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原地消失……

  上官念此刻挺符合那句话的。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自此以后，小狐狸就没在人面前露过肚皮，它还是要点脸的。

  ————

  ————

  城外某个院子。

  换了一身行头的上官念与厉卿尘站在凌公公后面，凌公公敲门。

  小狐狸是厉卿尘抱着的。

  他想，与其让这小家伙窝在阿念怀里，还不如自己抱着，他不能亲近，别人也不许，哪怕是一只动物。

  开门的是衙差。

  “何事？”

  凌公公掏出令牌，表明来意：“主子要见那些女子，带路。”

  “是……她们都在后院待着。”

  衙差一看令牌，立马变脸，转身带路。

  人可以没见过，但令牌一定要记住。

  凌公公乃是侍候皇上的大公公，凌公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

  后院。

  上官念一靠近，就让她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眼前这些女子，站着，或坐着，眼里失去了光，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们的那片天空。

  仿佛一直被乌云罩着，看不到太阳的一天。

  上官念侧头，与厉卿尘离得很近很近。

  她轻声道：“皇上，你们先回避，臣妾与她们聊聊。”

  那些女子有留意到有人出现。

  但她们的世界里已经失去好奇这个词。

  厉卿尘垂眸，目光有意无意般落在她樱红般的嘴唇上，温声道：“朕就在外面，有事就喊。”

  他说完就转身。

  怀里的小狐狸碰巧抬头，看到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下颌线紧绷着，还有……

  【再大力点，本宝宝就要吐了……】

  小狐狸用力甩了甩尾巴，拍在厉卿尘的手臂上，下一刻，抱着它的手，才慢慢放松。

  【心跳加速……这皇帝在想什么呢？】

  ……

  待厉卿尘一行人走开后，上官念才慢慢靠近那些女子，她声音很轻，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各位姐姐，咱们聊聊？”

  一个个低着头，各发各的呆，没人搭理她。

  她笑了笑，不放在心上，双手随性搭在身后，继续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们忘记过去，重新生活……你们还会寻死吗？”

  此话一落。

  有人有反应了。

  那女子面黄肌瘦的，不相信地看向她。

  “姑娘，世上当真有此等神药？就算有又如何，奴家能把往事忘了，那认识奴家的那些人，他们能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吗？”

  上官念：“那就换一种身份生活。”

  季柔悲观道：“谈何容易。”

  上官念一脸真诚，承诺道：“只要你们需要，我可以给。”

  这时，又一个女子站了出来。

  状态与季柔好不到哪里去。

  林南香眼神防备，怀疑上官念的动机，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善：“姑娘，你为何要帮我们？”

  “碰见了，就想拉一把，前提，你们是无辜的，为了坏人的错误，了断自己的生命，不值当。”

  林南香摇头，眼泪无声落下，绝望道：“你不懂，你以为我们都想死的，谁不想好好活着，我们就算现在不死，日后也会被那些流言蜚语给逼死，没人会要我们这种不干净的女人。”

  上官念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只见，她们非常认同此说法。

  “既然想活，那就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还有，我们女子，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一个人照样可以活得精彩。”上官念停了停，见她们有所动容，继续往下说：“什么叫不干净的女人？自甘堕落，与他人胡搞，才叫不干净的女人，你们是受害者，你们是被强迫，非自愿的，你们很干净，将来，你们会遇到真正爱你们的人。”

  上官念的话，让她们有了一丝生机。

  那些衙差看她们的目光是另样的。

  是带着有色目光的。

  被解救到现在，第一次有人跟她们说，她们是干净的，她们还会有人爱……

  “我们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比起给你们超度，我希望你们能站在阳光下，潇洒地活着。”

  当上官念想杀一个人时，不会手软。

  当想救人时，也不会无功而返。

  林南香的眼里燃起亮光，扭头，看了看与她同样遭遇的姐妹，确定道：“我再想试试，最坏的打算都是一死，姑娘说的人生，我要试试。”

  季柔：“奴家也想试试。”

  “我也是！”

  “加我一个！”

  “……”

  一道只有上官念看得见的金光从天而降，落在她的手上再蔓延她的筋脉……

  她微微挑眉，欣然接受。

  ————

  ————

  凤鸾宫。

  上官念与厉卿尘回到皇宫时，已经是半夜。

  因为等林南香她们确定后。

  立马给她们换了新的住所。

  也幸亏她们从一开始就要寻死，衙门还没把她们还活着的消息散播出去。

  把人转移后。

  就让厉卿尘的人安排一场假死，把那院子一把火烧了。

  忙这忙那，就折腾到半夜才回来。

  待沐浴完，鸡都快要鸡鸣了。

  小狐狸早就呼呼大睡，厉卿尘回到后，就直接把它放在前厅的椅子上，然后拉着上官念回了寝宫。

  很好。

  又是和衣而眠，互不干扰的一天。

  ————

  ————

  次日。

  上官念睁开眼，就看到小狐狸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的模样。

  那半开的窗户。

  一看就是爬窗进来的。

  她在床上伸了伸懒腰，才慢悠悠地起来，挪到窗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脑袋趴在桌子上，伸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

  “有这么困吗？”

  小狐狸被捏耳朵时，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那防备的目光在看到眼前的人时，悄然散去。

  它摇摇尾巴，用脑袋去蹭她的手背。

  【娘亲说，宝宝要多睡觉才能长大。】

  上官念摸了摸小狐狸的，挺直腰板，抱起它往外走，小白的娘亲活是活着，但跟死没啥差别。

  待今日把林南香她们的事处理好。

  再帮小白找娘亲。

  ……

  推开门时，小桃正好朝寝宫走来，一脸姨妈笑：“娘娘，您起来了，皇上刚让凌公公把人参送过来……小狐狸！奴婢还以为娘娘把它给放了呢。”

  小桃的第一眼是先看到上官念。

  然后才看到她怀里的小狐狸。

  听到人参。

  小狐狸嗖的一下，从上官念的怀里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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