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律惩戒
这
这次黄符的威力明显比刚才那张强上许多,打在结界上震出道道裂痕,能够听见呲呲的裂开声音。
季云辰很不满意,这帮家伙打断他梦寐以求的好事,他不耐烦的啧了下,抱着夏姗姗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他怕单独留她一人在家,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山闲道人早有准备,季云辰出现的一瞬间他手掐快速印诀又扔出黄符,同时身形快速向后闪去,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镇!”
黄符在空中变成几道闪电,劈向季云辰。季云辰一挥衣袖,身上衣袍顷刻间变成紫色,那几道闪电就像突然不行的男人一样,软绵绵的像一缕烟一样飞散。
“什么?!你是鬼王!”山闲道人大惊失色,没人跟他说过这个难对付的鬼居然是鬼中之王啊,
鬼王有绿袍、青袍、蓝袍、黄袍、红袍、紫袍之分,绿袍鬼王虽未鬼王最末阶,可已经是比那些厉鬼要厉害上许多了,今碰见的是鬼中之最紫袍鬼王,山闲道人心中惊骇,自知这次凶多吉少了。
季云辰不屑的看着眼前三人,胆小,惊恐,怎么还有股尿骚味,他不禁皱了皱眉,将夏姗姗往身后护着,那股子臭味可别熏着他夫人。
躲在山闲道人身后的金牙男裤腿湿透,双腿打颤,那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腿滴在地上。山闲也闻到了,厌恶的看了一眼,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滚一边去!”
“等处理完我们在回去继续?”他暧昧的语气说着,夏姗姗忙是往后退了几步,刚才是自己冲动失去理智,现在你让她再跟季云辰调情,那她这个钢铁直女怕是做不到,
“不了不了,你快别说了”她连连摆手,可拒绝的模样在季云辰看来简直是小猫傲娇的求摸摸,他勾唇一笑,“好,全听夫人的”
这边气氛暧昧,那边骂着徒弟,让站在黑暗处的大勇钻了空子,绕道她们身后,举着匕首就刺向夏姗姗,金牙男看到了大勇的动作,也顾不得湿漉漉的裤子了以及气疯了的师父,赶紧翻出包里的黑狗血泼向季云辰,两人的配合放在其他鬼身上早就得逞,但在季云辰这儿如同小孩儿过家家,认真中却满是幼稚,他一手挡住黑狗血,一手拽回夏姗姗,
“去!”山闲道人也喝道,三具炼尸从黑暗中扑出来,
他们尖牙利爪,虽没有青面厉鬼速度快,可全身剧毒,口喷尸气,一旦近身,定会中尸毒。季云辰眉头微蹙,刚才太小看了这三人,完全没有注意周边是否有帮手,
“看来要费些力气了”他心想,
很快,三人三尸就跟季云辰纠缠在一起,他一手要护着夏姗姗,只用一手抵挡,渐渐力不从心起来,紫袍上多了好几道黑色的抓痕,还有被黄符烧破的洞。
“啊!”夏姗姗惨叫一声,顷刻间背后冒出黑烟,
在季云辰抵挡山闲道人时,炼尸抓住空机从身后抓伤了她。原本打算留他们一条命的季云辰瞬间暴怒,他发出尖利刺耳的怒吼,手上的指甲变得极长,头发也披散开来,双眸变得猩红,顿时阴气滋长,连炼尸都往后退了退。
“不好!快跑!”山闲道人喊着,口中念咒让那三具炼尸撤退,
只是季云辰哪儿能给他们机会,一个飞身到山闲道人身边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咔嚓一声响,山闲道人只是扑棱了几下的腿便停了下来再也不动弹,头歪在一边,一命呜呼。
“师父!”大勇跟金牙男叫喊道,最厉害的师父在瞬间就被杀了,两人这才明白季云辰紫袍鬼王的厉害,忙是撒腿就跑。
这边季云辰扔下山闲道人的尸体,一个闪身就来到大勇跟前,又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就在锋利的牙齿快要咬到他的脖子时,
