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那个孩子是爷爷奶奶带着，庆幸那天不是周末，不然凶手是不是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放过？听完池央央的报告，所有人都在沉默时，会议室里突然有人出这么一声感叹。

        所有人立即把目光投到了言人的身上，而后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到了池央央的身上，看得池央央特别不自在。

        她不需要别人同情的目光。

        池央央避开大伙的目光：我要说的说完了。赵队，你还有没有不清楚的？

        没有。能给的结果你们都给了，现在就看我们的了。赵自谦拍拍手，大家打起精神来，这起案子已经引起了民众的大量讨论，引了小规模的恐慌，上头非常重视，限我们一周内破案，大家分头行动，分头寻找线索。

        江震率先起了身：我这边也再查查，希望能查出更多的线索。

        辛苦你了，老江。赵自谦点点头，目光将在场的人分别扫了一圈，小刘小贾，你们二人去走访夫妻二人的邻居，看看和谁有没有生意上的竞争？唐蛮，你跟我去访访夫妻二人的父母。

        唉！

        想到又要去探望死者的长辈，赵自谦又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最见不得白人送黑人这种情形了。

        真希望永远都不要生命案，让他失业都好。

        ……

        散会后。

        江震叫住池央央：央央，忙了一天一夜了，你回去歇息一会儿。

        大家都在忙着找线索，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回去休息。池央央摇了摇头，表情不太好，因为她并不喜欢大家把她当弱者，特别照顾她。

        她自认自己工作这两年来，没有任何一次工作拖了大家的后腿。

        央央，身体要紧。有好的身体才能好好工作。江震眼神里的担心无论他如何掩藏都掩藏不住了，但是因为池央央心思没在他身上，并没有现。

        老师，你们都能坚持，我为什么不能呢？我再去解剖室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说完，池央央递给江震一个浅得几乎不可见的微笑，转身去了解剖室。

        看着一块块开始腐烂了的尸块，池央央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一块块仔细检查。现在除了了解到基本资料之外，连凶手用的什么凶器分解尸体，他们都没能找出来。

        看着一台子的尸块，池央央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画面，恍惚间这尸块仿佛变成了父母的，尸体在她的眼前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一个血淋淋的人。

        她流着血泪看着池央央：央央，救我，救我……

        妈妈……池央央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住，疼得她几度喘不过气，到底是谁？是谁杀害了你和我爸？

        央央……一眨眼功夫，眼前模糊的画面已经消失，池央央从幻境中缓过神，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先生，张太太，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找出凶手，以慰你们在天之灵，也防止更多无辜者受到伤害。池央央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愤怒，再次专心检验尸块。

        这一忙，又忙到了深更半夜，池央央拖着疲惫的身体解剖室出来，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的杭靳。杭靳就站在墙边，看样子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昨晚你也一晚没睡，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一会儿。

        杭靳走近她：来接你回家。

        不用来接我了。你自己要休息好。因为刚刚碰过腐烂的尸块，池央央不想离杭靳太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还要忙一会儿，你先回去。

        杭靳蹙了蹙眉：还要忙多久？不吃不喝不睡，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么？

        她不是铁打的，但她想尽快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现，简直无用至极：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已经一遍又一遍检验尸块，可是仍然什么现都没有。

        杭靳说：凶手是有准备地作案，那就会尽他最大能力不留下线索让你抓住，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只能慢慢找，慢慢查。

        慢慢？还要多慢？等到凶手再次作案，等到更多的无辜者受害么？池央央知道不应该跟杭靳火，但是在他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住的脾气。

        她不知道，人啊就是这样，总是房间在陌生人和不熟悉的人面前房间保持好脾气好形象，而坏脾气的一面总是留最亲近的人。

        她又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火。

        先回去休息。知道她累了，杭靳没有跟她争吵，声音里有着最真实的担心和关心。

        嗯。池央央乖顺地点点头，我去换身衣服。

        我等你。杭靳说。

        如果池央央细心一点就能现杭靳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因为他早上离开仓山刑侦支队后并没有回家。

        他今天一天访问了死者夫妇住宅和商铺的邻居，试图从邻居的口中问出一点线索，但是很抱歉，邻居什么也不知道。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八月十五日下午两点，因为是周一，餐馆用餐客人稀少，中午他们像往常一样回家休息两小时，谁知道这一休息便再也没有去店里。

        因为是中午时间，许多邻居都外出上班，问起那天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听到过奇怪的声音，一众人皆表示没有。

        案现场找不到再过，走访也没有结果，很显然这个案子像两年前池家夫妇那起案子一样，要短时间找到凶手并不是易事。

        杭少，听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一看你还真在这里。这起案子影响不小，赵自谦又找不出线索，杭靳现在就是他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一回到支队便打听池央央和杭靳的消息，听说杭靳来了，他连口水都没喝，急匆匆赶了过来。

        池央央懂事道：你们先聊，我去换衣服。

        央央，你真体贴。赵自谦就是喜欢池央央这种不给人添乱的性格，谁料一抬头就撞到杭靳凌厉的眼神，杭少，我不是……

        杭靳冷冷道：不管她体贴不体贴，都是我的人，能是你老小子能想的？

        赵自谦摸摸自己的脖子：就是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乱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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