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堂课(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京大第一夜。
第二天就有英语课,沈光林起了个大早。
起大早不是因为要上课,是因为睡眠时间太长了,从晚上8点就开始睡,睡到早上5点不到就醒来了。
刚到京大,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提前买饭票,自然不能去食堂吃早餐,不过沈光林有别的办法。
他昨天那块牛肉没怎么吃,主要是没盐没味道,实在不好吃。
今天早晨,沈光林直接把那块牛肉拿出来,到隔壁邻居家里换了一顿早餐。
赵哥都说了,小沈真的是个敞亮人!
怕人难为情,还故意把牛肉煮熟了才拿过来。
牛肉切成片,撒点盐就可以吃了,肥瘦相间,味道真好!
这块牛肉怕不是得有一斤多小二斤吧,小沈也只吃了几片,反倒是喝了两大碗玉米糊糊粥。
……
第一天上班,这种光荣打工人的心情外人是难以体会的,虽然没人查岗,但是沈老师表现的非常积极,很早就到办公室等着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沈光林一个人。
看看物理系大一年级的上课时间表,今天的课程跟之前一样,英语还是上午的三四节,地点在302教室。
备课吧小骚年。
原来这个时代的英文教材书也并不算落后呀,课文选取的也是浅显易懂而富有时代浪漫气息的段子。
这也是很有意思嘛,不比李雷和韩梅梅差。
沈光林正读的沉醉间,之前见过的那位中年女教师进来了,沈光林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刘老师您好!”
刘老师看着沈光林就觉得眼熟,“你,你是?我是见过你的吧。”
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没理由没见过呀,学生太多,忘记名字了。
“是的刘老师,咱们见过的,我是小沈,沈光林。前不久还听过您的课。”
“哦,我记得你!前几天你确实去我的课堂上听课了,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刘老师果然记住了这个人,这个小伙子挺好学的,不错,她还用他做例子激励了一下班级的同学们。
“我是新来的助教,姓沈,沈光林。学院分配让我先做一段时间英文老师,只是不知道跟您说过了没有。”沈光林有点怯怯的,毕竟这是抢了人家的饭碗,只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老师有没有课时费,不然,就是夺人钱财了。
“你就是新来的英文讲师呀!你们学院确实说过了,说大一的英语课以后就由你来上,我以后只教大二大三的课程,也好,落得轻松。不过,小伙子,你不厚道呀!我还以为你是一位英语初学者,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憋着坏呢,听说你还是国外留学归来的,是有这回事吗?”
刘老师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因为那天沈光林也没说他自己是初学者,是自己整误会了。
沈光林象征性的谦虚了几句,然后又和刘老师用纯正的英文进行了一番对话,算是切磋一下,果然双方的水平都不错!
刘老师是外教的亲传弟子,英文自然很出彩。
沈光林在国外那么多年,用英语说话也已经成了条件反射,甚至脑海中都不需要翻译成中文。
不过,人家刘老师中英互译做的更好,沈光林就不行了。
他的中译英还可以,但是英文说得多了,很多时候不知道翻译成中文该怎么说。
刘老师也做了判断:沈光林的发音,语句,语速都没问题,做一位英语老师应该绰绰有余了,论对语言的流畅程度还是他更强一些。
其实,外国语学院的老师教英文也有弊端,那就是他们不太会专业英语。尤其是这种物理的一些专业词汇和术语他们不懂,只能教一些日常对话。
沈光林就不一样了,他有学科背景,这也是物理教授杨老师愿意举荐他的原因,教书之余,可以做一个会翻译的工具人。
距离第三四节的上课时间还早,不可避免的,刘老师会问到沈光林留学时候的趣闻趣事。
学外语的一向比较热情奔放,换另一种说法就是喜欢八卦。
沈光林哪里有什么趣闻趣事了,他只能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故事段子拿出来讲,却仍然引得刘老师哈哈大笑。
教外语的老师就是这点好,能够开得起玩笑,也能接得住梗。
其中,沈光林就讲到,他在大学的时候和亚裔同学们玩翻译游戏,有时候中译英,有时候英译中。
有位叫小英的弯弯留学生非常有意思,他学习不好,论文都是造假的,翻译也不行,一不小心就把“士可杀不可辱”翻译错了,翻译成了:“You can kill me,but you cannot fuck me!”
刘老师听了果然哈哈大笑。
她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段子里有些带着颜色而生气,甚至还想过把这个笑话带回去讲给同事们听。
“还有没有这样的段子,再讲一个。”
沈光林想说没有了,这样不符合自己高冷的人设,但是实在饶不过,于是他准备讲一个关于泰坦尼克号的段子了,虽然这部电影还没上映。
“国外有一个爱情故事,讲的是穷小子和富家公主在一条船上发生的爱情,穷小子叫杰克,富家公主叫露西。
外国人对待爱情通常比较露骨。有一次,杰克和露西在亲热,露西情到深处说了一句‘杰克,慢点’,当然,这话她是用英语说的,她那句话的原话就是:‘Jack ,slow fuck!’,结果我的弯弯同学就又做出了神翻译,这句话直接被他翻译成了一个国家的名字:‘捷克斯洛伐克’。”
捷克斯洛伐克!
“哈哈哈哈哈哈”
刘老师笑弯了腰,“不行了不行了,我一定得讲给我的同事们听。”
......
