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二十三章 证道?
夜,终是归于宁静。
九黎族的人都走了,是叶大少,正儿八经的送走的,以前送人,半道都会来一次打劫,这次没有,抢谁也不能抢老丈人,会被人说没节操。
“一路好走。”
叶辰摆了手,一脸不舍的神态。
众老家伙回首,瞧见他那张脸,都蓦的生出了一种,想骂娘撒泼的冲动,巴不得俺们走呢?还摆出一副不舍的神情,戏精都特么这般敬业?
恼火归恼火,他们还是走了。
尤属九黎圣主,最是惆怅,他家的小白菜,就这般被拱了,都还没嫁人呢?魂儿已经被那货勾走了。
“看开些。”
九黎族大长老,笑着拍了拍他。
九黎圣主猛猛吸了一口气,看开些,他可不就得看开些吗?真要跟那厮一般见识,会被气个半死的。
归途,欢声笑语还是有的。
叶辰虽不怎么要脸,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对家人不错,或许是一个博爱的人,但绝非滥情的人渣,他的那些妻子们,可不是路边捡的,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与他经过生死的。
玉女峰,祥和宁静。
叶辰在竹林,北圣的墓已不见,他来拜祭狐仙儿,那个献祭了九世轮回,为他种下祝福的的小狐狸,已死太久太久,至今,他都未寻出复活她的方法,她与北圣不同,北圣有净世仙力残存,可她,什么也没留下。
老树下,他再次坐下。
长明灯就悬在半空,火苗摇曳,他施了元神之力,姬凝霜和南冥玉漱她们,也都一样,滋养着九黎慕雪的灵,不出意外,十年便可复活。
清晨,天还未亮,便闻饭香。
时隔十年,叶大少又掌勺,为妻儿做早餐,会在玉女峰,渡过一段平静的时光,而后,继续入黑洞。
他的归来,让恒岳热闹不少。
隔三差五,便有人来拜访,老辈修为皆有,谈经论道者亦不少,自然也有捣蛋的,来多少送走过少。
是夜,璀璨神辉洒满玉女峰。
叶辰上了玉女峰巅,静静盘坐,许是在悟道,许是在发呆,如若一尊石刻的雕像,一动不带动的。
“十年了,你丫的真能扛。”
体内小界中,混沌鼎与混沌火,又把太初神雷给围了,不改初心,还在忽悠它归顺,咋这般顽皮嘞!
比起它俩,天雷就老实多了。
叶辰走的这十年,它融了不少的雷电,雷之源之精粹,连太初神火见了都颤动,早已凌驾它之上了。
可惜,它依旧无归顺的意思。
“老大,吞了吧!”
混沌鼎咋咋呼呼,气急败坏的。
叶辰不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吞噬的,他要的,不止是太初神雷的雷之源,也是它之古老神智。
深夜,他才下峰巅。
第二日,他再上来时,已是另一幅形态:与姬凝霜换了肉身。
月下,他那个手啊!颇不老实,说是换肉身悟道,可自换过后,俨然已把悟道,忘到了九霄云外,比起大道,好似对媳妇的身体更感兴趣。
相比而言,姬凝霜就靠谱多了,换了肉身,便进了闺房,在宁静中参悟大道,身侧缠绕有绚丽神霞。
两人该是明白,荒古圣体与瑶池仙体,是有渊源的,当年叶辰用她肉身,连开两神藏;而她,进了叶辰的圣躯,也得了一场不小的造化。
叶辰未再扯淡,静心悟道。
这一坐,便是三日。
期间,还有修士来,望着峰巅,唏嘘不已,有媳妇真好,有个愿意换肉身的媳妇更好,感觉很美妙。
正经人虽不少,扯淡者亦颇多,有那么些个人才,明知是叶辰,却偏偏都装傻,组队跑来调.戏,也不知是调.戏叶辰,还是调.戏姬凝霜,谁让叶大少,用的是姬凝霜的肉身呢?
