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霁抓周抓了皇帝之玺和他父王的佩剑，两个都想要，皇帝故意逗他，“恒霁，只能选一样哦！”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好在恒霁有想法，他知道那把剑是他父王的，是他家的，况且他拿着有些重。而这块东西是皇爷爷拿来的，他从前没见过，若他不选，皇爷爷可能就收回去了。

    所以他费力地拽着那把剑走向他父王，在他父王、母妃紧张地注视下示意他父王拿走这把剑，“父王的！”又将那块玉玺抱好，“恒霁的！”

    皇帝开心的笑了，“你这小孩子倒挺机灵！”

    恒霁这话说的犯上了，但也没人敢说什么，皇帝自己拿玉玺逗孙子，还开心的不行，他们还是不惹人厌了，现在陛下的脾气可不好。

    抓周的结果已出，宣平可不敢让儿子一直抱着这块烫手山芋，摔了碰了这可担待不起，“恒霁，这是皇爷爷的东西，还给皇爷爷好不好？”

    “母妃，选，恒霁的。”恒霁还不会说句子，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词，表达的意思就是宣平让他选一个喜欢的，他选了就该是他的。

    安王也低下头劝道：“恒霁乖，这是皇爷爷带来的，应该还给皇爷爷。”

    恒霁双手抱着玉玺，不舍得松手，双眼含泪地看着父王、母妃，小眼神特别可怜，倒是没像一般小孩子一样发脾气。

    皇帝见状示意李福拿出了两块尚未刻字的印章，看材质样式一个像皇帝之玺，一个像天子之玺，笑咪咪地问道：“恒霁啊，你手里那块皇爷爷还有用，皇爷爷用这两块跟你交换如何啊？”

    恒霁抬头看去，一块和手中一样的，一块特别漂亮的红色的，他好像是赚了，于是十分痛快地和皇帝做了交换，一手拿一个，笑得特别开心。

    安王放下心的同时又有些无语，父皇连替换品都准备好了，看来不是临时起意，这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来坑他儿子的！

    安王是真有些受不了他父皇的脾气了，说父皇看他不顺眼吧，那是真把他当储君培养，也舍得放权。

    说父皇喜欢他吧，又时不时地折腾他一下，远得不说，他回京三天，被父皇骂了四次了，喜怒无常的，父皇脾气这么矛盾的原因是什么啊？最近批折子累着了？

    不管安王怎么想，反正皇帝全程乐呵呵地吃完了孙子的生辰宴，直到最后的寿面上桌，皇帝吃了一小碗面才起驾回宫。

    等宾客都散去后，自有下人收拾残局，安王和宣平两人回了主院，今天一天来往应酬也累的够呛，尤其是安王，家有喜事，喝了不少酒，有些迷迷糊糊的。

    两人洗漱完换上家常的衣服后，在小书房坐榻上席地而坐，安王不愿喝醒酒汤，宣平亲自在炭盆上烧水给他泡醒酒茶。

    “今天父皇这不是故意把恒霁放在火上烤吗？抓与不抓都是个问题。如今恒霁抓了王玺，这以后咱就真得把恒霁当继承人培养了，他就算不感兴趣、不是这块料儿咱都得把他教成合格的继承人。”安王一只手支着头靠在矮桌上，歪着脑袋看宣平泡茶，满脸无奈地抱怨道。

    “虽然太祖定下的规矩是立贤，但除了皇族，哪个大家族不是嫡长子继承啊，不也传承百年吗？我觉得我们的孩子再差也不过是资质平庸罢了，只要性格方面没有问题，咱们给他打下基础，再有贤臣良将辅佐，至少能做个守成之主吧。”宣平倒是不担心这个。

    “父皇给的那两块玉可得好好留着，恒霁日后的皇帝之玺和天子之玺就得用这两块刻了。”安王嘱咐道。

    传国玉玺是历朝相传，那四块玉玺是在一个王朝中代代相传，唯有这两块是每个皇帝专有的。

    “你说父皇这是怎么了？”安王吐槽道，“我怎么觉得自秋猎回来后，他这脾气越发喜怒无常了？

    第一天白天见面时还好好的，晚上却突然派李公公来骂了我一顿，说我出去这么久除了例行公事的奏折都没给他写封家信！你不是写了吗，难道我们夫妻俩还非得一人给他写一份？

    第二天一大早本打算和舅舅去祭拜母妃，结果半路被他叫进宫骂了一顿，说我在母妃生辰时不去祭拜，我在漠北也得赶得回来啊！他不宣我进宫的话，我当时已在母妃墓前了。

    第三天上午骂我回京后不知道去养心殿批折子，一味躲懒。当天下午又骂我不把他放在心上，恒霁办生辰送出去那么多请柬，却没给他一张！

    有这样的吗？论国法，陛下驾临王府那是恩赐是荣幸，都是看陛下心情，谁敢给他送请柬啊？论亲情，谁家孙子过生辰会给当爷爷的下请柬啊？一家人哪有这样的规矩？

    我觉得父皇现在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找我的茬儿，我也没哪儿得罪他啊？”安王有些愁眉苦脸的，这老爷子怎么回事啊？

    宣平没说话，把手中泡好的茶给他递了过去，安王听话的一饮而尽，苦得咧了咧嘴，宣平看他的模样轻笑一声。

    犹豫半晌儿才说道：“之前母亲与我说了一个猜测，我觉得有些不可能，事情又敏感，说出来有些大逆不道，我就没提，但看父皇这几天的表现，我却觉得有些可能了。”

    “什么猜测啊？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安王笑着说道，注视着宣平的双眼中还有些醉酒的迷茫。

    “不是不能说，当时是觉得不太可能，也怕说出来乱了你的心思。如今明眼人都看出来父皇属意于你，更是将大部分的政事交给你处理。

    你如今的权力可比从前的太子还要大，可他却从不肯提册立太子一事，有没有可能父皇根本不想立太子，而是想直接做太上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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