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穷得要死

    尹佳妗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神色。

    抿了抿嘴唇，尹佳妗下定决心要跟在林小风的身后。

    ·····································

    前行的道路，曲折蜿蜒，林小风、林桃花等人在其中艰难行走。

    林小风的脸上满是愤怒，他大声地骂着：“这些轿夫真是一群无赖！把我抬过来竟然就走了，害得大人我走回去！真是的！以后工资只给他们发一半！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谢洪信回应道：“听明白了，大人。”

    他又回过头去说：“大人，她跟上来了。”

    林小风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只见尹佳妗正艰难地走过来。

    桃花不屑一顾，低声问道：“那您是想要留下她吗？”

    林小风着重强调了免费两个字，想要表现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利。

    但是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着舌尖，口中满是血腥味。

    接下来，林小风便命令谢洪信，召集县里的所有官员。

    尹佳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可是此刻她已经没有眼泪了，所有的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低声的哭泣和无力的挣扎。

    说完，林小风三人加快了脚步。

    “等我回来后，我会查阅档案记录。”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洪信！你是猪吗！这个女人是来赖我的！你还把她抬回来！”林小风愤怒地骂道。

    林小风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个女人········很奇怪啊，她的梦话逻辑很清晰啊！

    林小风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样一个美女如此对待自己？

    林桃花看到尹佳妗这个样子，心生怜悯。

    尹佳妗愣住了，没想到林小风会这样说。她本以为林小风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他竟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激，但更多的是疑惑。

    “至于扶危济困、救急救穷的事情，我要告诉你们，无为而治，不要过多干预！”

    尹佳妗站在原地，心中的滋味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瓶，酸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她拉着林小风的手臂，柔声道：“大人，你就收了她吧。我每天都很忙，团团转。多一个人也好。”

    她的声音凄凉悲怆，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在飘荡，又像是受伤的小鹿在寒风中哀鸣。

    “小桃花，你去挠她脚心她！”林小风说道。

    尹佳妗的心里火冒三丈，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真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是为了报父母的仇，她不得不忍气吞声，暂时留在他的身边。

    谁料到，尹佳妗突然紧紧抓住了林小风的裤脚，在梦中哭泣着：“爹········娘········佳妗好想你们········”

    “至于工资嘛，就每月三两白银，之前的医药费也从这里面扣。你愿意不愿意？”

    我这么漂亮的年轻姑娘，你让我去县衙里面工作？

    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大人，就这样吗？不需要民女多做些什么吗？”

    “你来？你怕是能直接掰断她的手指好吗？”林小风问道。

    “当然，县衙里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去那里工作。”林小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似乎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桃花看见这一幕，神情哀伤：“大人，能不能留下她？她没有父母，孤苦无依，让她一个人离开，真的好吗？”

    “能够侍奉大人，家中二老在天之灵或有安息之日。恳请大人收留！”尹佳妗抬起她那如白玉般的螓首，泪眼婆娑地望着林小风。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期盼，仿佛在寒冷的冬夜里寻找一丝温暖的阳光。

    正要命令谢洪信赶紧把尹佳妗送去医馆。

    整个大堂的气氛变得肃穆起来，所有的官员都低下了头，默默地听着林小风的训示。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不安和担忧。

    他犹豫了半晌：“算了！赶紧送去医馆吧！如果病治不好，明天还要带一个病恹恹的人去京城，多麻烦啊！”

    “治安司的人要注意了！巡逻时留意外来人口，及时记录在案。除非是极端情况，否则不要惊扰百姓。”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敲打着他们的心。

    林小风嘴硬道：“你小心一点就是了！我可不是心疼她！”

    尹佳妗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细微的挣扎，像是清澈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烁。

    “至于户口之类的，本官免费帮你搞定！”

    尹佳妗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想抬起手来呼喊他们，却又看见他们已经远去。

    钱！钱！钱！

    你是不是前世穷得要死？

    她的声音凄切绝望，像是哀鸣的小鹿。

    她紧咬牙关，告诉自己：忍住！今天如果失败了，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于是她一狠心，跪在林小风面前，咚的一声磕头到地上：“求大人········收留我········”

    林小风再次看了看尹佳妗，她虽然昏迷着，但是依然美丽如花，心里确实有留下她的冲动。但是郑师民的事情又在他心里梗着。

    尹佳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林小风心里到底卖啥关子。

    林小风皱了皱眉：“哼········怎么还追过来了！她怎么这么缠人？我们快走！跑起来！”

    谢洪信看着这个情况，走了过来：“大人！让我来！”

    林小风心想：或许自己太多率了？桃花这几年过得也很苦，阳曲县的事情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处理。自己这几年也没有过问过什么事情，都是桃花在处理。这个女孩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伴儿，确实亏欠她太多了。或许桃花只是想要一个伴儿呢？