对此,叶辰的巴掌,力道颇足,能送八百里的,绝不送五百里,能打成一坨的,绝不让他们站着出去。
“美,真美。”
又是夜,叶辰握着一面小镜子,对着脸照来照去,那精致的五官、那绝世的仙颜,咋看都是养眼的。
“来,给姐笑一个。”
南冥玉漱来了,伸了纤纤玉指,挑起了叶辰下巴,笑眯眯的,赏心悦目的欣赏着,不是吹,她若是一个男的,必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好手。
呵呵!
叶辰的笑,颇是正规,如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那种笑啊!傻不拉几的,笑一秒,便又恢复了常态。
南冥玉漱就乐呵了,来玉女峰这般久,还是头回见姬凝霜,笑的这般的可爱,虽然在肉身中的是叶辰。
“还真是你的大。”
叶辰瞅了一眼姬凝霜的,又瞧了瞧南冥玉漱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不咋说姬凝霜排老九呢?
南冥玉漱斜了一眼,蒙了一件仙衣,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叶辰那双贼溜溜的眼,看啥都不正常的。
“紫色的。”
叶大少小声道,纵裹得再严实,老子还是看的见,莫小看准帝巅峰的圣体,也莫小看六道轮回眼。
轰!
两人逗乐时,突闻一声轰鸣。
而后,便是雷霆声,响彻星空,仔细聆听,有帝道天音,不用说,又有老家伙,引来了那帝道神劫。
南冥玉漱看了一眼,便收了眸,早已习惯了,这些年,有太多寿元将终的老家伙,被逼上那条路,欲在帝劫下涅槃重生,也欲证道成帝。
叶辰也看了,双目微眯。
有人引帝劫不假,但非诸天人,而是出自洪荒族,不知那人在那片星空,亦不知距大楚多远,可他却能嗅出是哪族的,该是神蚁族的强者。
“好,胆子不小。”
身在大楚的至强巅峰,已登天而去,正特么找你们呢?竟自个跑出来渡劫了,那得聊聊当年的恩与怨。
不止大楚,玄荒、幽冥、星空各个方向,都有诸天老辈走出,似也嗅到了气息,有洪荒准帝引帝劫。
如他们所料,的确是洪荒族。
如叶辰所料,的确是神蚁族。
那是一片死寂星空,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老者,俨然而立,浑身死气笼暮,浑浊的老眸,不见神光,已是苍老不堪,好似下一刻,就会入土为安了,生机已枯寂,大限将至。
“神蚁王,别来无恙。”
剑尊距离较近,第一个落下。
“这般急着来杀吾?”
神蚁王淡道,神色颇多冷意。
“你说呢?”
圣尊第二个降下,杀机冰冷。
其后,众至强巅峰,一尊接一尊的到场,还有诸天修士,也自四方围来不少,九成以上,都拎着家伙。
“怎么,怕我证道成帝?”
神蚁王冷笑,环看着四方。
“激将法用的挺溜,没啥吊用。”
圣猿皇冷哼,拎出了乌金铁棍。
神蚁王无视,如一道神光,直插浩渺,雪白的长发,化做了漆黑;苍暮的老躯,回归了年轻,血祭了最后的寿命,换来了磅礴澎湃的法力。
他,是出类拔萃的,竟开辟出了大道太上天,能望得见,却比梦境还遥远,其内,已有雷电在撕裂。
“是个人才。”
地老唏嘘,能开出大道太上天,着实有几把刷子,洪荒族底蕴无比雄厚,藏着的老家伙,也贼可怕。
“跑?跑得了?”
夔牛皇一声冷哼,一步踏凌霄,直奔虚无,手提的战斧,乃夔牛族的极道帝器,已复苏了帝道神威。
磅!
冥冥自有屏障,不到某种级别,便上不去大道太上天,夔牛皇撞了个正着,凌天翻落,压塌一片星空。
轰!砰!轰!
