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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告白(我的神明)


嘀——

        军用示波器发出强烈预警,特殊信号采集装置处理器色块分明,观察员处理出第一波数据结果。

        “地下暗河入口处的精神污染指数高达480,进入严重污染阶段,暂时无法清除,建议相关人员立即退出四海窟,前往安全区。”

        观察员通知警戒区护送淘汰学生的军队,看向暗河入口唯一一个还有信号的监控,心中忧虑不减反增。

        暗河里的考官和学生全部失联,不知道主任找到他们没有。

        地下水库怎么会突然失控?到底是什么原因刺激它失控?

        观察员深思之际,车外一阵嘈杂声传来,考生们惊魂未定但格外兴奋地分享考试的惊险桥段,浑然不知情况险峻,而护送他们的士兵了解一些情况,神色都有些凝重。

        “考生全都找回来了?”观察员问。

        新海城特警大队队长关长城快速汇报情况:“考生一共21人,全部安全归队。”

        他环视一圈,问:“其他人还没回来?”

        观察员摇头,正要说话,头顶传来航空发动机轰鸣声,伴随狂风大作,一架米-24武装直升机停在空地上方,螺旋桨巨大的风力将树木冠顶扫弯,接着放下软梯,陆续滑下全副武装装备的单兵。

        软梯离地五米,这些单兵轻松跳下来,双腿跟装了弹簧一样弹跳自如。

        关长城:“特种兵?”

        观察员:“编外特种兵。”

        关长城闻言皱眉,一般来说,有了前缀‘编外’两个字基本跟不靠谱挂钩,但这支编外特种兵不同以往,是由官方+机构联合打造的第一个超凡特攻小队,专门处理他们处理不了的特殊诡异事件。

        内部资料,隐约透露这支特攻小队叫什么鸟,三头鸟还是九头鸟?

        一共来了八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幼一应俱全。

        关长城心情复杂,中年啤酒肚就算了,居然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头和年纪约莫12、3岁的男孩,怎么还雇佣童工?劳动法摆着好看吗?

        单兵之首的女人一眼看穿关长城的想法,对他说:“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国科院不也收录神童吗?”

        关长城一惊,他好歹当了十几年特警,不说心思绝对缜密但也不到一眼能看穿的地步,除非女人拥有透视思想的超凡力量。

        他赶紧摆正态度,和缓脸色:“是我狭隘。诸位奔赴四海窟的路上应该了解过基本情况,还有十二名考生被困在里面,考官和主任都去援救他们。如今磁场紊乱,电磁信号消失过半,目前已和他们失联。”

        观察员补充:“地下暗河附近十五架航拍无人机坠毁,已陆续召回其他航拍无人机。另外,磁暴范围外扩,五分钟前监测到暗河入口处的精神污染指数高达480,预测这是第一波精神污染,下一波精神污染将在十分钟后。”

        “这么密集?”

        “毕竟四级高危禁区,这还只是开始,之后的频率可能以秒计算,当精神污染达到峰值就会彻底爆发,整个四海窟都被恐怖笼罩,不亚于核爆。”

        关长城第一次处理大诡异事件,尽管此前受到训练,真正面对还是禁不住震撼。

        特攻小队的女人弯起红唇说:“四海窟一向稳定,怎么会突然失控?”

        观察员:“需等待事后调查才能知道原因。”

        “行吧。”女人打了个响指:“大部队撤离,其他人出发救人。”

        一声令下,七个单兵扛着装备消失在密林中。

        噤声的考生们等特攻小队一走,当即叽叽喳喳兴奋讨论:“他们是什么?那身装备太酷了!”

        “官方和机构合作推出的一支编外特种兵,叫鬼车特攻小队,论坛里有介绍,都是超凡者中的精锐。鬼车特攻小队,跟南欧的海德拉小队、梵蒂冈枢机团、联邦红蜘蛛和毛熊维列斯小队齐名。小队成员都是密大毕业生,精英中的精英,每一个密大学生都以加入这几个特攻小队为目标,想不到我今天有幸看到真人!!”

        说话的新生无比激动。

        “我不了解这些,但是认出他们身上佩戴的全景夜视仪市面售价五十万刀,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这玩意儿有价无市,太慕了。”

        ……

        新生们的热情没完全抒发就被卡车载离四海窟,闹哄哄的空地一下安静,没过多久,搜救失踪学生的甘志义和士兵回来,汇报他们找遍警戒区也没搜寻到岑今的踪迹。

        甘志义:“周满说他继续留在警戒区搜索,半个小时后还找不到再走。”

        观察员无言:“带士兵们先撤到安全区。”

        甘志义听令,带一队士兵离开,前往安全区与其他人汇合。

        与此同时,潜入深湖约三百五十米处的十刹海,持菩提结密宗降魔印,缓缓下压,念道:“阿闼婆吠陀·禳灾。”

        话音一落,以十刹海为中心泛起一层波浪,随他手势向下,波浪猛然重力下坠,硬生生将他脚下十公分的湖水刮开,与上下分层,相距一公分。

        这高度十公分的湖水肉眼可见的压缩,水分子与水分子之间不断挤压、缩近,最终改变形态形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

        惊奇的一幕若被现世的科学家看见绝对让他们疯狂,人所共知液体无法挤压,除非高达十万气压改变原子间作用力,使其完全改变水的形态。

        但以目前人类科技水平根本达不到通过挤压液体改变其形态,而眼前这个光头僧人仅以人力和一句口密便可施加十万气压的力。

        等于摧毁了人们对现有世界的认知,人类建立百年甚至千年的知识体系从基座那里就塌了!

