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朝会之争
李治你别怂正文卷第三百七十九章朝会之争请滕王参与朝会是李钦载的意思,入宫请示了李治后,李治无所谓地答应了。
至于为何要请滕王参加朝会,没别的意思,滕王是一种震慑,就像警察巡街时牵一条警犬,坏人就会乖巧很多。
滕王似乎对李钦载很嫌弃,说完了正事便迫不及待要告辞,李钦载却不死心,他总觉得跟着滕王一定有意外的收获。
两人一前一后,长安城的大街上,滕王越走越快,李钦载越跟越远,最后还是滕王机智,混在汹涌的人潮里一闪身,消失了。
李钦载站在街心,遗憾地叹气。
真担心金乡县主的命运啊,若滕王换个场子继续赌,手气却还是那么臭,万一滕王上了头,一横心把女儿也给押上,那该多爽……嗯,那该多么遗憾。
李钦载跟着滕王就是想把他女儿赢过来,以后甘井庄的下人里不仅有倭国公主,还有大唐县主,两位出身高贵的天之娇女一左一右穿着女仆装,毕恭毕敬叫他主人,人生圆满了。
…………
大唐的朝会没后世那么变态,至少是在天亮之后才开始的,不像后世的明清两朝,半夜三四点就得等在宫门外。
大唐的朝会并非每天都有,事实上在贞观年间,朝会是朝三休一,大约是因为大唐人口不多,没那么多繁杂的事情需要处理。
而三省六部制也充分地分担了天子的工作,层层筛选过后,真正面呈天子的朝政其实没那么多。
李治登基后,或许是因为需要勤勉的人设,登基之初的永徽年间每日必朝,后来到了显庆和龙朔,改成了朝五休一,每逢重大年节还放长假。
第二天一早,李钦载穿着绯色官服,出现在太极宫门外,与诸多朝臣一同等待宫门打开。
今日是普通的朝会,参加的朝臣不多,大约百余名。
李钦载这是第一次正式参加朝会,有点紧张,站在宫门外不敢乱走,绝大部分朝臣他都不认识,仅只认识几位老将。
没多久,滕王的车驾也到了宫门外。
本事虽很稀松,但滕王的出场永远闪亮震撼。
马车停下,侍卫掀开车帘,滕王从车厢里出来,双脚同时一蹦,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声响和画面都很炫目,就差一段热血沸腾的bgm了。
这番动静果然引来无数朝臣的侧目,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滕王今日破天荒参加朝会,引来朝臣们的惊愕,许多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这位不被天子待见的藩王为何突然参加朝会。
这货难道不应该在被贬的路上吗?
李钦载旁边的几位老将不约而同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扭过头去。
滕王的人缘在文人骚客中或许不错,但在朝堂里委实不行,如此震撼的登场后,宫门外的广场上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他。
滕王也不失望,我行我素的人通常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
左顾右盼之后,赫然发现与老将们站在一起的李钦载,滕王两眼一亮,终于看到熟人,于是热情扬手招呼:“李县伯……”
李钦载飞快转过身背对他,假装没听见。
旁边的苏定方哼了哼,瞥着他道:“你与滕王很熟?”
李钦载摇头:“不熟,从未相识,今日初见。”
这头断然否认,滕王却大声道:“李县伯!英公之孙李景初,昨日与本王斗鸡赌钱的李钦载,本王叫你呢!”
李钦载额头渗出汗,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苏定方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认识,嗯?”
李钦载继续嘴硬:“不认识,他说的不是我。”
滕王见李钦载久不搭理他,不由大怒,正要上前理论,宫门内的钟鼓楼突然敲响了钟声,厚重的宫门打开,朝会时辰已至,朝臣列班入宫。
滕王只好悻悻站在朝班中,跟着队伍慢慢入内。
群臣入宫,进太极殿列班站好。
李钦载有爵位,人虽年轻,但在朝班中的位置却比较靠前。
许久后,李治入殿,朝臣行礼拜见。
然后,殿内突然陷入寂静。
近日朝会上,君臣经常闹得不欢而散,争执的话题便是李治提出的修路造船计划,每次朝会一开口,下面的朝臣们便纷纷蜂拥而出,齐声反对。
这种罕见的臣强君弱的气氛,直到昨日才彻底转变。
许敬宗率先沉默,他的门生故吏也纷纷跟着沉默下来。昨日朝会散后,左相许圉师也察觉出不对了,散朝后当即便直奔英国公府拜访李钦载,谁知扑了个空,李钦载当时正与滕王斗鸡斗个不亦乐乎。
虽然扑了空,但许圉师多年的宦海经验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怎么办?先闭嘴,观察一下风向再说。
于是此刻的金殿上,右相许敬宗不吱声,左相许圉师也不吱声。
两位宰相都沉默,他们各自的门生和党羽自然也沉默。
李治端坐殿上,见久久没人说话,嘴角不由一勾,轻轻咳了一声。
朝班里的李钦载抬头与李治的目光相遇,立马接收到了李治眼神里的意味。
于是李钦载率先站出了朝班,躬身道:“陛下,臣李钦载有事奏。”
李治欣然笑道:“李卿尽管奏来。”
李钦载从怀里掏出一本早已写好的奏疏,双手捧过头顶。
侍立李治身旁的王常福急忙踮着小碎步走下来,接过李钦载的奏疏,递给李治。
李钦载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臣奏请陛下,修路事关百年社稷,事关民生福祉,事关兵家方略行止,故臣以为,此事可缓缓而行,却不可不行。”
话音刚落,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道:“陛下,臣反对!”
众人愕然望去,却见刘仁轨站出了朝班,凛然不惧地盯着李治,道:“修路劳民伤财,动摇国本,危乎社稷,陛下三思!”
李钦载苦笑道:“刘中书,下官还没说完,不如等我说完您再反对,如何?”
刘仁轨盯着李钦载,怒道:“老夫知道修路之策是你向陛下提出的,李钦载,你年纪轻轻,做事不牢,凡事想当然尔,可曾深思过后果?”
“此策之行,非一家一地之兴衰,而是一国一朝之兴亡,若大唐因此策而衰,你担得起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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