刘老师本来是想看看新英语老师水平如何的,结果没想到沈光林讲英语段子的能力这么强大。
看样子是没啥问题了,刘老师自己返回了英语系,课堂就让小沈自由发挥去吧。
在刘老师走了以后,沈光林就直接去了教室,他需要先熟悉一下教学场地。
这个时候物理系的第一二节课还没结束,302的教室里除了准备来蹭课的学生,并没有其他人。
在这个年代,因为英语很难学,很多外院的学生也会过来蹭课,当然,物理系的同学也会去其他学院蹭课。
看到沈光林穿着军大衣进来了,大家也把他当做一个新来蹭课的同学,不以为意。
八十年代是一个重视才华的年代,长得帅并没有那么吃香。
长得帅不如穿的帅。
沈光林先是把英语教材和军绿色的铝合金扁平水壶放在讲台上,然后一个人坐在上次搭讪李莉的位置,开始等待上课。
第一二节下课铃终于响了。
大概只过了三两分钟,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李莉就裹挟在其中。
“光林哥哥!”
大家当然看到了坐在李莉“专属”位子上的沈光林,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但是认识这个位置。
“光林哥,你怎么又来了?”
李莉的一句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好多人终于想起了,这个不要脸的还敢来?
如果这里不是教室,同学们肯定要揍他一顿的,能够把吃软饭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他是第一个。
“李莉同学,我知道你英语不好,所以过来给你补课呀。”沈光林说的郑重其事。
这,人言否?
人家李莉可是英语课代表,还给人家补课,你是谁哦?
“光林哥,你难道不要去工作的吗,听姐姐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呀。”
李莉知道沈光林找到了新工作,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工作就是教她读书。
“陪你读书就是我的工作!”
这是什么话呀,李莉害羞了。
“这个人真TM会说,我真想揍他了!”
“我也是!”
“算上我一个!”
“同去,同去!”
沈光林陪着李莉坐了好久,直到上课铃响了他还不忍心离去。
教英语的刘老师没有来?
不过这个年代的同学们还是比较守纪律的,随着班长一声肃静,所有人都停止发出声响,包括那些正在朗读的同学们。
教室里顿时变得悄无声息了,老师去哪儿了?
沈光林不好意思再说小话了,也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只见沈光林清了清嗓子,缓步走上讲台,准备开始他的第一堂课。
他是谁?
他要干什么?
同学们都很惊讶的看着讲台,而沈光林就站在讲台上,行动迟缓,慢条斯理,先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酝酿了一下感情,这才感觉自己准备充分了。
“同学们,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英语老师了。”
嗡…
课堂上炸锅了。
“不可能吧,他是英语老师,那刘老师去哪里了?”
“他还这么年轻,班上不少同学都要比他大吧?他凭什么当老师。”
“吭!吭!”
沈光林咳嗽了两下,“我知道你们很不服气,其实这种不服气主要还是对我不了解,如果你们对我有足够了解的话,估计你们就不是不服气我了,而是想打我。”
沈光林说的一点都没错,好多同学已经准备众筹打他了。
而沈光林来课堂教学的第一目的也不是教学,而是把妹。
“请先容许本人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沈光林,男,今年24岁,从今往后将担任你们的英语老师,我没有学历,也不是学英文的……。”
“不是学英文你教什么英文?”
“就是就是。”
“听我说完!”沈关林放大了声音:“我跟你们大家一样,我也是学物理的,专业是航空航天。我为什么能做英语老师呢,因为我有过在国外生活的经历。真的,不骗大家,在美国,随便找一个流浪汉,他的英文水平应该都比在座的各位高。”
不可能,流浪汉的英语水平怎么可能有咱们京大………确实是有哈,人家那是母语,这英语老师好坏。
沈老师不理下面的熙熙攘攘:“有同学可能就要问了,你一个学物理的去教英文,那是你的物理水平高呢还是英文水平高?”
“我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大家,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经过多年的理工科专业训练,我,还是英语水平比较高!”
台下终于有学生笑了,这个老师说话还真是有趣。
“不信你想想啊,学物理的上限是谁?爱因斯坦?特斯拉;学英语的上限又是谁,美国流浪汉!甚至,我都比他掌握的骂人词汇还多一些,他们翻来覆去就会Fuck,shit,bitch,我会的可就多了,等有机会批评哪位同学的时候顺便教给大家。”
“哈哈哈哈哈。”
沈光林的这一番话,瞬间拉近了与同学们的距离。
大家好像也不是蛮讨厌这个小子了,而且他有了老师身份加持,似乎也更加帅气了一些。
到了这个阶段,沈光林决定放一个大招展示一下真本事了。
“说到读书,春节之前,我去李莉同学家里家访,看到了她正在读的一本书,名字叫做《飘》。
可能有同学也看过这本书,国内比较流行的版本是付东华先生翻译,浙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那一版。不过,咱们读了大学,看书尽量要看原版,尤其是专业教材。
《飘》里面就有这么一段:
Scarlett,whose room lay across the hall from her mother’s, knew from babyhood the soft soundof scurrying bare black feet on the hardwood floor in the hours of dawn, the urgent tappingson her mother’s door, and the muffled, frightened negro voices that whispered of sicknessand birth and death in the long row of whitewashed cabins in the quarters. As a child, sheoften had crept to the door and, peeping through the tiniest crack, had seen Ellen emergefrom the dark room, where Gerald’s snores were rhythmic and untroubled, into theflickering light of an upheld candle, her medicine case under her arm, her hair smoothedneatly place, and no button on her basque unlooped.
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请翻译一下。”
刚才沈光林朗诵的语速很快,跟美国人正常语速差不多了,别说是现在,就是放在四十年后,那些大学生们也未必听得懂。
大招一出,万马齐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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