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请问你是？”杀老师干巴巴的笑。

  “啊，初次见面，我是里包恩，是名杀手。”里包恩站起身用着闲聊的口吻自我介绍。

  “里包恩？是那个传说中世界第一的杀手？！”杀老师惊喜的说，随后有些狐疑，传说中的杀手竟然是小个子？？？

  杀老师心想，却也把心声直接说出口，里包恩的眉角再次一挑，腹黑凝聚成黑气从周身散发，笑容更加灿烂。

  “呃……”杀老师窘迫的挠了挠脸颊，竟然当着心目中偶像的面前吐槽，这可真是失礼，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到签名……

  “杀老师？”

  步履蹒跚的空也出现在杀老师的身后，头发湿漉漉的，脖颈搭着一条半湿透的毛巾，是刚洗完澡出浴的可人模样，殊不知，在那张无辜的面皮下，隐忍着巨大的痛苦折磨着。

  “空也同学，因为已经到发车的时间，你一直没出现，所以为师我就不请自来了。”杀老师转身，殷切的帮她把头发擦干，触手擦过额头，体感敏锐的注意到空也不正常的体温，“空也同学又发烧了？”

  触手贴在额头上仔细仔细，体温大概在三十八点五，所以刚刚空也是在物理治疗退烧？

  “不算是发烧。”空也说道，一旁里包恩的眼角泛起精芒，任务达成的他跳下桌子，告辞离开。

  “可…”明明就是发烧。

  还没说完，嗓音宛若掐在喉咙，杀老师猛一惊见空也的眼睛在眨眼间变化，眼白处像是被泼上了墨水般，金色的瞳眸在黑色的眼白衬托下变得更加凌厉危险。

  “你你、你的眼睛？！”触手慌了一瞬，想要触摸却怕弄痛空也，触手改按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被发现秘密的空也眼睛飘忽，故作局促得遮上自己的半边眼睛，手紧了紧，再遮遮掩掩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鼓起勇气摊牌，抬眼迎上关切的目光。

  “这个晚点解释。”空也一改平常的病弱风华，伸手向着小机器人招了招，直到手心放上了一罐药剂，药水浓稠晶透如水晶果冻一样。

  “杀老师，你想要恢复身体吗？”

  “扭扭？！为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突然戳中了隐藏在心坎里的真相，杀老师的脸部不禁僵硬了一瞬，随即打哈哈的想要带过。

  “世界顶尖的杀手，死神。”空也垂眸娓娓而道，不管不顾杀老师的身体再次因为心虚而僵硬，她继续说着杀老师的经历，“由于徒弟的背叛，被捉拿并送到研究机构，接受了反物质的……人体实验。”

  “然而在阴错阳差之下，获得了触手以及超人高速的能力。”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么多啦。”与缓缓抬眼的空也对视，杀老师的触手恢复蓬勃的生机而蠕动了起来。

  “呀，不过不是阴错阳差，是我故意的，空也同学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进来E班的第一天才慢慢深入调查，那时候顺便把触手带去研究团体里分析。”眼睛恢复原状，手指捏着药剂的瓶口摇了摇，眼睛透过药水看向扭曲影像的杀老师，“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制作出了药。”

  “所以你的答案呢，杀老师？”

  “……”杀老师沉思了片刻，“我可以先保留答案吗？”

  “当然，决定权在你身上，你的疗程可是很长的呢。”空也弯眸笑了笑，“若和我相比，疗程就短了些。”

  “什么意思？”豆大般的黑眼睛眨了眨。

  “我跟杀老师你一样。”空也想了想，该是把一些事情分享给杀老师知道，彼此知道彼此的真相也比较公平，“我，曾经也被关进研究机构里，做人体实验。”

  “所以身体才会这样如此虚弱，眼睛才会……空也同学也是被柳泽？！”联想到堀部营，杀老师触手软趴趴的揍在桌面上，圆脸气愤得要烧红了起来，额头爆起青筋。

  “不，是黑泽。”空也往前伸手做出打住的手势，事先声明他们俩的仇家是不一样。

  “难怪你会突然抓住白质问黑泽之事。”杀老师缓缓地坐回椅子上，脸上还是气着的，也难怪当时空也有奇怪的举动，现在也迎刃而解了。

  “是的，因为看到堀部营的触手，才会怀疑白…不，是柳泽跟黑泽的关系。”

  “我也是。”

  ““……””两个人忽然沉默了起来，气氛却没有想象中的尴尬。

  “那你……身体是康复了吗？”杀老师问道，虽然好奇，但他不想让空也因为提及过去而再伤心一次，而且，他也可以私自去调查啊。

  “康复了，能够恢复到一般人的正常数值已经是万幸了。”空也叹息的往身后椅背靠着，双手交迭在腹部上，“只是现在是在服用最后的药剂，才会像这般高烧的状态。”

  “那你还好吧，需不需要休息？”

  “还可以。”

  “那，这种药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杀老师主动深入了解。

  “肯定会有身体不适的副作用，不过别担心，在定期服用后，进入末期的最后一刻才会有明显的变化。”空也解释，手心捧着的药剂被触手轻轻卷走。

  “服用时间？”

  “三餐饭后，一次一管，没有了请再找我拿。”空也说着，便让小机器人将一箱的药剂搬到桌面上，“这是一个月的分量，总共九十管。放心吧，你的疗程足以撑到E班毕业。”

  “真是谢谢空也同学了。”杀老师抱着一整个箱子，内心不免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还有恢复成人类的机会，只不过，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今天不就是要去冲绳岛了不是吗？”空也淡定的看了眼时间。

  “嘎啊？！为师我忘了！！！”杀老师炸毛似的身子大大一抖，脸上的残念表情外加了一丝哀愁。

  “忘了？”

  “为师我还没编辑冲绳旅游指南啊！！！”戏剧化的跪在地上呈坐姿体前弯，触手软趴趴的搥着地面，许多的黑色丝线从天花板垂落下来作背景。

  空也抽了抽嘴角汗颜，手拍抚着胸口在心里直呼好险，不然Ｅ班全员都得带那沉重的书本郊游还得了。

  不到短短几分钟的消沉，萦绕在杀老师周围的沉重氛围瞬间明朗起来，上吊着眼干劲十足，“为师我现在赶回去作书！！！”触手握紧。

  空也：还请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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