    林小风蹲下身子，看着尹佳妗，她仍在呓语不止，听着的人都觉得十分悲伤。

    想到这里，尹佳妗用悲伤的声音说：“大人的恩情，我刻骨铭心。如果不能侍奉在大人身边，我父母的灵魂恐怕不得安息。”

    坐在县衙的大堂上，林小风面对着县里大大小小的差役们，他的话语显得有些沉重。

    尹佳妗听到这话，就像是遭到了雷击。

    若是被林小风听到，怕是会直接说‘你丫猜得真准啊！’

    林小风摇了摇头：“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尹佳妗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情愿。

    “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不能带她去京城。”

    尹佳妗听到这话，只觉得是讥讽。

    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这种时候，她能说出什么？赶紧送去医馆，治好了就赶紧送走！”

    过了一会儿，尹佳妗因为呼吸困难而咳嗽起来，手也慢慢松开了。

    桃花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大人您是怕她对我图谋不轨吗？”

    被驱赶、被厌恶，甚至被人捂着口鼻········

    林小风，这个仇，不共戴天！还有谢洪信！

    谢洪信拍手称赞：“高明！大人真是高明！”

    林桃花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互相吹捧的男人，跟这些男人相处真是困难重重········

    ········

    尹佳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咽喉，猛然惊醒，胸膛起伏不定，仿佛有狂风在其中肆虐。

    林小风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微笑，但眼神却十分冷漠。他继续说道：“阳曲县的税收可是大事，你若有心报答，就去工作交税吧！”

    “各位同僚，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要去京城一趟，这一走或许数月，或许更久。这期间，阳曲县的事务，还得靠大家多多操持。”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

    她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水如六月的雨静静滑落：“林大人，求您再救民女一命！民女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

    她愤怒、绝望，几乎要破口大骂。

    “小桃花，她以后就交给你了。一切听你的安排。你先帮她找个房间安顿下来，再找个郎中。”

    思虑已定，林小风注视着尹佳妗道：“尹姑娘，你欲报答本官。本官也无可奈何。”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不必，尹姑娘若欲报答，阳曲县内寻份差事即可。”

    “至于薪资，”林小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本官会按月发放。”

    尹佳妗愣住了，没想到林小风会这样说。按月发放薪资？发月钱？

    林小风似乎看出了尹佳妗的疑惑，继续说道：“本官会根据你的表现和工作量来决定薪资的多少。如果你做得好，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你。”

    “别担心，你的父母应该已经转世投胎了。”林小风丝毫不为所动。

    她的步伐十分沉重，喘息急促。

    他的语气中带着威严和冷漠，似乎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既然如此，今后你就成为桃花的丫鬟了。你需要用心服侍她，不可半途而废。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林小风和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被尹佳妗坚决而悲切的举动所震撼。

    终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刑侦司的人听着！违法的人依法处置，不能用私刑，也不能严刑逼供。当然，如果犯下的罪行是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该抽就抽，该斩首就斩首。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自己斟酌着办！前提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她和尹佳妗同龄同病相怜，都是父母走得早。

    这是何等的屈辱！

    短短半日之间，她已经历了数次羞辱。

    突然，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街面上。周围没有人烟，只有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凄凉无比········

    ······································

    县衙的后院里，林小风的脸色如同水墨一般沉静，目光落在尹佳妗的身上。尹佳妗仍昏迷不醒，胸前斑斑血迹，病情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丫鬟的丫鬟？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该死的医药费，不是说可以免了吗？

    “官署里的各位，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岗位。至于百姓们，只要他们不违法，我们也不应过多干涉。他们的生计，他们自己会想办法。但如果有人仗势欺人、霸占民女，一旦查实，必受严惩，二十杖责，逐出阳曲！”他的话锋如刀，毫不留情。

    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恳切和悲凉，像是秋天的落叶，凄美又无奈。

    林小风皱了皱眉：“这还真是喜极而泣，竟然昏过去了······算了算了！”

    谢洪信结结巴巴地回答：“大人，她说有话要告诉你，带回来也许能问出些线索········”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你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钱！”

    “我·····我这是高兴，我答应！我答应！”尹佳婧泣不成声地回答。

    谢洪信嘿嘿一笑：“大人，你可别小看我！我力气大得很！”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昏倒在了地上。

    “你还需要多学学！和大人我比起来，你还是很嫩啊！”林小风调侃道。

    无奈之下，林小风蹲下身子，用一只手轻轻地覆盖在尹佳妗的口鼻上········

    “你哭什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林小风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

    这一磕头到地上，仿佛整个乾坤都为之肃静。

    他命令谢洪信赶紧把尹佳妗带走。可是尹佳妗依然紧握着他的裤脚不放。林小风尝试着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但无论怎么弄，她都不松手。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低垂着头，面色红润如火，眸中泪光闪烁，仿佛一颗晶莹的水晶球，随时都会破碎。

    毕竟，林小风这一走，阳曲县的安稳就要靠他们来维持了。

    但他们也知道，林小风的话虽然严厉，却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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