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前，胖乎乎的男子停车驻足。

  “他就在1218室。”胖子举手示意，言语规矩。

  欧阳哲手中魔枪轻轻翻转，敲击胖子后颈，使其沉沉昏去。

  下车步入夜总会，内里喧嚣不绝。找到电梯直上十二楼，缓步走向1218室。

  站定门前，听见窦子豪正纵情高歌，“瞧！铁骑驰骋，横扫千山万水！我在狂风巨浪中握紧时光的流转！愿！烟火人间，共享安宁欢愉！我真愿再活五百年！”

  欧阳哲神色如常，推门而入。

  进屋，瞥见当日李府中的中年男子也在，怀中拥着两位歌姬，大笑不止。

  窦子豪手握魔音器，歌声激昂，情至深处，跃上茶几放声高歌。

  门口内侧是一条走廊，大屏幕背对门口，于是歌唱者并未察觉欧阳哲，他站在走廊口，点燃一支烟，悠闲地掏耳，静待歌曲终结。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真的还想再活……”

  窦子豪拖长最后一句，握拳转身，准备向中年男子献唱，却瞥见倚墙抽烟的欧阳哲。刹那间，仿佛喉咙被无形之手扼住，后面的五个百年再也无法唱出。

  中年男子也觉察到异样，回首望去，见欧阳哲立于门口，手中的红酒瞬间泼湿了裤腿。

  欧阳哲朝窦子豪走去，瞥过两歌姬，“滚。”

  两歌姬识趣地离去。

  欧阳哲坐到中年男子身旁，看向窦子豪，“继续。”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试图缓解气氛，“原来是妹夫啊，怎么找这儿来了？”

  窦子豪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笑意，正欲跃起攻击欧阳哲。

  砰！...

  奥利昂·泽尔一箭射穿了杜子浩脚边的魔法水晶酒杯。

  “继续吟唱。”奥利昂面无波澜地说道。

  杜子浩全身一阵颤栗。  泽尔将弓弩置于中年男子的大腿上，静静地等待杜子浩启唇歌唱。

  中年男子向杜子浩微微点头示意，杜子浩双手紧握魔法麦克风开始咏唱。

  奥利昂沉静地吐纳着烟雾。

  中年男子一手轻轻敲击着膝侧，眼角余光紧锁奥利昂，就在他闭眼之际，中年男子瞬间夺弩欲射，直扑奥利昂。

  不知如何，奥利昂只手轻轻一翻。

  砰的一声。

  弩箭由中年男子射出，却倒转向他自己，一箭之后，中年男子耳鼓破裂，鲜血喷涌。

  弩再次回到奥利昂手中，黑洞洞的弩口对准中年男子，“坐下。”

  中年男子痛苦地捂住流血的耳朵，坐到奥利昂身旁，奥利昂将弩重新置于他腿上，又点燃一支烟，抬眼望向杜子浩，“继续唱，直到我满意为止。”

  杜子浩的声音开始颤抖，双手紧握着麦克风，目光直视奥利昂，余光却死死盯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凝视着闭目吸烟的奥利昂，又瞥了一眼腿上的弩，这无疑是一场折磨，给你杀死我的机会，杀不了我就证明你无能。

  杜子浩在唱歌时，用力向中年男子使眼色，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缓缓伸手去摸腿上的弩。

  仿佛拥有天眼，奥利昂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在中年男子的手即将碰到弩的瞬间，他的手骤然收回。

  砰！

  突如其来的弩响。

  弩仍留在中年男子的腿上，但杜子浩的裤裆已破了个洞。

  中年男子和杜子浩都没看清奥利昂是如何出手的，出手速度犹如闪电，快得令人无法反应。

  “大声些。”奥利昂低语，声音沙哑，透着令人心悸的压抑。

  杜子浩双腿颤抖，不由自主地发抖。

  奥利昂睁开眼，注视着杜子浩，杜子浩脸色苍白，平生第一次紧张到失禁，噗的一声放了个屁。

  中年男子的耳朵仍在流血。

  “朋友，我是个商人，此事与我无关。”中年男子开口说。

  奥利昂淡淡地瞥了中年男子一眼，男子沉默下来，恶狠狠地瞪着杜子浩。杜子浩浑身剧烈颤抖，唱歌的声音如同哭泣，再无奥利昂初来时的那份傲慢张扬。

  奥利昂闭着眼睛，一遍遍听着杜子浩的悲鸣。

  身旁的中年男子几次试图解释，但看到奥利昂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奥利昂的一盒烟只剩最后一支时，他缓缓睁开眼睛，杜子浩仍在歌唱，嗓音已嘶哑。

  伸手拿起弩，奥利昂提弩起身，中年男子捂住耳朵，“听我解……”

  砰！...

  窦子豪突然双腿颤抖，跌倒在地，嗓音颤抖地恳求，“我犯了大错，我明白错了，求你饶过我，我对不起我的导师，对不起师母，他们待我如亲子，而我却犯下这等兽行，我错了，请你不要结束我的生命，求你，求你，我可以付出无数金币。”

  “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窦子豪紧紧抓住奥利昂·塞尔的袍角，痛哭流涕。

  奥利昂·塞尔面无波澜，手中的法杖轻轻一点，窦子豪便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他扛起窦子豪走出屋外，身后的中年男子捂着鲜血淋漓的腿，感激地说，“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奥利昂·塞尔并未停留，径直扛着窦子豪走出门去。楼道里的人只当他扛着一名醉汉，无人多问。

  坐进窦子豪的马车，奥利昂将胖子与窦子豪安置于后座，用胖子的腰带反绑住窦子豪的手臂。

  他驾驭马车，驶向城市之外。在凌河城的边界，奥利昂将胖子抛下车，继续驱车前行，最终停在一个他曾到访过的荒芜村落。他将窦子豪从马车上拽下。

  用力一拍，窦子豪惊醒，四下张望，紧张地问，“这是何处？求你别杀我，我是被恶魔迷惑，放过我吧？我会修行赎罪，为我的导师和师母祈福，愿他们在来世得到美好的重生。”

  奥利昂怒火中烧，“你先祈求下辈子别再转世为人吧。”

  “我真想让你体验一下被烈焰焚烧的滋味。”奥利昂低沉地说。

  窦子豪试图逃跑，奥利昂举杖打断了他的腿。他拖着窦子豪，让他面向李府的方向跪下，然后挥手施法，连发数弹。

  奥利昂在残垣断壁上点燃一支烟，随后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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