        幸运的是此处除了光头再无他人。

        水薄膜轻轻落下,覆盖三百五十米以下的深湖,瞬间隔绝源源不断的精神污染。

        湖水高度污染,蒸发后的雨水仍带有污染性,如果再受一次精神污染爆发狂潮,加重湖水和雨水污染,并破坏地下水的生态过滤,恐怕危及新海城千万居民。

        而水膜可以抵抗剧烈的精神污染爆发。

        十刹海圆目怒睁,手臂和额头青筋暴突,显见使出这招超凡之术有多吃力。

        **

        溶洞内,黄姜等十名新生逆着水流狂奔,黑暗中只有杂乱的脚步和呼吸,不知跑了多久,每个人筋疲力竭、气喘吁吁,却都不敢停下休息,生怕慢一步就被白影追上。

        为首的黄姜说:“前方拐角,注意减速。”

        然而身后两名新生精神混沌,已有些神志不清,根本没听到黄姜的提示,速度一点没降猛地冲出去,不慎撞到什么东西上,因惯性反被撞飞,又与身后的人相撞,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误以为又撞诡异的考生们惊恐尖叫、怒吼发泄,拳打脚踢,红皮外套眼疾手快揪住一个差点被打进河里的考生,配合黄姜一拳一个放倒闹得最凶的考生。

        “肃静!”

        黄姜当机立断发问:“什么人?”

        “黄姜?”拐角另一端走出一队手握照明灯的人。

        “考官?”黄姜惊诧,随即欣喜,果然没感觉错,新生刚才可能撞到人,而暗河里除考生之外就只有考官了。

        全体考官走出,帮红皮外套稳住考生,将精神状态最糟糕的考生敲晕抗上肩,审视一圈后说道:“所有人都在?”

        黄姜:“张新佳不见了。”

        “我们遇到他了。”一个考官走出来,他背上背着的人赫然就是发疯跑丢的张新佳。

        “学生走中间,考官垫前后,立刻撤离四海窟!”

        他们不知道身后百米处的河底,一个巨大的尸肉团嗅闻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正朝这方向而来。

        若岑今在场,便会发现覆盖表面的白影肉眼可见的少了两层。

        因尸肉团正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吞食白影,中间的肉膜跳动频率加快,好像里头的东西快破壳而出了。

        此时,八人特攻小队安全抵达溶洞入口。

        为首的女人眺望暗河深处说:“污染指数突破550,进入绝对清除阶段。”

        **

        地下水库。

        连续‘咣’、‘咣’几声,粗重的铁链接连断裂,断口平整,至最后一根铁链断裂瞬间,铜棺棺盖抛飞,‘咣当’两声巨响重叠,昭示再无阻碍铜棺里的东西出来。

        岑今眼角余光看到一双赤足一步一步走来,步伐不大、不快,却眨眼落到面前不足三米处,近距离观看,那明显是成年男人的脚,极苍白,毫无血色,但是瘦而匀称,脚弓高高的,青色筋脉匐在脚背,很是显眼。

        黑色镶金丝的裙袂垂到突起的脚踝,行走间却裙袂不扬。

        一眨眼,这东西不足一米。

        岑今扛不住了,头晕目眩,如堕深渊,人世间无边际的黑暗、丑恶、绝望……所有负面情绪如潮涌将他填埋,而他无力挣扎,任阴暗和绝望啃噬五脏六腑。

        眼耳口鼻开始渗血,疼痛反而无关紧要。

        会死。

        他一定会死。

        岑今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认知,巨大的求生本能使他拽住从跟前走过的高危异物的裙袂。

        这东西停下脚步,终于留意到地下还有一个人。

        岑今察觉到这东西落在身上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他本能地瑟瑟发抖,那感觉大概就像是一个人偶然一天被路面一只蚂蚁拦住脚步。

        人的感觉是荒谬,而蚂蚁全身心到灵魂都在恐惧颤抖。

        ……1小时内,用尽全力告白,祈祷神明的眷顾。

        ……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是你的圣徒,你是我的力量,我的支援,求你助我。”

        “我的堡垒,我的避难所,我的救世主,我的盾牌,我所依靠的——”岑今咬破舌头,眼里弥漫一片血色,随着,每一字、一句吐出艰难,像刀片刮过喉咙,像荆棘刺穿珍珠鸟的喉咙,腥甜的血味漫溢至舌尖。

        “我的神明!”

        咚——水波向四周荡开。

        刹那天地阒寂,山河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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