脸一样无敌。

        乐小同学如踩了有轮子的滑板,飞跑到放木架子台面的石头区,从石头堆里扒出一块毛料,抱到一边,拿着电筒照啊照的观看,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像行家的势头。

        燕少赶到,小萝莉抱出的一块石头明码标字,重三斤六两七,那张木架子上的石头也一律明码标价,5000块一斤。

        三斤六两七,五千一斤,算起来就是18350块。

        贵死了!

        欣赏着小萝莉鉴赏的燕行,脑子里涌出的第一想法就是太贵了,石头五千一斤,咋不抢银行呢。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把石头照了又照,乐韵将石头抱起来放在手臂里,像匹小马儿,斗志昂扬的又跑路。

        小萝莉不会决定要买了吧?

        小萝莉抱了石头就溜,燕行有点傻眼了,别告诉他小萝莉真的要入手那种石头啊,第一次试手就砸近二万,她不心疼,他帮她心疼钱。

        小女孩这儿看看,那儿摸摸,走马观花,四处乱转,如猴子下山,见啥啥稀奇。

        身为陪同的燕少,一声不响的跟随,当她终于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他顺着小萝莉的目光望过去,差点跪了,标价一万一斤!

        刚才五千块一斤,现在一万一斤,那就是古谚说的“矮子上楼梯——步步高升”。

        心脏有点受不了的燕行,努力的忍住把她拧走的冲动,静观其变,看她有没胆量真的敢入手一万一斤的石头。

        乐韵盯着一长溜的石头,眉心纠得快打结了,好贵啊!一斤一万,简直太吓人了好吗,不是说潘家园的毛料很便宜的,为吗都这么贵,她怀疑她查的都是假的新闻。

        再瞅瞅自己中意的那块石头,哎呦,十四斤五两四,那么算起来就是十四万五千四百块。

        天文数字啊!

        计算出价钱,乐韵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她没有钱!她统共所有的钱加起来才十来万,根本不够,再说,她也不能一次性把所有家当一股儿押上去啊,总要留点钱防不时之需,不说远,就近的,军训班男生们对她很好,她总要请他们吃一顿饭,表表心意。

        没钱,穷人,好痛苦!

        被穷折腾得泪流满面,乐小同学身心皆凉,放弃,舍不得,那块石头好浓郁的灵气,整个玉石区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这个店,这个店里灵气最浓的一块石头就是那块重达十四斤的家伙。

        那块毛料本身的光环还是绿色的,比之前那块值二万块的石头光环明艳了好多倍,那色彩阳光明艳,水灵灵的,充满了生命力。

        那块石头,比她手里抱的一块灵气还浓,颜色还漂亮,如果与它失之交臂,她做梦都会不开心哪。

        正在纠结,有几人过来了,那电筒射向石头堆,乐韵为了不致有不悔青肠子的那天,飞快的探出玉臂,把石头抱过来,先占为己有。

        古玩玉石交易有不成文的规矩,不能抢别人手里的或是别人正鉴赏的东西,所以,只要她还在玩赏,别人想要观摩也要等她放手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霸占住石头,乐韵眨巴着水眸,眉眼弯弯,拿出最甜美的笑脸,冲着身边的帅哥笑:“帅哥,能不能借点银子给我应应急?”

        !

        这只小萝莉真准备入手那种天价石头?

        燕行想劝她别浪费钱,然而,望着扬起笑脸的小萝莉,面对着那甜美的笑容和那双晶亮的美人眼,他愣是狠不下心,如果他拒绝了,小萝莉一定会难过。

        他不想见她难过的脸,就如之前他跟表姐说话,回头见小萝莉小脸纠成团,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人心疼,小萝莉笑起来时最赏心悦目。

        舍不得小萝莉失去笑容,他求证似的问:“你想买那块石头?”那块石头真的太贵了,如果赌赔了,十几万就打了水漂。

        “嗯。”乐韵肯定的点头:“帅哥,你借银子给我应急,涨了,我请你吃饭,赔了,我先请晁哥哥帮我还你钱,或者用饭抵债。”

        用饭抵债?