“季云辰”夏姗姗喊道,她从未见过暴怒下的季云辰,害怕至于更是担心,忙是起身要来阻止她。
听见是她的声音,季云辰猩红的眼睛慢慢变成黑色,也恢复了些神智。其实他在第一次交手时便能杀了他们,但是鬼王不能做的,便是取活人性命。地府阴律,鬼王杀害凡人,不但要损失巨大的阴德,还要受到阴律惩戒。
可当他看见夏姗姗受了伤,他便顾不得那么多,幻出鬼王模样满脑子只有杀了山闲道人他们这一个念头。
“姗姗”他飞到她身边,将虚弱的她抱在怀中,
“我没事,就是后背疼”她有气无力的说,
三道抓痕赫然在背,皮肉外翻,冒着黑气,显然是中了尸毒。
而因为夏姗姗的这一声,大勇与金牙男逃过了一劫。
急促的敲门声,陈婆婆从里屋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心道要还是那帮放火的小鬼,她就要驱使纸人去吓唬他们了。
一开门,季云辰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夏姗姗进来,
“姗姗中尸毒了”他披头散发,指着伤口焦急的说,
陈婆婆也没有问缘由,快速的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后,从最底下那层拿出糯米。
糯米铺在背上,瞬间黑烟四起,发出嘶嘶地声音,夏姗姗表情痛苦,额头冒出细细迷汗,但她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不能让季云辰更加的担心了。
“婆婆,怎么样了?”季云辰看她痛苦的模样,焦急担忧,
“快好了,再忍忍,再忍忍”
刚才铺上的糯米已经变成黑色,陈婆婆又换上新的一批,同样嘶嘶作响,但是黑烟却少了许多。
一整夜,陈婆婆换了六七次糯米,又将夏姗姗放进大木桶里泡了糯米水,身上的尸毒总算是拔干净了。天亮时夏姗姗也终于能安稳的睡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中了尸毒了呢?”陈婆婆待一切弄好后,才来问季云辰,
季云辰见夏姗姗没了性命之忧,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不敢隐瞒,将那伙人所作的一切如实道来。
听完陈婆婆怒气横冲,“岂有此理!”,
“婆婆息怒”季云辰忙是安抚,
“换做是我,也要将他们三人杀之而后快的”在这件事上,她并不认为季云辰做的不妥,可她认为并不代表地府阴律能放过季云辰,叹了口气道:
“不过,你杀了凡人,怕是要受到阴律惩戒吧?”她缓缓开口,
季云辰倒是云淡风轻,现在姗姗也没事了,他也可以安心的回地府去领罚,
“晚辈领完罚再来接姗姗,就先麻烦婆婆照顾一下”
夏姗姗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看见陈婆婆趴在床边,陈婆婆察觉到动静,抬头见醒了的她,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几分,
“陈婆婆,我怎么在这儿啊?”她茫然,
“呵呵,先起来喝个粥,你中了尸毒才刚好,要好好休息”
“尸毒?”她秀眉微蹙,显然是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不过她更加疑惑的是陈婆婆怎么知道尸毒?难道她也是什么隐秘高人?
她疑惑的看向陈婆婆,
“等季云辰回来,他会告诉你的,现在只管好好休息”说着成了碗粥递给她,
地府,判官司,
罚恶司的钟馗,察查司陆之道站在一处岩石上,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鬼,
“身为鬼王,你可知不能随意杀害凡人?”陆之道问,
“我知”
“可知这乃阴律所不容?”他又问,
“我知”
“可认罪?”