众至强准帝,也都好不到哪去,上去一个,被挡回来一个,纵有帝兵加持,也难破冥冥中的屏障,每一人落下,都会有星空被压塌,亦有颇多古星被震碎,一个比一个更狼狈。
“不应该啊!”
洪荒麒麟稳了身形,眉头紧皱,众准帝之神情,也都差不多,不是没上过大道太上天,到了他们如今的级别,若强入太上天,并非不可。
然,今日却被一个个的挡回来。
“帝道变故。”
人王深吸一口气,似能捕捉到那冥冥中的力量,混乱了法则,平日能上去的人,此刻未必能上去,也因帝道的神劫,已笼暮了大道太上天。
“他是咋上去的。”
天老捂着脑门,龇牙咧嘴的。
“引帝劫者,多有资格上去。”
造化神王淡道。
或许,这正是那神蚁王的算计,笃定众准帝上不去,而且时机算的颇准,这才引帝劫,搏那个生路。
“这意思,看戏呗!”
“若葬身劫中,也省的我等出手。”
“真若逆天证道,岂不扯淡。”
众准帝你一言我一语,基本都收了家伙,上不去大道太上天,说再多都白搭,可不就得看戏嘛!
轰!轰隆隆!
说话间,帝道神劫已显,亿万雷霆降下,淹没了太上天,虽距离无边遥远,依旧让人心颤,那一道道肆虐的雷电,都带着帝威,都融着毁灭之力,莫说身受,看着都心灵战栗。
战!
神蚁王嘶吼,身披紫金色铠甲,手提赤色的仙剑,殊死攻伐,纵横帝劫下,如一尊绝代神王,斩断了一道道雷霆,一次次被雷海淹没,一次次冲杀出来,一声声嘶嚎,皆是发自灵魂的咆哮,自引来帝劫,他便没了那个退路,唯有死战,方能活命。
“很强。”
帝姬轻喃,美眸有忌惮色,神蚁王之可怕,远超她预料,至少比先前的老魔猿要强不少,能在帝道神劫中抗这么久,诸天是找不出几个的。
“很强。”
众准帝也多喃语,若抛却立场,若抛却恩怨,那也是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强者,对道的参悟,已至常人无法理解的境界,至少皇者们比不了。
在场无人知道,洪荒神蚁一族,还藏着多少这样的强者,而整个洪荒族,是否也都藏着可怕的底蕴。
噗!
万众仰望之时,神蚁王又喋血,被一道漆黑的雷霆,劈的横翻虚无八万丈,铠甲崩裂,皮开肉绽。
战!
神蚁王咆哮,又一次攻伐。
“那老东西,很能抗啊!”
小猿皇他们也到了,震撼不以,曾见过老魔猿渡劫,两两相比,显然神蚁王更强,竟还未被劈死。
“果然,骨灰级都不是盖的。”
南帝深吸一口气。
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如神蚁王这种,其辈分,多半比族中的大帝还要高,不知自封多少岁月了。
“他,不会真证道吧!”
“不好说。”
“咋不见圣体,速速灭了啊!”
跑来的诸天修士,一片接一片,站满了四方星空,一颗颗古星,一颗颗陨石,也都人影无恙,只因这场帝道神劫,动静太大了,而且,还是洪荒人渡劫,闭关的老家伙都来了。
“不妙啊!”
第五神将皱眉道。
他看得出,其他至强巅峰境们,自也看得出,也不知是帝道的神劫太弱,还是渡劫者太强,那货是越战越猛,而雷劫,是越打越弱,照这架势下去,还真有证道封帝的可能。
事实上,某种预感已见苗头了,经由雷电洗礼,神蚁王的身上,已在渐渐刻出某种神力,那是一种帝道的烙印,一种帝威也已逐渐呈现。
“帝,吾族要出帝了。”
藏在暗中的神蚁族,欣喜若狂,他们的祖地,便在这片星空,有帝道遮掩,或许,任何一粒沙尘,都可能是他们的祖地大界,无人能窥看。
“真是人品问题?”
