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课间时间，所以学生们都围在一起聊天讨论，光光和秦宥濯两人正在小声说着什么，格外认真。

程婉兮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班级门口时瞬间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看，有漂亮姐姐。”还同学大声喊了一句。

程婉兮喜不自胜，她将买来的零食甜品放到最前面的桌子上，“同学们好呀，我是宥濯的妈妈，今天来看看宥濯，顺带给大家买了些吃的，你们自己过来阿姨这边拿。”

“好诶！”孩子们很是开心地将程婉兮围起来。

她越过孩子们，拿着单独买的甜点走到秦宥濯这边。

“你来干什么？”秦宥濯皱着眉头，有些不满问。

“我来看看你。”程婉兮顺势在前面的位置上坐下，接着看向光光，像是刚发现他一样，“你是宥濯的同桌吧？你好，我是宥濯的妈妈。”

“阿姨你好。”光光只是礼貌性地喊了一声，并不熟络。

有个胖胖的学生吃着蛋糕走了过来，“宥濯，你妈妈长得真漂亮！”

这话说到了程婉兮心坎里，谁会不喜欢被夸好看，尤其是童言无忌的孩子说出来的更加真实。

“我觉得程御霆的妈妈更漂亮，跟仙女似的，比那些女明星还好看。”另外一个小男孩眨着眼认真说道，“我以后也要娶像程御霆妈妈那样的仙女！”

程御霆的妈妈？

程婉兮立刻就想到是程清扬，再结合小男孩说的话，她原本还扬着的嘴角都变得僵硬，用了极强自制力才不至于让自己面目狰狞。

她直接无视那个小男孩，将手上的甜点放到刚刚的书桌上，“你叫程御霆？好巧，我也姓程，这是我给宥濯同桌准备的见面礼。”

“谢谢阿姨。”光光冷淡道谢却没有要接过甜点的意思。

程婉兮倒也不在意，“御霆，你长得这么好看是随爸爸多一些还是妈妈多一些？”

光光心中响起警铃，想到昨晚程清扬对他说过的话，他顺势回答，“我是妈妈领养的孩子，所以我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

“领养的？”程婉兮面上诧异。

看来那个贱人没有骗她，这孩子果然阴差阳错被那个贱人领养了，就是不知道如果那个贱人知道自己养在身边几年的孩子其实是自己以为夭折的儿子，到时候会不会崩溃呢？

想到这里，她更是期待到时候把光光抢过来后程清扬会是什么表情了。

“那御霆会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她又问。

明明是以秦宥濯母亲的身份过来，但全程却没有和秦宥濯说过一句话，反而是围着光光嘘寒问暖。

早就看透程婉兮的虚情假意的秦宥濯并没有什么委屈感，反而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程婉兮的嘴脸。

他身子往后仰了些，澄澈的眸子不动声色打量着程婉兮，暗自剖析着她的动机。

“妈妈对我就很好，我为什么要去找把我抛弃的父母？”光光心中也在琢磨程婉兮的用意，所以故意配合回答她的问题。

“或许你的父母不是故意抛弃你的呢？若是你亲生父母回来找你，你会开心吗？”她期待望着光光。

光光歪着脑袋，脆声道，“阿姨，你不会想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吧？”

他的嗓音稚嫩，说话时那双眼睛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像极了寡言的秦逸，让程婉兮没由来生出几分心虚的情绪。

“要是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开心吗？”她追问。

“你不是宥濯的妈妈吗？”光光直言，“阿姨，你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和宥濯说过话，却一直在问我爸爸妈妈的事，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吗？”

程婉兮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小孩会这么敏锐，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当然是来找宥濯的，你是宥濯的同桌，所以我也想了解一下。”她从容应对。

“上来就戳别人痛处不是礼貌的行为。”

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程婉兮不禁咬紧了牙，“阿姨不是故意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宥濯的同桌，阿姨跟你道歉。”

“没关系。”光光说道。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程婉兮还有些恋恋不舍。

“要上课了，你该走了。”秦宥濯出声催促。

程婉兮不得已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说道，“放学妈妈来接你。”

秦宥濯虽然不爽，但也知道班级里人多眼杂，很容易就传出去什么话，他纵使对这个女人再不满，却也不至于闹到人尽皆知，到时候损害的也是秦家的颜面。

“她好奇怪。”等人走了，光光才收起那副冷漠的嘴脸，小声说道。

“确实有点，之前她都不屑来这里，这次明显冲着你来的。”秦宥濯也瞧出了端倪。

光光先是沉思了会儿，下一秒突然胯下脸，“我不会真的是她的儿子吧？！”

除了这个可能性，他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对他献殷勤了。

“有可能。”秦宥濯也有相同的想法。

光光小脸板着。

原本他是很期待下周的鉴定结果的，可现在……

他不是很想去拿了，甚至还有些后悔做了鉴定。

到了下午放学时间，程清扬提前驱车到学校门口等候。

车内音乐声悠扬，她支着下巴悠然望着窗外，任凭外面如何喧嚣，她自有一方清静空间。

“咚咚——”

车窗被敲响，音乐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程清扬降下车窗和戴着墨镜的程婉兮对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也来接孩子？”程婉兮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怀疑地盯着程清扬。

程清扬手搭着方向盘，食指轻压下墨镜，露出那双淡漠的眸子，“有话直说，没空和你演戏。”

“谁和你演戏了？我只是问问你而已，虽然你当初生了对死胎，可万一这五年间你又怀孕了呢，作为妹妹，我当然得关心一下你。”程婉兮笑得幸灾乐祸。

见程清扬脸色冷下，她心情更是愉悦，“其实是死胎也好，不然你就算生下祁阳的孩子也进不去祁家大门，纵使你是程家真千金又怎么样，向来只有优秀的那一个才会得到承认，平庸的当然也就只能忍着了。”

“祁阳确实很爱你。”程清扬不紧不慢说了句。

以为她是在自暴自弃，程婉兮眉眼多了几分得意，“我劝过他很多次，让他多看看你，你也很不错，最起码这张脸还是可以看的，可惜了，他就是喜欢我。”

“喜欢你喜欢到可以雇凶制造车祸。”她似笑非笑，“你以为制造车祸演一出舍己为儿的场面就能博得宥濯欢心？以为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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