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为她做什么？

    林奇一愣，原本低落的心突然一动。

    随后才意识到，这是红月女士仅有的几次主动提议，不太对劲，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林奇·利维夫，现在我郑重的问你，你愿意接受一份来自神灵的委托吗？】

    ‘你的？不对，你不需要这样问我。’

    【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即便现在你已经猜到了部分真实，还愿意像之前那样无条件信任我，作为我在现世的手足，帮我完成我所期待的一切吗？】

    ‘你无需为此担心，无论我猜到了什么，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别人，这是你应得的，所以……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谢谢你，林奇】

    ‘我的荣幸，邻居。’林奇笑了笑，‘所以，这究竟是谁的委托？’

    疑问刚刚在脑内冒出，他忽然灵光一闪：“菲欧娜女士？”

    【是的，菲欧娜希望我们能帮她这个忙，拯救她信徒的灵魂。】

    ‘嗯？神灵会为某位凡人个体而……’

    【凡人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这不仅是那个世界故事里的台词，神灵钟爱凡人，也不仅是因为凡人向神灵献上信仰。】

    露娜温柔的声音此时前所未有的认真：

    【面对残酷的命运，凡人的所作所为总是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他们的勇气与不屈，他们用美德赢得了神灵尊敬，如果有可能，神灵也希望能以美好回报美好，以善良回报善良，让一切有个完美的结局，可惜现实不是故事，总是充满了遗憾与不幸。这是南丁格尔自己的决定，菲欧娜也无法阻止，更没有立场阻止，但她还是希望能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让结局能够尽量不那么悲伤。】

    ‘所以，她面对的不是死亡？’

    【奇物已经启动，南丁格尔的死亡难以避免，但有些事比死亡更可怕。她现在所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灵魂去供应奇物的消耗。虽然她几十年积累了无数美德，但仅凭一个人的灵魂还是不可能满足奇物消耗的，而且奇物一旦启动便不会停止，最终会把她的灵魂彻底吞噬，永远也无法回归菲欧娜的神国。】

    嘶~林奇明白了，对虔诚的信徒来说，这恐怕是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结局。

    ‘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满足你和菲欧娜女士的要求？’

    【对不起，林奇】温柔的声音里居然透出一股羞赧，【我们也不确定，我们甚至不能确定现在还能不能挽救她的灵魂，只能靠你去尝试了。】

    ‘……你们两个神灵对着一个凡人许愿真的合适吗？’

    【你不是凡人啊，我的伙伴。】温柔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狡黠，让林奇一阵咬牙，【菲欧娜让我告诉你，她知道这是无礼要求，你只要尽力而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欠你一个人情，我也……】

    ‘欠我一个人情？’

    【不，这是我应得的，你说的。】

    ？？？

    你真学坏了啊，邻居。    

    【南丁格尔现在的遭遇，我们推测根源于一个问题。即使以你们现在这种使用奇物的方法，消耗依然巨大，根本不是她一个灵魂可以支撑的。实际上，那本应是二十一个灵魂共同承受的负担。】

    ‘哈？’林奇脸色一变，‘也就是说，理论上这场仪式中所有的志愿者都会当场死亡，但灵魂都可以保全下来？’

    【是的。】

    ‘所以，是她不希望同信的姐妹也死于仪式，所以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透支自己灵魂，供应整个仪式的准备。见鬼，她一定是在那篇论文里发现了一些特殊的操控方法，而且连这姑娘都没听懂。”林奇拍了拍怀里贵族女士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很可能是那些足以让她被称为圣徒的美德让她能做到这点，算了，让我想想该怎么解决。’

    抱着沉睡的戴安娜，林奇陷入了沉思，而四周的一众使徒反而不着急离开了，大家都是脑子里有神的，一看他原地发呆出神就知道怎么回事，在周围疑惑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具体遭遇了什么，但都颇为好奇他有什么打算。

    林奇谁也没理会，他的大脑在高速转动。

    都不用菲欧娜的委托，只要他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去救人，只凭南丁格尔女士的人品，就值得他这么做。

    但方法呢？

    既然知道悲剧的根源就是那老太太非要用自己一个人的命去抵扣奇物的消耗，那解决办法林奇能想到的无非是开源节流。

    节流很难，奇物不听人劝，想要节流就只能提前把奇物摧毁。这显然不可能，毕竟这场仪式关系到亿万生灵的命运，容不得任性妄为。

    那就只有想办法开源了。

    如果能在不违背她意愿，不让那些志愿者死亡的基础上，提供更多的祭品，更多的美好，直接满足奇迹之光的需求，也许就能保住南丁格尔的灵魂，让她回归菲欧娜的神国？

    甚至会不会还能保住她的生命？

    问题是怎么才能做到？林奇对此完全没有头绪。

    仪式全程都是南丁格尔筹备的，最了解的人就是她本人，如果能有其他能被她接受的方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因此向她询问毫无意义。

    至于其他人，林奇也没抱太大希望，那些人就算知道方法也未必会支持自己，毕竟现在继续下去，可以最稳妥的解决瘟疫的隐患，但无论换成其他什么办法，都可能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事关无数生命，不想冒险是人之本性，完全可以理解，恐怕只有失去理智的疯子，才会放弃稳妥的方法不选，去……嗯？疯子？

    林奇心中一动，慢慢回过头，看向周围这十多个邪神使徒。

    盯着他们思索了片刻，林奇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笑的好几个使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别担心，别担心，我没想什么好事。”林奇朝这群人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靠近，“现在我想找个乐子，不知道各位能不能帮个忙。”

    黄衣华服的肿胀少女和长翅膀的夜魔使徒第一个靠近了几步，随后其他几个邪神使徒也饶有兴致的跟上，包括己方的几个邪神使徒也不例外。

    “像你们说的，仪式现在已经走入正轨了，我的计划成功了，但这样顺利未免不好玩。另一个世界有句话叫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没事了我们还不能找点事吗？”

    肿胀少女斜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林奇也没隐瞒，对这群邪神使徒，说谎骗人的意义不大，必须用阳谋，因此他把南丁格尔的情况直接说了出来：“我现在想的是快速收集大量适合奇迹之光的祭品，填饱那东西的胃口，但我不知道怎么做。各位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哪位能给个意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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