人王干咳,那么多诸天人引帝劫,都葬身劫中,都无成帝征兆,偏偏洪荒族的人,有证道成帝的架势。
轰!轰隆隆!
浩瀚星空,剧烈晃动,被大道太上天上,溢出的一缕缕气息,碾的寸寸崩塌,一种帝道威压,正逐渐笼暮乾坤,其源头,便是神蚁王。
“老夫掐指一算,会把天魔招来。”
缥缈老道一语深沉,虽是逗乐,可神色却难看的厉害,神蚁王若证道成帝,于诸天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诸天哪次出帝,都有天魔,也便是说,诸天要为洪荒被动护道。
“他.妈的,上不去。”
圣猿皇大骂,拎着他的铁棍子,搁下面转来转去,明知洪荒他出大帝了,却无能为力,洪荒若出帝,整个诸天都会遭殃,被灭也说不定。
“叶辰呢?”
“找他也无用,多半也上不去。”
“棘手了。”
众准帝们也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场天劫,若再打下去,必会引来天魔或厄魔,以洪荒族的尿性,自不会出来,依旧会把万域诸天,当做挡箭牌,届时,诸天血拼天魔,战到无比惨烈,而洪荒出帝,顺带手再把诸天收拾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别说,神蚁一族就是这般想的,天魔攻来,他们不会出一兵一卒,有诸天挡着,他们只等出帝便好。
“能咋办,同归于尽呗!”
伏崖揣了手,早已做好了准备,真有天魔厄魔来,他是不准备抵抗的,为洪荒族人护道,到了还会被仇家杀,还不如死在天魔手中来的痛快。
“此话在理。”
“每次都是诸天往前冲,凭啥。”
“一同上路,多热闹。”
话语声不断,诸天人已看开了,宁愿死在天魔铁蹄下,也不会为洪荒护道,对洪荒,早已失望至极。
战!
神蚁王仰天大笑,在攻伐之际,还不忘瞥了一眼下方。
他的眸光,是睥睨的,还未成帝,便已有至尊的威严,俯瞰诸天,也俯瞰着苍生。
他的笑,有些邪恶。
“尔等蝼蚁,需为本帝护道。”
这,便是他眼神儿所代表的寓意,将某种事,已视为理所当然,只因他要成帝,整个诸天,整个沧桑,都得挡在他前面,都得为他粉身碎骨。
“傻逼。”
诸天人的眼神儿,也是有寓意的,想要俺们为你护道,想啥呢?脸咋那般大嘞!瞧你那眼神儿,纵成帝,也不可能放过俺们,那还打啥,一块上黄泉呗!
战!
神蚁王又嘶吼,激动的发癫狂,他的一只脚掌,已踏过帝道门,那道天堑,那道鸿沟,难阻他之步伐。
铮!
就在此时,一道漆黑的雷霆神箭,自一方射来,携有摧枯拉朽的神威,且准头颇好,一箭洞穿了神蚁王。
因这一箭,神蚁王跌下九霄,被漫天雷霆淹没。
这一次,他未能冲出。
啊!
滔天的怒吼、不甘的咆哮,响满星空,出自神蚁王,他就要成帝了,只差那一步了,偏偏有变故,一箭绝了他的帝路,一箭灭了他的希望。
该死!
神蚁族也怒到肝肠寸断,发自灵魂的咆哮,多少沧海桑田了,族中终于要再出帝了,缺遭了绝杀。
“吾在一日,洪荒无帝。”
浩大的轰隆,都不及一道枯寂的话,传自星空,传自大楚方向,压过了神蚁王的嘶吼,他,恍似才是真的王,人都未显化,便一箭断了神蚁王成帝的路,还未成帝,便不是至尊。
诸天人深吸了一口气,无需去问,便知说话者是谁,除了大楚第十皇,还能有谁,那一道雷霆神箭,当真霸绝无匹,一只脚已踏入帝道们的神蚁王,都被断了证道路。
所以说,莫小看诸天,诸天并非无人,荒古圣体叶辰,能撑住诸天的门面,欲要证道,你可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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