        燕行眼眸一亮,掩不住喜色:“如果,不赚钱的话,你同意用饭抵债,我借银子给你,百万以内立马就能到帐。”

        钱,他不缺。

        他不乱花钱,不等于没钱,他缺父疼母爱,缺少一个有父母的幸福的家,唯独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小萝莉愿意以饭抵债,借出十几万,那么至少能抵一年的饭钱,这笔生意划算。

        燕大少心头花开,龙目溢彩,他不要小萝莉还钱,求以饭抵债。

        “可以,赔了的话,用饭抵债,用药材抵债也行。”乐韵咧开嘴笑,别人会赔,她肯定不会赔的,至少也能保住本。

        “成交。我帮你抱一块,还有没中意的?”燕行喜从心生,眼疾手快的帮抱最重的那块石头。

        愿意以饭抵债的话,小萝莉尽管买买买!无论买多少,他支银子帮她垫付,最好买个几百万,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吃小萝莉的,喝小萝莉的,赖她十年八年。

        想到能在小萝莉那里过吃香喝辣的生活,燕大少心飘飘然的,买吧买吧,多买些石头,慢慢切着玩儿,就当长见识好了。

        “嗯,我再转转。”乐韵喜得眉眼弯成月牙儿,抱起轻的那块石头,犹如打了胜架的公鸡,迈着八字步儿,威风八面的四处溜跶。

        燕行:“……”小萝莉孩子心性又冒出来了,这小样儿比花孔雀还得瑟,究竟跟谁学的?

        小女生明明是个长得软软萌萌的孩子,她偏学大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像业人士一样东研究一阵,西研究一阵,在一个角摸了一块有三四岁小孩子拳头大的石头,然后再没看中目标,一起去结帐。

        店主自己收钱,看起约有五六十岁,微微秃顶,挺着啤酒肚,笑咪咪的样子,对谁都是像对财爷似的亲和有礼。

        以前玉石交易只用现金,现在可以现金,可以银行划帐,也可以手机银行转,就算是老年人,只要有钱数,同样懂新式结帐方式。

        燕少手机银行转帐,一块石头18350元,一块石头145400元,合计163750元。

        那块小孩子巴掌大的石头,不论斤,论块,标价五百元,老板看到两人挑了两块总价上十几万的石头,又抵不住小女孩子那张甜美可爱的笑脸,大手一挥,当是搭头,送给小女孩玩耍。

        结了帐,老板拿了大印,分别在石头标记字样上加盖一个蓝色大印,以此证明已付钱,可以去切着玩,也可以抱走,或者四处逛逛又挑中石头再来付帐也不会搞混,作印记是为避免重复收钱。

        “要不要切?”老板也颇感兴趣,小女孩像初中生,那笑脸特别的灿烂,让他也忍不住想去凑热闹。

        “要的。切小的这块。”乐韵笑嘻嘻的点头,问老板要了两个大袋子,包装大的那块毛料。

        “为什么不切大的?”

        “大的切出来,万一赔了,我怕我会绝望,切块小的,哪怕赔了,我还有理由安慰我自己说大的一定涨。”

        “哎呀,没事没事,小赌怡情嘛。”老板抹汗,小姑娘若真当场痛哭,估计会吓坏一堆人,所以,呃,还是切块小的看看就好啦。

        燕行帮小萝莉把石头装起来,二话不说将它塞进自己背包,帮她保管,就算小萝莉有一身怪力,他还是觉得那么沉的东西不该让女孩子背。

        老板招过一个店员,让他守着收银台,有人来付帐的话收银子,他自己帮小女孩抱了那块要切的石头,乐呵呵的直奔解石机。

        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解石机器难得闲下来,店老板带人到达时,仍有几个人在围观解石,虽说之前有出绿,后面都没解出大涨的石头。

        解石机有两台,秃头老板抱着石头到大的机器旁,问小姑娘从哪解,以他的经验,他知道从哪下刀,然而那是顾客的,他总得问问。

        乐韵跑到石头边,接过店员递的记号笔,大笔一挥,在石头上画了一条线。

        老板一瞅,哎哟,小姑娘还真舍得,真从她画的线切下去,等于切去了一个角,如若是大涨的料子,会损失一小块边料。

        顾客是上帝,上帝说的是对的,上帝的决定是对的,老板决定听顾客上帝的,小姑娘说从哪切,他就从哪下刀。

        店主搬来块大个头的石头要切,那位原本让店员解石的女士也叫停,容她先观摩观摩别人的石头,找点信心,毕竟她解了两块都赔了。

        卡好石头,店主操纵机器,刀片在硌牙声里吃到石头肉,沿线下切,切几厘米,停一停,泼水降温,冲走粉末,再切,切几厘米再降温,连降温四次,咔嚓一声,石头一个角跌落。

        几人望向切面,跌落角的面贴地,看不见有没色彩,那块主体石头切面上隐约冒出点美丽的宝石莹光。

        低头观看的人,纷纷叫喊:

        “快看,好像有颜色!”

        “感觉是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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