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恒缓缓开口。

　　“我确实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也在苦思冥想的小金龙愣了起来，尊上居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这是仙神时代之前的语言？

　　“那这到底是什么！”

　　无间闻言大喜，有点失态。

　　“实验体九号已诞生......”

　　李恒坦然回答，不打算隐瞒。

　　他穿越以来，遇到过很多关于地球的信息，有似是而非的人物，似是而非的势力。

　　但真正能直接捕捉到地球信息的，也就只有那枚由简体汉字写明的救世玉简，以及现在，无间说的这句话！

　　而救世玉简的作用，能让人领悟出的各种不讲道理的规则能力，与怪异的规则之力十分类似，而眼前的无间就疑似怪异。

　　最关键的是。

　　他当初鉴定过救世玉简的来历底细，发现是所谓救世计划的产物。而救世计划的本质就是，越过污染，越过灾劫，以更高规格的力量重塑世界。

　　综合以上。

　　李恒有理由怀疑无间也是救世计划产物。

　　并且无间做的事也尽是符合这个救世计划的目标。比如孕育诞生之后并没有新风作浪，仅仅只是盘据在登天之路，灾劫爆发之后，无间更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庇护出了登天之路。

　　最后更是重新演化出了帝路。

　　这或许就是目标中的重塑世界？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以前的鉴定透露出的信息来看，这救世计划失败了吧？救世玉简也因此流到河流下游，来到了现世天地。

　　李恒紧紧皱眉。

　　这一联想下去，他发现了诸多疑点。

　　比如鉴定信息中，救世玉简是流落到河流下游的，那也就代表那枚救世玉简本该在河流中游又或者河流上游。

　　可是无间所透露的信息来看。

　　那只疑似出自救世计划幕后组织的巨手反而是来自未来，而未来在时空长河的角度而言，本身就处于下游。

　　下游流到下游，这算什么？

　　可如果鉴定信息中的河流下游指的不是时空长河，而是大虚空本身，那么无间所看到那只巨手又为何是身处未来？

　　这从时间和空间上都不太对得上。

　　他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以及怀疑。

　　比如最浅显的，无间撒谎。

　　可他现在懒得和别人玩勾心斗角，所以刚才不惜耗费源力，已经验证过了，无间说的是真好，句句真实，并没有撒谎。

　　念头千徊百转，李恒不断推测。渐渐的，有一个大概的脉络隐隐浮现。不过这件事也和那些逃跑的仙神去了哪里一样，依旧缺乏证据以及立足的根基，所以想法也依旧模糊。

　　“无间，你确定你看到的河是时空长河？”

　　李恒询问想要确定一下。

　　刚才排除了无间说谎的可能，但没有排除无间看错的可能，故而想要再次确认。

　　无间的面孔点点头。

　　“绝对是时空长河，是时空长河的母河无疑。那种横亘于万古诸天之上，岁月静静流淌，永恒不移的感觉是不可能错的。”

　　回答李恒之后，他旋即感慨出声。

　　“原来我真的是人为实验的产物，居然还有编号，难怪自我诞生以来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使命感，原来如此。九号，那是不是说明在我之上还有八个像我这样的实验品？”

　　无间有些呢喃自语。

　　“那你感觉怎么样？有不甘吗？又或者说想违背那个所谓的使命感？”

　　李恒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他看来，无间的角色就像是一些科幻电影中的机器人。如果按照一般的套路，机器人发觉真相，就该觉醒，反抗人类暴政了。

　　“没怎么样。”

　　无间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对此早已有推测。”

　　“至于不甘，违背使命吗？”

　　“不要将一般生灵的思维模式套在我身上。用最浅显的解释就是，生灵知道自己要喝水，不喝水就会死，所以他要反抗喝水吗？”

　　无间反问李恒。

　　李恒闻言点点头，似笑非笑问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这种思维模式，你这种想法就是幕后之人加个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不要反抗？”

　　无间缓缓开口。

　　“你说的这句话有可能，而且有很大可能，但是没有任何意义。正因为我有了这种思维模式，我才是我。要是改了，那就不是我了。”

　　李恒点点头，“那我明白了。”

　　他突然意识到，无间目前的角色虽然类似于科幻电影的机器人定位，但其本身并不是机器人，不会像机器人一样追寻更新迭代，即使付出的代价是更换另外一个人格。

　　不过这其实也延伸出一个有趣的问题。

　　觉醒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是旧我逝去，新我苏醒。

　　亦或是所谓的真我觉醒？

　　可这所谓的真我又是如何定义的？

　　李恒深入思考了一下，晒然一笑，他发现自己不过庸人自扰。以他这种境界思考这种问题是没有结果的。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无时无刻都不同，都在生和死，比如昨天的自己和今天的自己，前一秒的自己和后一秒的自己。

　　即使这些都具有意识的连续性也一样。

　　就比如忒修斯之船。

　　一艘航行在海上的船，船一片一片的腐烂，又一片一片的维修，这样来看还是原来的船。但最后总会变成一艘崭新，没有原来材料的船

　　“你问我这些，我也想问你一句，外来者，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你难道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吗？”

　　无间再度目光灼灼看着李恒。

　　“不是。”李恒摇摇头说道。

　　“我可能和导致你诞生的幕后黑手有很深的联系，但某种意义上，我并不算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除非......”

　　那个组织是个国家，还保留我身份证。

　　李恒心中笑了一下，这段话没说出口。

　　“这样么.......那我明白了。”

　　无间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尊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猜测，一个在我们仙神时期流传很广，不过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当做闲聊谈资的猜测。”

　　突然，小金龙神情凝重开口。

　　“你说。”李恒微微挑眉。

　　“尊上，您应该知道，大虚空是真正的无限，甚至是更高层次的无限，时间无始无终，空间无边无际，所以理论上应该存在比我们仙神更强大的文明，或者势力。”

　　“但是我们发现并没有。”

　　“即使有，也只存在于我们的猜想当中。”

　　“起码在仙神时代，天庭仙神恒横压一切，坐镇中央，影响力辐射大虚空的时候，并不存在能和我们仙神匹敌的势力，文明。”

　　“所以到底存不存在这种势力和文明呢？”

　　“如果存在，那为什么我们没看见？”

　　“他们是死了，消失了，还是去哪里了？”

　　小金龙缓缓提出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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