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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带我来你卧室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靳灼霄回来了。

  他还端了盘草莓,一罐啤酒,一罐芬达。

  “看的开心吗?”靳灼霄把东西放在桌上,坐下问。

  他靠虞惜很近,虞惜能感受到他身上未散的水汽和清新的沐浴液味,连雪松香都被冲淡了很多。

  虞惜回神,轻轻嗯了一声。

  “我多少年没看过动画片了,”靳灼霄单手叩开芬达,递给虞惜,“今天还是托你的福。”

  虞惜接过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看别的。”

  靳灼霄察觉虞惜声音有些奇怪,凑近才发现她脸上有水光,眯眼问:“你哭了?”

  虞惜一愣,抬手摸了摸脸,真的有湿意,她刚才一直在走神,竟然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

  靳灼霄暂停播放,打开灯后坐回来看着她问:“为什么哭?”

  “……”虞惜抿唇避开视线,“没什么。”

  靳灼霄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扳过她的脸擦了擦说:“你要是被人欺负了,我可以替你报仇,要是有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诉苦,出了这扇门我就当不知道,所以别憋着。”

  虞惜本来是没那么想哭的,可听完靳灼霄的安慰眼睛鼻子突然变得特别酸。

  情绪一旦崩溃就像洪水决堤,根本收不住,大概因为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所以虞惜没有顾虑地大哭起来。

  不一会眼睛和鼻子就开始泛红,给素白的脸添了几分凄楚,像一碰就碎的白瓷,惹人心疼。

  靳灼霄静静看着虞惜,除了递纸一句话不说,放任她发泄情绪。

  他不算有耐心的人,更不喜欢听别人哭,但现在却半分都没觉得烦,他甚至觉得虞惜哭起来很漂亮。

  虞惜哭了很久,情绪慢慢平缓下来,见靳灼霄一直盯着自己,拿纸擦了擦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漂亮。”

  靳灼霄语气平和自然,完全听不出调侃或开玩笑的意思。

  “……?”

  虞惜没想到靳灼霄会这么直白的夸她,表情古怪地说:“你审美还挺抽象,我脸都哭花了,你竟然说我漂亮。”

  “嗬,”靳灼霄轻笑,声音懒散道,“我也觉得挺奇怪,但可能是因为你天生丽质。”

  靳灼霄一向嘴欠,突然说人话了,虞惜还有点不适应,欲言又止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靳灼霄见她没事了,问:“不打算跟我说说为什么哭吗?”

  “……”虞惜一般不愿意和别人说自己的私事,除了陈稳之外,她也没和任何人倾诉过。

  但现在她确实愿意对靳灼霄坦诚,可能是因为确实憋狠了,也可能是因为靳灼霄安慰了她,让她放松戒备。

  不过虞惜不想深究原因,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太久了,让她有些喘不开气。

  虞惜垂下眼帘说:“哥哥是因为我去世的,车祸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我印象非常深刻,导致每次下雨,我都会想起不好的回忆,所以我很讨厌下雨天。”

  靳灼霄默然听完又问:“所以刚才哭,也是因为想哥哥了?”

  虞惜点头,抬眸看着大屏上定住的海绵宝宝,有些出神地说:“这是我以前爱看的动画片,每次我不开心,哥哥都会陪我看。”

  说到这虞惜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她抿紧嘴唇才没让眼泪再次落下来。

  虞礼离开的太突然,留给虞惜的东西太少了,她只能抓住这些细枝末节的回忆,在受委屈的时候,幻想虞礼还在。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靳灼霄突然出声。

  虞惜看他:“什么东西?”

  靳灼霄:“看了就知道了。”

  *

  虞惜跟靳灼霄去了二楼另一个房间,开灯她才发现这里是靳灼霄的卧室,马上防备道:“你带我来你卧室干什么?”

  靳灼霄:“不是邀请你来睡觉的。”

  虞惜:“……”

  靳灼霄走进房间,指着一块发亮的东西说:“过来看。”

  虞惜还真有点好奇,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圆形的水母缸,缸内还养了三只蓝色的小水母。

  头部像蘑菇盖,触须很多,盖上还有白色斑点,游动的时候盖子一收一收的,很可爱。

  虞惜俯身凑近看了看,很是新奇地问:“这是你养的?”

  靳灼霄:“嗯。”

  虞惜:“这是什么品种的水母,竟然是蓝色的,好漂亮。”

  “巴布亚水母,除了蓝色还有其他颜色,灯光暗一点会更好看。”

  靳灼霄说着去把卧室顶灯关了,只开了床头两个壁灯。

  房间瞬间暗下许多,水母缸内的蓝色灯光亮起,水母的存在感瞬间变强,像动漫里才有的精灵一般,特别梦幻。

  “你怎么会想起养水母的,正常人不都养猫狗吗?”

  虞惜两眼发亮,看样子确实很喜欢。

  靳灼霄在床边坐下说:“我对宠物毛发过敏,很多东西都养不了,去海洋馆的时候看见水母挺漂亮,回来就养了。”

  “怪不得,”虞惜站起身道,“养水母挺好的,不但观赏性强,应该也比养其他宠物轻松。”

  靳灼霄轻哼一声,话里带着怨念:“那可不见得,这祖宗很难养活,比实验室培养皿还难搞。”

  虞惜意外:“是吗?有多难养?”

  靳灼霄:“对水质要求很高,得用纯净水加水母专用盐自己调配,还得控制温度,勤换水,清洗缸里的过滤棉和石头,稍稍不注意,它就嘎了。”

  “这么麻烦?”

  虞惜本以为这玩意跟鱼一样好养,还想着买几只回宿舍养,但听靳灼霄说完,当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嗯,”靳灼霄说,“不全部弄好根本养不活,我刚开始养的时候,平均两天换一次水母。”

  靳灼霄养水母的历程是一部辛酸史,每走一步都要死一批水母试错,完全可以说是一将功成万母枯,后面人都麻了。

  当时靳灼霄愁的不行,张亦弛还犯贱,说让他不用担心,只要水母换得快,就不会有空窗期郁闷,简直火上浇油。

  不过靳灼霄就喜欢挑战,越难他越上劲,现在已经是养水母的老手了。

  “那你还挺厉害,”虞惜不经意扫到旁边桌上有一台唱片机,而且后面书架还放了特别多唱片,好奇地问,“这个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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