“认”
地狱岩浆滚烫粘稠,从四面八方朝中间的石台拍打而来,溅起的岩浆无一例外的都打在了季云辰身上。
他上身赤裸,双手被铁链吊起,跪在石台正中,岩浆每一次溅在他身上,他的眉头都皱的更紧一些,即使双鬓的汗珠大颗大颗滴落在石台上,可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许久后,岩浆不再涌动,平静缓慢的流淌。短暂的喘息,紧接着鞭子一下连着一下抽打在他身上,清脆,响亮。
“爹,您快别罚他了”林雪珠心疼,求着林应时住手,
林应时倒是佩服这小子,岩浆滚烫无比,除去溅在身上那一瞬间的疼痛之外,还会残留在身体上,每月十五发作一次,直至将缺失的阴德补回才能恢复,而阴魂鞭,抽的可是他的魂魄,每打一鞭,都能让他的魂魄弱上几分。
“他触犯的可是阴律,无故杀死凡人,肯定是要受罚的,谁也救不下他”
林雪珠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放任那个野道人,却要季云辰承担那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没有那个女人,那她心仪的季云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配了阴婚,又触犯了阴律呢?想到这儿,她对夏姗姗的恨意便又加了一分。
惩戒结束后,季云已经不省人事,闻讯赶来的季云朔将他带回府上,喝了还魂汤,又用千年寒冰敷在伤口上,他才勉强苏醒过来。
大颗大颗的水泡覆盖,整个后背没有一块好地方,不过好在千年寒冰,只是不多时就将水泡压了下去,
“你每月十五要受地狱岩浆以及阴魂鞭带来的锥心之痛,足足半年,才能弥补你损掉的阴德”,季老爷子沉重开口,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才半年,还好”
因为什么陈婆婆已经烧了纸人带话,想着儿子也是为了救儿媳,他也没再好说什么,只是命人不断地拿来千年寒冰,好在家底厚实,能让他这半年不会多难熬。
出租屋内,大勇守着山闲的尸体,抹着眼泪,金牙男则是缩在角落,微微颤抖,昨晚的血腥场景历历在目,三具炼尸在他面前,季云辰就那么一手刀,身首异处,腐烂的碎肉溅在他身上,现在他只要鼻子稍微一用力,那股臭味就能直冲他的脑门。
“师父死了,这下我们算完了”他说,
大勇又抹了把眼泪,“我们先把师父老人家埋了吧”
金牙男也担心留在这儿季云辰回来报复,便一口答应将山闲送回山里,让他入土为安。
寿衣店,夏姗姗总觉得陈婆婆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但自己也才跟她见过两面,况且她还是自己的代理人。特别是昨天醒来后,不管她问什么,陈婆婆就是一句等季云辰回来便知道了,弄得她现在只能尴尬的躺在床上,不断地摸着手镯,期盼季云辰快来接她。
感应到夏姗姗叫他的季云辰,勉强的从床上撑坐起来,就要穿衣服,
“你干什么,身上还有伤呢”季云朔不解,
“哥,姗姗需要我”
“你别动,一会儿伤口裂开了”他阻拦着,不让季云辰穿衣服,可季云辰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全身是伤却也能跟他争上一二,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我把她带来总行了吧”季云朔怕他这个倔强的弟弟又晕过去,妥协道,
季云辰又扑棱几下抓衣服的手,便又乖乖躺回床上,一副谢谢哥哥,劳烦哥哥,哥哥是最好的哥哥,看的季云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突然出现在寿衣店时,被陈婆婆好一阵盘问,毕竟陈婆婆去地府那段日子,他正好在鬼域中游历,自然是没有见过。
“姗姗,地府来人了”陈婆婆边说,边敲门进去,
在看见是季云朔时,她紧了紧眉头,
“是季云辰的哥哥”陈婆婆说,
“我叫季云朔,是季云辰大哥,你们成亲那日我正好去了秦广王那儿,所以你没见过我”季云朔大方介绍自己,
“哼,什么成亲,我可没有同意”陈婆婆马上接了话茬,“你回去告诉你爹,还有季云辰,想要娶姗姗,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
“婆婆说的在理,晚辈回去自会禀报父王”
阴府,季云辰感觉到熟悉的味道,缓缓睁眼,就看见夏姗姗蹲在床边哭成泪人,
“我没事”他沙哑着开口,还是硬扯出一抹笑,
“胡说,我都知道了,半年呢,可怎么办啊”
她看着眼前虚弱,不复英姿男人,顿感心疼得不行,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从干了的泪痕滑落,重新湿润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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