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念背着手站在山顶，俯瞰整座山的地形，山脉尖锐，无水源，环境乌烟瘴气乃贫穷夭亡。

  戚甜与畜生同穴。

  她不成厉鬼，谁成厉鬼？

  上官念扫了一眼戚甜的死忌，微微抬手，掐指算起对方所在方位。

  “北方，沿海城市……与戚甜有关系的应该就是K市，她前男友生活的城市。”

  她再次背过手，转身，看着那些开心玩耍的小孩，思考了一会，确定作法超度，以免再次出现被吞噬魂魄的情况。

  她盘膝而坐，念咒掐指诀，咒语如同长了身体般往阵法涌去……

  时间流逝得很快。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上官念如同不知疲惫般，直到最后一道魂魄送走，她才慢慢放下手，望着空无一人的山头。

  此时，黑白无常突然出现，直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

  “小祖宗，那些小孩都是您送下去的？”

  “嗯，好生招待，都是苦命的孩子。”她撑地而起，随意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云淡风轻道：“看来，以后得找阎王要份工资才行。”

  “小祖宗说得是。”

  黑白无常相视而笑，在心里同情阎王。

  她挥了挥手：“我这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

  老黑殷勤道：“要不小的们陪您回去？”

  “看不起谁呢？”

  “……”

  “走吧。”

  “好，那您也早点回去，夜深了。”

  看着黑白无常离开的位置，上官念皱了皱眉，察觉到一丢丢不寻常，但又说不出反常的点在哪……

  她抬头望着月光，喃喃细语：“我何时弱到让他们如此不放心？”

  ————

  凌晨三点多。

  酒店。

  上官念是直接回到房间的，她先去洗了个澡，才躺上床，然后拿着手机搞笑综艺。

  看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睡觉。

  她不知道，睡在隔壁床的厉卿尘一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她的房间静了下来，这才合起眼。

  睡没睡，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

  上午九点。

  上官念俩人用过早餐后就出发回京了。

  这次是上官念开车。

  厉卿尘抢不过她。

  她伸手点开音乐，余光扫了男人一眼：“看你眼底的血丝，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男人揉了揉眉心，应了一声：“嗯……”

  “那你睡会，到了喊你。”

  上高速后，上官念油门直接踩到140。

  厉卿尘看着精神抖擞的女人，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难受了一下。

  换作常人，快凌晨五点才睡。

  怎么能上午八点就醒来。

  她……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

  “不困，要不你跟我聊聊你的事？”

  “我的事有什么好聊的。”上官念突然想到小时候半夜被太奶奶扔去乱葬岗的画面，嘴角忍不住上扬。

  厉卿尘正好捕捉到这一抹笑意。

  也记住了她此刻的模样。

  厉卿尘望着上官念的眼神有藏不住的宠溺：“想听听你捉鬼的事。”

  她眨了眨眼，想到小小的空间，不聊点什么，确实有些无聊，便松了口：“看在你热情当司机的份上，就给你说说，只准听，不准插嘴。”

  他笑道：“那是自然。”

  厉卿尘随和的态度也让上官念少了几分冷漠。

  “我这胆子嘛，从小就大，听我太奶奶说，小时候偷偷把我扔到乱葬岗，本来只是想练练我的胆子，顺便看看我哭鼻子的丑样，谁知我直接跟鬼玩了起来……”

  “我的眼睛跟你们不一样，天生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就是电视里说的天眼，去上学吓哭过不少同学，后来太奶奶就让我自学，不去学校了。”

  “我也乐得清静。”上官念笑了笑：“毕竟那些异样的目光我也不喜欢。”

  “偶尔就去摆摆摊啊。”

  “给别人看风水，算命，主要还是看缘分，有缘则算。”

  说到这里，她就停了下来。

  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鬼她已经捉得麻木了，跟他说，他又不懂什么跟什么。

  厉卿尘问：“做这些是为了赚钱吗？”

  “这不是废话吗？”她扯了扯嘴角，自欺欺人道：“不就是为了钱嘛。”

  呵……

  为个屁钱……

  老娘赚这么多，都不知有没有命花！

  别说钱。

  功德也多。

  多到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靠这些功德才能活下去。

  每当偷偷懒，这心头就不对劲。

  这种情况她没跟小白，太奶奶提过，免得小题大做，他们以为她不停地找事做是单纯地想赚多多的钱。

  厉卿尘想了想，突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老爷子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太弱了，要不你来保护我，我赚的都给你？”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命也弱。”

  他说：“我说认真的。”

  她回：“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

  ————

  到灵音寺时，已经接近傍晚六点。

  上官念从副驾驶下车，伸了伸懒腰，视线落在也一同下车的男人身上：“你可以回去了，我让小白来接。”

  前面开了一段路就换厉卿尘开了。

  厉卿尘锁车，体贴道：“不必麻烦，我等你。”

  “你不累吗？”

  “你都不累，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累的。”

  “……”

  厉卿尘看着上官念无语的反应，抿唇笑了笑，问她：“今天灵音寺有什么节目？”

  “找下我师弟。”

  师弟？

  厉卿尘没有多问，点点头，与上官念并肩走上了楼梯。

  大概走了十分钟。

  快到时，一位身穿黄大褂的中年和尚笑眯眯地朝俩人走来。

  厉卿尘没有多想：“你认识？”

  上官念云淡风轻道：“嗯，我师弟。”

  厉卿尘的表情明显一怔，似乎在确认此话是真是假……

  这能当她爸的人是她师弟？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她地位很高？

  “师弟？”

  “不行？”

  “这倒没有……就是让人有些意外。”

  “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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