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慕默然了片刻，问道：

    “她似乎不大想来的样子，既然不想，又为什么过来？”

    凤逍遥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郑弘岩前辈离开栖霞城前，有一门亲事，你知道吗？”

    包思慕侧眸看着他，摇摇头：

    “怎么了？”

    凤逍遥眼睛瞥向认真忙碌的身影，用更低的声音，道：

    “你的母亲，包夫人，她曾是郑弘岩前辈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而你父亲，包盟主，他是郑弘岩的挚友，曾经是。”

    包思慕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颤，满眼的错愕。这种事情，她从未听说过。

    凤逍遥用一派轻松的语调，继续道：

    “那是他们上一辈的事，跟你无关。你也知道，我的钱都是从死丫头那儿支的，纪府出现这种事，我看你身心俱疲，也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于是，就想和死丫头要点钱，花钱找人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没曾想，阴差阳错的就查出了这个。”

    凤逍遥余光扫了包思慕一眼，道：

    “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死丫头，你别看她一副很欠扁的样子，其实她也很关心……关心这里，给纪老夫人的护心丹就是她寻来的。她就是嘴硬，口是心非，小孩子心性。”

    包思慕低下头，沉默不语。

    听到郑弘岩和她母亲的关系时，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再听到后面的，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包思慕抬头看一眼凤逍遥，声音微微低哑：

    “凤逍遥，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的为她解释。真的，不至于，不管纪梵音怎么看待我，在我这里，我会一直把她当作我的朋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透着一丝苦涩：

    “我只是有一点嫉妒她，比一点再多一点点。这些天，我跟着师父，有几个瞬间，我竟觉得……如果我是纪梵音，如果师父的徒弟是她，是不是根本不需要师父细说，她就能领悟了师父的意思。可是，我比她笨，我太笨了，有些线索就摆在我眼前，我也看不见，看见了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得需要师父一遍又一遍的同我解释。”

    包思慕神色透着疲惫，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想必是累惨了。

    凤逍遥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想了，你也用不着去羡慕她，仔细想想，你可比她幸运多了，你瞧，你在父母身边长大，纪老夫人和纪老对你疼爱有加，虽说你是独女，可是却有一帮师兄师弟伴你左右，你还有李慕白这个太子哥哥宠着你。死丫头呢，在遇到清尘大哥之前，她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在最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纪，她父母不在。现在她长大了，就算父母出现在眼前，她也已经不需要了。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包思慕默然不语，眼神一点点变得黯淡。

    不远处。

    郑弘岩站在墙角，不知道在看什么，足足盯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恍然回过神，上了楼梯，去二楼。

    在他离开后，包毅德走到他站过的地方，目光触及墙壁上一寸深的剑痕时，心脏突然揪紧，如刀绞般疼痛，脸色略白，步伐不稳的朝楼梯口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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