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外天？”

  易香璃这几日一直关注着笛飞声，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别的事情。

  他心中对笛飞声愧疚更甚，总觉得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若不是因为自己，笛飞声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见过神仙吗？”

  “没有，这不是话本里才有的吗？”

  易香璃还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神仙，那些寺庙里的雕像当然不算，人人都能去拜上一拜，不会说话也不会动，非是他有不敬之心，只不过这神仙他自然是希望有的。

  有了神仙有些人活着才会有希望吧！

  “我想去看看。”

  “看什么，神仙？”

  “对！”

  到了深夜，所有人都睡着了，易香璃带着笛飞声出了房门，拉着他的胳膊，带着他飞上屋顶。

  “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怎么不好了？”

  站在屋顶，在月光映照下，周围的一切有种朦胧美。

  “咱们两人就这样半夜离开，你就不怕望舒他们明天找不到咱们不高兴吗？”

  “望舒已经不小了。”

  “他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嘛！”

  “好了，快走吧！我听人说，这京城中天外天的人十年出现一次，但是距离上次出现已经过了百余年了。”

  “百余年？按照你所说，这些世外之人现世，只为了什么呢？”

  “先去看看吧，听说人已经住进皇宫了，这些天皇宫门前有不少民众因为见不到仙人，所以在那里烧香膜拜，被禁卫军驱赶也不离开，最后还是被人劝离的。”

  “是吗？”

  听笛飞声这样一说，易香璃更是来了兴趣，白天的时候，他看了笛飞声让人准备好的地图，对京城的地形有了了解。

  上次他去皇宫只是匆匆，这次有了地形图，加上婆娑步很快，他们到了皇宫宫墙上的时候，正是月上中天。

  被易香璃拖着飞了这么远，笛飞声硬气的一声没吭。

  “你还好吧？”

  他反而担心起易香璃来，婆娑步虽然快，但是不能长久。

  “还好，咱们就这样进去吗？”

  “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倒是。”

  上次进皇宫好像他也没有守什么宫规，他又不是这宫里的人。

  笛飞声则是想起之前李相夷夜探皇宫的事，这事当时他是不知道的，也是后来听人说的。

  当初他追着李相夷打架，谁能想到李相夷竟然一直吊着他，不让他得逞，每次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就算碰上了，也不能打得尽兴。

  两人在屋顶飞来飞去，他们的轻功早已出神入化，禁卫军并没有发现。

  最后，看到有宫婢前往千华殿送膳食，听他们说皇帝在招待客人，这才寻到了那里。

  笛飞声坐在大殿顶上，易香璃趴在那里掰开一块瓦片，看着里面面热闹非凡。

  “你想进去吗？”

  “咱们这样怎么进去？”

  “这有何难？这大殿这么大，就算咱们藏在里面某处，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倒是。”

  易香璃并没反对，因为这千华殿真的很大，皇帝坐在高位，他的位置距离那些大臣的位置都很远，大臣说话靠喊，而皇帝是靠太监传话。

  两人藏在一个大柱后面，易香璃看着乐舞津津有味，扭头一看笛飞声，有些不好意思，他忘了，笛飞声现在看不见。

  “莫仙师，这乐舞如何啊？”

  皇帝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一位身着多层轻纱薄衣，头戴金冠，白发白须，手持拂尘，面容沉稳眼眸幽深的男子。

  他自称是来自天外天的使者，说受命来此履行和大熙皇室的约定。

  大熙皇室已经百余年没有见过天外天的人出现了。

  上次还是他没有做太子时，和天外天的人有接触这种事还轮不到他。

  皇帝神情忐忑，只见莫云整理了一下袖子，他的衣衫说白色不白色，说黄色也不是黄色，在烛光照耀下流光浮动，听莫云说，他这身法衣乃是他们天外天之人周身修行所化，法衣越精致漂亮，说明他们的修为越高。

  “陛下，这乐舞虽然是皇宫所有，但比起天外天实在是……不过……很好！”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大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生怕惹怒了莫云。

  “莫仙师满意就好！”

  皇帝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陛下”，这个时候莫云却突然开口了，“我家仙君曾与大熙皇室有约定，原本每十年送来长生丹，但因为之前仙君修炼太过沉迷，因此耽误了一些时日，没想到世上已经过了百余年。”

  “是吗？”

  虽然朝中很多大臣都反对皇帝招待莫云，但是皇帝坚持。

  因为他曾见过这人的画像，只不过是远远一眼，那画像很陈旧，百余年的时间，这人的容貌并未有变化。

  虽然白须白发，但是面上并无皱纹，说话也不像个老人，反而像个年轻人。

  “正是，还请陛下遵守约定。”

  “实不相瞒，我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约定。”

  皇帝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莫云几句话就完全相信他所说的。

  当年妹妹失踪的事情，他还怀疑过天外天，因为有皇室中有人说看到过天外天的人出现过。

  当然，天外天的使者不止莫云一人。

  但是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天外天这样地方，难道还需要掳人吗？

  只要莫云开口，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去天外天才对。

  不错，其实皇帝知道一些天外天的事情，也不过是一点而已，还是他从自己母亲口中得知的。

  这天外天和大熙皇室约定，天外天给大熙皇室提供长生丹，这长生丹据说拥有天地精华，不仅能够延续大熙皇帝的寿命，还能延续大熙的国祚。

  长生丹皇帝是不信的，那些见过天外天的大熙皇帝，他们的寿数都有记载，和没有服用过长生丹的皇帝相比，寿命似乎是长一些。

  可皇帝仍然心中存疑。

  “敢问莫仙师，这次来是……”

  “自然是为了约定而来，小仙已经带来了大熙皇室所需的长生丹。”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小道童捧着一个精致的金色盒子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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