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李轩笑了笑，反问道：“你知道饕餮吗？”

  “饕餮？……”

  寿宁公主拧眉思索，狐疑说道：“你说的饕餮，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上古四大驯兽？”

  “对。”

  李轩微笑颔首。

  “可这和人性与兽性，什么有关系？”

  寿宁公主不解。

  “饕餮是怎么死？”

  李轩反问。

  “这个有三种说法，不过这三种说法，大同小异，都是撑死，或者饿死的。”

  寿宁公主思考了一会儿，给出答案。

  只是说到这，她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李轩出言点破了寿宁公主的所思所想，道：“贪婪的结果，要么是饿死，要么是撑死，而不管是华夏历史，还是别国历史，都遵循了这一定律，而这，就是我所说的兽性的自私。”

  说完这些，他顿了顿，根本不给寿宁公主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接着继续道：“人性的自私，在于分享，在于服务于人，在于共同建立一个平等的秩序，在于共同维护这个秩序，否则任何带有兽性的千秋万代，只是一场春秋大梦！”

  说到这，李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面露坚定，沉声说道：“另外，我不希望让我的子孙后代成为清楼妓女，我更不希望，我的后代子孙成为奴隶，这就是人性的自私，所以，我很自私，我要为了我的子孙后代去抛头颅，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为之奋斗终生！……”

  望着眼前这个面露坚定的男人，寿宁公主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恍惚，接着她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异彩，随后面露轻笑，道：“但事实证明，人往往是兽性大于人性的，这个你要怎么解决？”

  “不，这你就错了，人是极其善变的动物，他是环境的产物，就像你，如果你远离草原，从小没见过草原，你认识大草原吗？”

  “你会说草原话吗？”

  李轩说完，再次说道：“人的原始欲望是什么？”

  “衣食住行，外加一个两性，除了这些外，人的其它一切的欲望，都是多余的，而这些多余的欲望，要看怎么用思想去引导，如果思想引导向着兽性，那他就是兽性，向着人性引导，那他就是人性。”

  “另外每一个人，都有追求自我价值的权利，所以我要创造这样的环境，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去试试。”

  静静听他说完，寿宁公主道：“那如果人人都去追求你所说的自我价值了，那么谁来种地，养活国家和军队？没有了强大武装的震慑，你所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

  李轩微笑点头，给出解答，道：“华夏历史上有一个特殊时期，叫三皇五帝，为什么那个时候君主，大多都是明君，少昏君呢？甚至还有禅让制。”

  “这固然有后人需要一个榜样标杆，但更多的却是工具和当时的粮食产量有关，既然他们可以发明出工具，驯化麦田，让粮食出现剩余，为什么现在人不行？为什么后人们不行？”

  ……

  这一夜，他们说古论今，不分话题，一直到鸡鸣时分，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场论道似的交谈。

  至于说寿宁公主会不会把今晚的谈话泄露出去，李轩完全不用担心，如果她敢这么做，李轩完全可以倒打一耙。

  到了那时，倒霉的就不是李轩了，而是寿宁公主自己。

  时间匆匆，转瞬间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天下午赵亮他们总算是回来了，来的不止有他们几个，还有苏妘李婉叶寻等人。

  “你们怎么来了？”

  李轩压下内心的激动，皱眉看着女扮男装的两女。

  “嘻嘻，当然是想你啦。”

  李婉蹦跳着来到李轩身边，很是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

  见状，李轩瞪了一眼李婉，道：“下不为例！”

  “是，领袖！……”

  李婉梨涡浅笑，做出保证。

  拍拍自家妹妹的小手，李轩看向叶寻，道：“我让你训练的人来了吗？”

  叶寻轻轻颔首，道：“来了，不过他们过几天才能到。”

  “辛苦了。”

  李轩上前拍拍叶寻的肩膀。

  随后，他的视线转向微笑站在一旁的苏妘，两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陪他们几个在元大都外野炊了一顿，李轩让叶寻在元大都外，等待后续来人，他则是带着赵亮一众和苏妘她们返回了元大都。

  进入元大都，赵亮他们再次返回血狼骑所在的兵营驻地，再次与李轩三人分道扬镳。

  目送赵亮等人骑马离去，李轩扭头看向身边苏妘两女，笑着询问道：“怎么样，你们两个是要追随我去楚王府，还是就近找家旅店住下？”

  还没等苏妘开口说话，李婉似是想起了什么，冲自家哥哥和嫂子一阵挤眉弄眼，俏脸微红，道：“妘姐姐，你陪我哥去楚王府吧，我一个人在这元大都逛逛。”

  “不行！……”

  李轩摇头，断然拒绝。

  “安啦，我都是大姑娘了，所以哥哥你就放心吧。”

  李婉嘟嘴，冲李轩撒娇。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撒娇也没用。”

  李轩依旧摇头，皱着眉再次拒绝了自家妹妹的提议。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苏妘，轻轻一笑，道：“我看我们还是住旅馆吧，毕竟这里鱼龙混杂，万一被暗中之人看出端倪，可就不妥了，你说呢，当家的？”

  李轩想了想，道：“还是去王府吧，那里虽然有几个其他势力的探子，不过只要小心点不露出什么马脚的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这样么？”

  李婉扭头，朝自家哥哥眨眨眼，出言打趣，道：“去王府也好，如此我们还能见上一见传说中的公主殿下呢，你说是吧？妘姐姐。”

  闻言，苏妘面露轻笑，微微点头，看向李轩时凤眸中闪过一抹揶揄，道：“是啊，我可听你哥说，他和那个公主殿下，很聊得来呢。”

  “怎么，吃醋了？”

  李轩挑眉，出言询问。

  “瞧你，姐们吃什么醋啊？”

  苏妘白了一眼李轩，道：“你要真有那本事啊，姐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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